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生死游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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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无辜的鲜血——一个男孩,两个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孩,一个苦苦哀求的母亲。

    他在怀疑……斯瓦迪亚会不会也像童年老人讲过的,那个名叫禅达的城市国度,被夷为平地,毕竟诺德人太恐怖了。多恩很害怕那些使用斧子,就像吃饭那样熟练的诺德人。

    他们强健的体魄和羸弱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还记得,自己身边的几个同伴,被诺德人用盾牌硬生生顶撞了出去,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他在责问和恐惧中睡着了,注定不会有好梦光临,这孤苦寒冷的夜,只有自己来挨。

    戴安娜呢?她已经不去思考了,那歌曲把她带到了童年,还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如果说禅达人悲惨的经历中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那么可以说,在最原始的死亡方式‘饥饿’的胁迫下,也没有一个禅达女人放弃自己的孩子。

    微风扫过戴安娜的发梢,带来母亲温柔的手**在头上的感觉。她毫不在意地懒散在沃尔夫身边。轻轻将小瓜子脸依偎在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肩膀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就在视线开始模糊,又不甘睡去的时刻,她看到那男人厚实的披风里,似乎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被缝在里面,现在由于破损,隐隐约约从夹层中漏出头来。

    戴安娜抑制不住好奇心,用手指夹住那硬角,往外轻轻拖拽出来。随着布匹轻微挣裂的声音,一个卷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卷从里面抽了出来。

    “这个人到底有多神经大条,这都感觉不到?”禅达女孩无奈地朝昏睡的沃尔夫做了个鬼脸“笨蛋!诺德人都是笨蛋!”

    殊不知沃尔夫落水以后才舍得穿上玛格丽特送的披风,之后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能意识到才是见了鬼。

    那牛皮纸卷上火红的蜡封让戴安娜的眼皮不禁跳了跳,这是贵族的象征,如果被收信人以外的开封,意味着需要有鲜血来清洗的耻辱。

    “管他呢?”这一天,好的坏的,什么事情都见过了,戴安娜的胆子无限被放大,她郁闷地摸了摸脖子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气呼呼地用指甲削开了那层蜡封,清晰的诺德字母,如蚁排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沃尔夫雅尔,我的小狼,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这封信的。”戴安娜借着微弱的月光读了起来,心中顺便暗自嗤笑着诺德人笨拙的起名方式与书写,分明是没文化的白*痴“很抱歉,那时我不能去码头送你,希望你不要因此埋怨我。我知道我欠你的很多,这些日子,若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但是我不能感谢,因为我是领主,我是海斯特堡的领袖。那么多次,我看着你和小莎琳做着傻傻的游戏,然后在晚饭时落寞地离开,我想把你拽住,把你留下,把你抱在怀里,亲吻你,告诉你沃尔夫究竟对我们母女有多么重要。

    “但我不能,我知道海斯特堡的处境很危险,悬在钢丝上。我需要你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一样,尴尬地杵在海斯特堡。因为我不能和拉格纳侯爵对立,也不敢得罪我们也许长寿不了的国王。

    直到那天,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可以,我要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

    或许这将会是一场灾难,我的父亲会干涉在这场爱情,就像他之前做过那样,在他心目中,家人不如一块地。

    地形险要的海斯特堡会易主,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会在从卡拉迪亚回来之后把我撕成碎片……但我觉得,那是值得的。

    在我年少,还能和你很般配的时候,不懂得爱情。看到那个横行霸道的男人,觉得他值得依托,便冲动地嫁了过去。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想要我父亲的妥协与支持,或者说,呵呵,他想要的不是我,是我的父亲。

    慢慢的,在那半死的婚姻里,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爱情。在他死后,我彻底忘了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整个世界缩小成了海斯特堡。没有人会和我大胆地开玩笑,我的孩子对我彬彬有礼地冷漠。

    我大你三岁,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我的眼角还没有展露出鱼尾纹,我的胸也还没有下垂,我的身材也没有走样——即便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如若你不嫌弃,请你活着回来,来找我,海斯特堡在我心里,一直是你的。

    我的父亲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要我一年之内把自己打发出去——他需要这片西海岸的土地当跳板,也需要一个强健的盟友来控制这里。

    我会嫁给谁?一个老不死的雅尔?一个令人恶心的花花公子?还是那个仆格?

    我恳请你,活着回来。我想听小莎琳叫你叭叭,知道你的出征,她已经在房间里偷偷哭了两天晚上了。

    如果可以,小狼,求求你,活着回来,哪怕你一无所获,只剩孤身一人,我在等你。

    墨。”

    她心绪复杂地读完了信,抬起头,却看到那张纸背后,一双眼睛带着愤怒看着自己!

    “怎么,很好看吗?”那个人的声音很虚弱,但他的斯瓦迪亚语标准程度,刹那间让戴安娜的优越感全无“是谁,把你拉到我身边的!离我远点,你这令人讨厌的女孩!托曼!杀了她,把信拿回来(诺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