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三章 我的蹄筋我做主

    第六六三章 我的蹄筋我做主 (第2/3页)

还是皇上说不见我?”虽然区别不大,但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是……皇上说不见您。”小太监吞吞吐吐说一句,便快步离去了。

    徐阶孤零零地站在宫外,遥望着自己耗尽国库,才按时建起的巍巍帝阙,心中一片惊惧。自从当上首辅后,他什么时候想见皇帝,就什么时候进去,‘宫外请见’,不过是个形式。皇帝对自己也是礼敬有加,不仅允许自己在紫禁城内乘肩舆,还御前赐坐,恩宠堪比徐阶;谁知毫无征兆的,说不见就不见了,真是天威难测啊。

    他心里明白,皇帝不仅是因为这次的事件迁怒于他,而是在释放积蓄已久的怨气。其实他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改革有些艹之过急,让那些言官一下子嚣张起来,触动到了皇帝的权威,引起他的不快。但皇帝一直的忍让,让徐阶心中不免有些侥幸……看来是虎老不咬人,皇帝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但显然不是这样,老虎再老也不会吃素,皇帝不容权威一再遭到挑战。徐阶心中升起一丝自觉,暗道也许从今往后,皇帝不会再那么敬着自己了……回去的时候,他没有坐肩舆,拖着沉重的步履,心思沉重地往外走,好在他的家人喊住了正在关门的御林军,这才没有被关在禁宫里。

    第二天,徐阶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但这次他学乖了,不直接上书劝谏,而是让新任的兵部尚书郭乾会同户部的老尚书方钝,给皇帝上了本《扈从事宜》,也就是这次出行,咱们出多少护卫,预算多少银子——仅护驾的锦衣卫及团营官兵即达一万五千余人,加上民夫万余人;锦衣卫、团营战马万余匹,扈从人员马匹六千余匹。这近三万人马人吃马嚼,单程就得耗费粮草折银二十万两。

    又让礼部尚书严讷上呈《南狩注》,对一应供给、礼仪、护卫进行详细规定,各项采买耗费,折银又是十万两。换言之,皇上这一趟,最少也得花去五十万两银子,这还不算地方上的花销。

    这次嘉靖倒是见他们了,但他已经走火入魔,非去不行了,竟对徐阶和三位尚书道:“带那么多扈从干什么?朕不带仪仗,光带几百个护卫就行了……”

    众人大汗,小声道:“天子只有逃难的时候,才可以不带仪仗……”

    “这个……”嘉靖被噎得够呛,怒道:“《虞书》有言:‘五载天子一巡狩。’《周书》又言:‘六年王乃时巡。’孟轲氏亦曰:‘天子适诸侯曰巡狩。’朕都二十多年没出门了,比起人家上古先王的五六年一巡来,已经倦怠多了!”

    皇帝一抬出圣人来,几位大人有些词穷,还是方钝倚老卖老,不怕顶撞皇帝,道:“皇上您说的不错,但那都是夏周古法,我太祖皇帝曾有言:‘天子不可轻出’,就是因为知道天子巡狩之典,犹如井田、封建之不可复也!于是设御史以代之,考官方之贪廉,稽时政之得失;而后归命天子,百职寅恭而趋,九重垂拱而理!皇祖之制,诚百世不易之法也!”

    “是啊,皇上,”严讷也劝道:“《虞书》又曰:‘无怠无荒,四夷来王。’则知人主一念之敬肆,即中外向背之机矣。是以夏后太康盘游无度,卒召后羿之祸,《五子之歌》,可为永鉴!”

    “越说越不像话了!”出声呵斥严讷的,却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而是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大学士袁炜,他一脸义愤道:“我承认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却忘了陛下的皇考皇妣并不是长眠于昌平,而是在遥远的钟祥!”说着动情道:“我大明以孝道治天下,身为天子,更当以身作则!之前的皇陵都在昌平,所以以前的皇燕京可以随时拜祭,孝道无亏。但陛下至诚至孝,却二十年未拜亲恩,蒙受不孝之名,不就是怕劳民伤财吗?现在陛下只是想再去显陵一次,拜祭一下献皇帝、章圣皇太后,这要求过分吗?”

    众人谁敢点头,只好全都摇头,袁炜遂高声道:“天地之间孝最大!我等身为人臣,当鼎力支持皇上尽孝才对,不该在耗费的银钱上锱铢必究!百官一时受人蒙蔽、群情汹汹,我等自当向百官解说分明、澄清视听,而不是在这里埋怨皇上!”说着双手一拱道:“微臣听闻皇上南巡,激动地不能自已,用五天时间草拟出皇帝拜祭仪礼二十二篇,皇帝巡幸仪礼二十一篇,为南巡以及拜祭礼仪作了尽可能细致的设计和安排,请皇上御览。”

    嘉靖大喜,命赐袁炜大红罗五彩飞鱼服一件,彩织方袋、银瓢、刀箸各一,并对徐阶等人道:“向袁爱卿学着点,为朕分忧不是挂在嘴上,是要记在心里、落实在行动上的!”说着又别有含义道:“谁都喜欢部下跟自己一条心,朕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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