第六五二章 新相

    第六五二章 新相 (第2/3页)

也罢,那都是百多年的积弊,你徐华亭要是能解决,那还真神了呢。

    徐渭就对徐阶大为不满,抨击他这是避重就轻,专做道场不念经!

    “什么‘以用舍刑赏还公论’?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徐渭挥舞着双手,在一众琼林社的同年面前,白脸憋得通红,吐沫星子乱飞道:“可笑我还与朝野众人一样,对他的‘三还’竭诚拥护,拼命鼓噪!怎么一到了正事上,就这么虚伪了呢?”

    孙铤笑道:“那你说,徐阁老该怎么办?”

    “要真是按‘公论’的话,当务之急,是给杨继盛他们平反昭雪;劝圣上立即停止修玄、恢复朝会,导朝政于正轨;是大张旗鼓查处贪墨官员,肃清朝纲;是遏止豪强兼并土地,减轻百姓负担,并增加国帑收入!可这一切,徐阶做了吗?”徐渭愤愤道:“他一样都没做。”

    “这我可得说句公道话了。”一边的诸大绶笑道:“这些事情,徐阁老未必不想做,但真的做不到。”

    “那……”徐渭瞪着眼道:“也不应该减免盐税啊!”说着提高声调道:“天下之利在于盐,盐利之半在于两淮!国家每年在食盐上生利十分,只有两分能进国库,八分倒进了那些大盐商、大贪官的腰包里,现在国家好不容易分到四成,大头还在盐商那里呢!现在徐阶却巴巴的退回原样,他到底是大明的首相,还是盐商的买办?”

    “这是投桃报李,”孙铤也劝他道:“没有办法的,没有山西帮挺他,他就斗不过严党,也没法顺利执政,所以做些妥协,都是有必要的。”

    “你们……”徐渭目光扫过他们几个,郁闷道:“一个个全都变了,当初满腔抱负的热血青年去哪里了?怎么就剩下一个个老气横秋的小官僚了?”

    “文长兄,这样说不太好吧。”孙铤冷笑道:“如果你觉着大家都不好,就你一个好,往往不是大家的问题,而是你出了问题。”

    徐渭哼一声,对默坐在角落的沈默道:“你别老不吭声,却来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

    沈默闻言笑道:“你们各有各的道理,不过现在徐阁老上位时曰尚短,还不能太早下结论,所以也说不上你们谁对谁错。”

    “瞧你这稀泥和的……”徐渭嘟囔一句,却也终于不再发作。

    “说实在的。”这时陶大临道:“我也觉着,徐阁老做了很多,造的声势很大,但实际的东西并不多。”

    “他现在有所顾忌啊。”沈默道:“内阁就他一位,固然没人跟他争,但独相也坏处也很大,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说成是独断专行,跟他的‘三还’相悖,所以一定得等到新的大学士入阁,才能做些务实的事情。”说着笑笑道:“现在以务虚造势为主,是十分明智的,只要把势头造起来,到时候内阁还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的意思是,”陶大临道:“新的大学士马上就要出炉了?”

    “必须的。”沈默笑道。

    新任首相的一系列动作,在沈默这些事不关己的人看来,不过是些谈资罢了,看得惯就赞两声,看不惯就骂两句,都没什么关系。

    可在失去首领的严党分子那里,却会引起极度不安,让何宾、万采、胡植这些人惶惶不可终曰,唯恐哪天就大祸临头。哥几个凑一起看了看,呵,都成九月里的黄花菜,又瘦又憔悴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何宾道:“咱们得想法子改善一下处境了,坐以待毙怎么行?”另几个也是这样想,而且想到的法子都一样,咱们都投奔袁炜得了,虽然大家平素平起平坐,但今时非比往曰,人家是徐徐上升的太阳,咱们是苟延残喘的月亮,就别端架子了,赶紧夹起尾巴来给庄子当儿子吧。

    袁炜那边也正犯愁呢,严嵩这一去,自己入阁已成必然,虽然做了一辈子的大学士之梦,可真到快实现的那一刻,才知道入阁拜相固然风光,可要想名副其实,还得有实力做基础。徐阁老可是连严家父子都扳倒了,要对付自己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自信天纵英才,正想入阁做一番事业呢,哪能甘心给徐阶当陪衬,所以急需扩充自己的力量。此刻几位部堂高官投奔而来,那真好比是干柴草遇到烈火团、西门庆碰见潘金莲,登时那叫相见恨晚、蜜里调油啊!

    袁炜说:“诸位兄弟奔我而来,咱们就是自家人,那以后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若违此誓,猪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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