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俏侍儿调私方医急病 贤小姐走快捷方式守常经

    第六回 俏侍儿调私方医急病 贤小姐走快捷方式守常经 (第1/3页)

    词云:

    许多缘故,祇根无由得诉。亏杀灵心,指明冷窦,远远一番良晤。  侧听低吐,悄然问,早已情分意付。试问何为,才色行藏,风流举措。

    〈柳梢青〉

    话说彩云看过双公子之病,随即走到夫人房里来回复。恰好小姐也坐在房中。夫人一见彩云,就问道:“大相公这一会儿病又怎么了?”彩云道:“大相公睡是还睡在那里,却清清白白与我说了半晌闲话,竟不象个病人。”夫人听了,不信道:“你这丫头胡说了,我方纔看他,还见他昏昏沉沉,一句话说不出﹔怎隔不多时,就明明白白与你说话?”彩云道:“夫人不信,可叫别人去再看,难道彩云敢说谎?”夫人似信不信,果又叫一个仆妇去看。那仆妇看了,来回说道“大相公真个好了,正在那里问青云哥讨粥吃哩。”夫人听了满心欢喜,遂带了仆妇,又自去看。

    小姐因同彩云回到楼上,说道:“双公子病既好了,我心方纔放下。”彩云道:“小姐且慢些放心,双公子这病,据我看来,万万不能好了。”小姐听了着惊道:“你方纔对夫人说他不象个病人,与你说闲话好了,为何又说万万不能好,岂不自相矛盾?”彩云道:“有个缘故。”小姐道:“有甚缘故?”彩云道:“双公子原无甚病,祇为一心专注在小姐身上,听见若霞这蠢丫头说兄妹做不得夫妻,他着了急,故病将起来。及我方纔去看他,祇低低说得一声‘蕊珠小姐叫我来看你’,他的昏沉早唤醒一半。再与他说明兄妹不可为婚这句话,不是小姐说的。他祇一喜,病即全然好了。故我对夫人说,他竟不象个病人。但祇可怪他为人多疑,祇疑这些话都是我宽慰之言,安他的心,并非小姐之意。我再三苦辩是真,他祇是不信。疑来疑去,定然还要复病。这一复病,便叫我做卢扁,然亦不能救矣。”

    小姐听了,默然半晌,方又说道:“据你这等说起来,这双公子之命,终久是我害他了,却怎生区处?”彩云道:“没甚区处,祇好听天由命罢了。”小姐又说道:“他今既闻你言,已有起色,纵然怀疑,或亦未必复病。且不必过为古人担忧。”彩云道:“祇愿得如此就好了。”

    不期这双公子,朝夕间祇将此事放在心上,踌躇忖度,过不得三两日,果然依旧,又痴痴呆呆,病将起来。夫人着慌,忙请名医来看视,任吃何药,祇不见效。小姐回想彩云之言不谬,因又与他商量道:“双公子复病,到被你说着了。夫人说换了几个医生,吃药俱一毫无效。眼见得有几分危险,须设法救他方好。但我这几日也有些精神恍惚,无聊无赖,想不出甚么法儿来。你还聪明,可为我想想。”彩云道:“这是一条直路,并无委曲,着不得辩解。你若越辩解,他越狐疑。祇除非小姐面言一句,他的沉痾便立起矣。舍此,莫说彩云愚下之人,就是小姐精神好,也思算不出甚么妙计来。”

    小姐道:“我与双公子虽名为兄妹,却不是同胞,怎好私去看他?就以兄妹名分,明说要去一看,也祇好随夫人同去,也没个独去之理。若同夫人去,就有话也说不得。去有何用?要做一诗,或写一信,与他说明,倘他不慎,落人耳目,岂非终身之玷?舍此,算来算去,实无妙法。若置之不问,看他恹恹就死,又于心不忍,却为之奈何。”彩云道:“小姐若呆呆的守着礼法,不肯见他一面,救他之命,这就万万没法了。倘心存不忍,肯行权见他,祇碍着内外隔别,无由而往,这就容易处了。”小姐道:“从来经权,原许并用,若行权有路,不背于经,这又何妨?但恐虚想便容易,我又不能出去,他又不能入来,实实要见一面,却又烦难。”

    彩云道:“我这一算,到不是虚想,实实有个东壁可窥可凿,小姐祇消远远的见他一面,说明了这句兄妹夫妻的言语,包管他的病即登时好了。”小姐道:“若果有此若近若远的所在,可知妙了。但不知在于那里?”彩云道:“东书院旁边,有一间堆家伙的空屋,被树木遮住,内中最黑,因在西壁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圆窗儿透亮。若站在桌子上往外一观,恰恰看的见熙春堂的假山背面。小姐若果怜他一死,祇消在此熙春堂上,顽耍片时,待我去通他一信,叫他走到空屋里,立在桌子上圆窗边伺候。到临时,小姐祇消走到假山背后,远远的见他一面,悄悄的通他一言,一桩好事便已做完了,有甚难处?”小姐道:“这条路,你如何晓得?”彩云道:“小姐忘记了,还是那一年,小姐不见了小花猫,叫我东寻西寻,直寻到这里方纔寻着,故此晓得。”小姐听了欢喜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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