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阴缘未尽

    第57章:阴缘未尽 (第2/3页)

江如果知道她是自己逃跑的,会不会伤到母亲?想到此,她加快了步伐,也许季锦江还未想到这一层,以为她是被昨夜的刺客掳走了,她要在他反应过来时,通知母亲。

    城里在到处搜人,京城这间最大最有名的制裳店也受到波及,平日里人满人患,今日去十分冷清。

    走在玉宁坊的街道,也很难见到一个人。

    “如果她不跟你走呢?”紫虚元得知她的计划后,这样问。

    “我是她女儿,她肯定会相信我。”龙奚兰坚定的说,连人皮面具都可见那种坚定。

    紫虚元见此,叹了口气,当年抛夫弃女的女人,不管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能在这繁华的京城落根,又怎会轻易离去呢?

    他说:“你有一个很大的弱点,一旦用情,就失去理智。”

    龙奚兰转过头去,继续朝前走。

    她知道紫虚元说得对,爹爹曾经也这样说过。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感性,从此可见,不论装了多久的男人,本性是不会变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锦绣堂,此店极大,修得奢华艳雅,是一栋三层楼阁,一楼则是制好的各种成品,不但有时下最流行的女装,还有许多款式独特的男装,而二楼则整齐摆满各种布匹,金缕绸罗,丝缎锦绣,三楼作为他用,堂里帮忙的女工也有好几个,仔细接待来堂里置办衣服的买主。

    今日一大早就没有客人,所以三个女工慵懒的坐在堂里闲聊,聊的正是昨夜里将军府的大事。

    “听说那位胥王妃已是第二次失踪了,上一次找了回去,这次不知会不会那么幸运,如果跟先前两位选上的王妃一样,胥王爷真是太惨了!”

    三人见到龙奚兰与紫虚元进来,立刻就住了口,笑脸相迎过来。

    “两位公子,是给家中夫人选衣裳,还是想给自己看看?”

    龙奚兰轻咳了一声,沉着嗓子回答:“我打算订做一件最好的衣袍,去见心上人,听闻你们锦绣堂堂主婉娘手艺精湛,想请她亲自代劳,不知可否?”

    三人一听,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来。

    “实在抱歉,婉娘甚少亲自制衣,不过你放心,我们锦绣堂有全京城最好的裁缝,一定包公子满意。”

    她早知会得到这种回答,依旧不罢休的说:“我只是全京城求婉娘做衣裳的人很多,不过,还请姑娘去跟婉娘传一句,此事对在下十分重要……”

    “公子,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堂主真不轻易为人做衣。”对方打断她道。

    紫虚元听此,站到前面来问:“如果是瞿王爷来求呢?”

    几人面面相视,最后尴尬笑道:“瞿王爷若来求,一般都是府上的王妃过来。”

    显然,他们两人都不像是王妃。

    “在下与瞿王有些私交,是他提过这里,我才带吾弟过来的,你们若就要这样打发了我们走,瞿王爷知道了,可是要怪罪的!”紫虚元白衣翩翩,气质脱俗,这样说,对方丝毫没有怀疑,甚至更加抱歉起来。

    龙奚兰又在此刻补充道:“如果实在不方便,在下就只求见婉娘一面,依她独到的眼光,也许能很好的建议在下穿什么样的衣袍去见心上人。几位姐姐,就当是帮帮忙吧……”

    “阿翠,发生了什么事?”正说着话,从楼上优雅下来一位美妇人。

    此人皮肤白皙,虽不在年轻,却风韵犹存。

    叫阿翠的回头,恭敬的答道:“婉娘,这二位公子要见你,询问衣装之事。”

    婉娘……

    从此人下来,龙奚兰的眼睛就未离开过那张脸。

    紫虚元听到女工叫对方婉娘,已知此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便低头去看龙奚兰,见到她看着来人一副不解之相。

    怎么回事?

    结果下一刻,龙奚兰突然转身就朝堂外的大街上走去。

    紫虚元不解,立刻跟这几人道了歉,出来追她。

    “喂,人都出来了,你干嘛跑!”

    她脚步走得很急,到了街转角才停下来。

    “那不是我娘!”她语气很肯定。

    “那不是你娘?”紫虚元一脸惊讶,不过他有所疑惑。“那不就是乔婉之吗?你娘不就是叫乔婉之吗?我记得你娘亲在你未足月就离开了,你怎知,刚才那人不是你娘?”

