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 毛巡按奉旨出京 昧大义恶兄害弟

    第1回 毛巡按奉旨出京 昧大义恶兄害弟 (第3/3页)

去何妨,就这样着急!”言毕,遂将镯子一只递与恶子。姚庚接镯,洋洋得意而去。老安人见逆子出言不逊,并无母子之情,一阵伤心,不由落下泪来。姚义相劝:“你老何必悲伤?我的兄长虽然性情不好,后来自有改过之日,母亲何必生气?”遂与安人斟上 酒。安人说:“这紫金镯祖上遗留之物,逆子拿去一只,这一只与金钟带罢,以为遗念。”遂将镯子递过去。不觉谯楼起更,遂命杨氏撤去残席,说:“明日你丈夫起身,须要早些安歇。”

    遂各归寝室。

    这姚庚手执镯子走进自己房来,刘氏问:“金镯可曾要来?”

    姚庚说:“我去怄气,哪有要不来之理?若不动怒生嗔,他也不肯善给。”遂将金镯递与刘氏,刘氏接镯欢喜,说:“此镯做的样式甚好,给磬哥带着玩。”遂与玉磬带在胳膊上。复低声说:“你明日去杀姚义,须要仔细,须防别人看见,有些不便。”姚庚说:“贤妻放心,我自理会。”一夜无话。

    次晨,姚庚暗带短刀一把,先出门在双阳岔路密桦林内,隐身等候,不表。

    且言姚义早起拜辞老母,又来告别兄嫂,刘氏连房门也不开,隔窗说:“你哥哥有事,一早出门去了。我还未起来,他二叔千万莫怪。”姚义闻言,退转回来,进了自己房中,与妻子作别,口呼:“贤妻,今晨卑人出外贸易,须要你在老母膝下代卑人行孝,侍奉劝解,莫要想我。就是兄嫂有不周之处,多要忍耐。为夫的在外好安神放心。”杨氏说:“妾身知晓。夫主在外,须要多加仔细保重。”夫妻二人洒泪相别,姚义独自一人背负行囊,奔大路而行。

    正行之间,忽闻松林内大喊一声,见一凶徒持刀赶奔前来,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乃是兄长姚庚。姚义口呼:“兄长,这作何为?”姚庚立目横眉,大喊一声说:“谁是你兄长?咱二人冤仇似海!你在家暗中调唆老母不疼我。姚庚今日半路来要你的命,杀了你,以绝老母想望!”姚义闻言,只吓得面色焦黄,跪倒尘埃,口尊:“兄长且息雷霆之怒,小弟情愿将家业不要,让兄长所管,以留小弟草命。且看同胞之情。”苦苦哀告。姚庚只是微微冷笑,说:“我有心饶你不死,只恐你回家,我的性命难保。咳!常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今不杀你,我必受你之害。你我是前世冤家,今日窄路相逢,该着你作刀头之鬼。”举起明晃晃钢刀,照着姚义砍来。只吓得姚义魂飞海外,魄散九霄,伏在地上,双目紧闭,只等刀落丧生。列公,为人在世,却有善恶昭彰,姚庚万恶不仁,暗中岂无神鬼拨拦?眼睁睁姚庚的刀落在姚义头上,刀刃朝上,刀背朝下,只听“叭”的一声,把姚义的头颅打破,鲜血直流,竟自昏过去了。姚庚此时心内慌张,忙中有错,只当一刀将姚义杀死,又恐被人看见,撂下刀,扛起褥套,迈步如梭,飞奔回家。见了刘氏,将杀姚义之事低声说了一遍。刘氏闻言,喜之不尽,遂将银子并褥套俱各收藏起来。这话按下不言。

    且表姚义被姚庚刀背打伤,躺在地上昏迷过去,不多时来了一伙贩卖绸缎的客人,从此经过,见一人躺在地上,见他头破血出,暗想必是遇见劫径的强盗,劫财害命,因此丧生。内中有一位财主,姓梁名法,为人意软心慈,好行善事,见姚义尸身在骡子上,点头哀叹。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