    小时候,他曾听过龙奚兰讲过娘亲的事,所以也知道大概。

    龙奚兰深吸一口气,低头回答:“我见过我娘亲的,那时我确实还在襁褓之中,但我记得她抱着我,将我放在山庄外面的桃树下,把她的白玉簪子留下来,就走了!后来爹爹很快在桃树下找到了我,不过娘亲已不在了!”

    “你真记得?”紫虚元自然吃惊,虽见过那么多奇门异士,龙奚兰婴孩就有记忆,那是一种非凡的能力。

    “嗯,记得。”因为记得,才会在梦里无数次梦见娘亲离开的样子,才会对这十七年的不见,存在执念。

    紫虚元一手摸着下巴,疑惑道:“既然锦绣堂的婉娘不是你娘亲,那你娘亲又是谁?”

    龙奚兰疑眉紧锁。“这件事的答案,也许是我不能接受的。”

    “你是说……”

    “当初我被困在季家,是受了季锦江的威胁,他拿出我母亲留下的簪子,并且直道我母亲的名讳,却给了我一个错误的信心。”正是锦绣堂的婉娘根本就不是她母亲!

    “并且,引我去将军府也是他们设计好的,此人了解我,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也就是说,这样算计她的人,也许是她曾亲近过,或者还在亲近的人。

    紫虚元认真听着她说完,问:“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她回答道:“这也是我的猜想,镇南将军季常乾应该是认识我父亲的,而且此人还有大文章。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我和她女儿长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我看见过尸体。”

    这天下间,就算孪生姐妹也有可能不同,更何况,她们又不是姐妹。

    意识到这个,她心里似有个声音在问:难道?季锦画真是我的姐妹?

    “要搞明白这些问题其实也不难!”紫虚元沉声对她说。

    她知道他的意思。“你觉得,我爹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你爹比谁都了解你娘是谁、了解她是个何样的人,你爹年轻时,也不乏美名在外,我就听闻不少人倾慕他,可他唯独选了你娘,定是挚情挚爱,当年你娘就那样抛下你们离家出走,你想想,你爹又不是一般人,他妻子要走也许他早就算到了,才会在你娘前脚一走,后脚就找到了你。就像这次你来京城有难,你爹也料到了一样。”

    龙奚兰沉默了一会儿,这些她都有想到过。

    “可是,为何我说我要来京城找我娘,我爹还答应了?”

    紫虚元抬头一望,突然拿出了他道士的嘴脸出来,念道:“不可忘,不可忘,眼前执着,皆是虚妄啊,不让你来走一遭,你哪里肯死心呢?”

    “即便这样,我也不会死心!”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是放在心底多年的夙愿。

    为此,紫虚元再没有说任何来打击她。

    过来也耽搁了一些时辰,两人接下来就要商量着如何出城的事。

    于是,就按照说好的,去了那余振的家里等候。

    余家在城东的一个坊里,要跟着一条小巷子,路过五六户人家。余家这几天在办丧事,所以特别好认。

    龙奚兰在办丧事的院子外面停下来,院子外面有颗皂角树,不算大。

    看见里面有来奔丧的客影走动,她轻语说:“屋正堂对皂角树母,升的是女主气运,不过老母死了!看来……”

    “看来家中女主非老母,这家有个悍媳!”紫虚元双手抱胸,接过话来。

    她点头。

    这时,院子里头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一道哀嚎。

    “娘啊娘啊,您怎可以就这样走了呢,您都还没有享到清福,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呜呜呜……”

    也是同时,穿着军甲的余振抱头盔急急跑了回来,满头大汗的。

    见两人已到,立马请二人进去。

    “里面跪在灵堂里哭的人是你妻子吧?”为了确认一下,龙奚兰通常都会问一遍。

    余振点头说:“是,贱内因老母离世,日日以泪洗面。”

    两人未说话,由着余振带进了灵堂。

    那哭得伤心的女子穿着一身孝服,身材圆润,一脸的泪痕,看见他们进来,还站起来问:“相公,这二位是?”

    “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这几日我一闭上眼就看见阿娘满脸泪水的站在我旁边,问她有何委屈,她又不说,她一定是心愿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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