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贞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贞妇 (第2/3页)

面目狰狞的怪物直闯了进来,血盆大口,青面獠牙,手里一柄明晃晃的刀,狞笑着逼近

    陆妙想花容失色,往后连退,抓起案板边的菜刀,双手握着,叫道:“你是何人?”这时她已看清这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戴着傩戏面具的人。

    这戴傩戏面具的家伙挺着白刃瓮声瓮气道:“倭寇,不知道吗,劫财劫色,你这小尼姑若从了我,就饶你不——”

    “严世蕃?”

    陆妙想认出这狰狞面具下的体形了,肥胖,白衣,脚上是黄牛皮的长鞑京靴,不是严世蕃又会是谁,怒叱:“严世蕃,你想做甚么”

    这戴傩戏面具者当然是严世蕃,见陆妙想道破他身份,当下哈哈大笑,还刀入鞘,又摘下面具随手放在方桌上,笑问:“妙想吾爱,受惊了吧?”

    陆妙想菜刀依然在手,一双寒星秋水的眸子冷冷瞪着这个肥头大耳的胖子,问:“你来此何事,小姿不是已经去寄畅园了吗?”

    严世蕃道:“妙想,把刀放下,我与你有话说。”

    陆妙想不肯放下菜刀,说道:“有话请讲,不过还请离贫尼远一些,免得不慎伤到你。”

    严世蕃道:“妙想,你再如何恨我,我也是你的夫君——”

    “夫君?”陆妙想冷冷道:“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严世蕃道:“你叔父所言便是父母之命,至于说媒妁之言,你在乎这些世俗礼节那我都依你,让你成为我的第六房小妾,有名有份,如何?”

    陆妙想道:“严侍郎,还请多想想父母恩情。”这是明指严世蕃不孝了,居丧期间还要纳妾。

    严世蕃却并不羞恼,慢条斯理撩袍坐下,说道:“孝死不如孝生,我母生前我以尽孝,既已去世,所谓孝道就是做给他人看的,我弃之如敝屣——妙想,你这些年青灯黄卷,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严世蕃很是雄辩,其才足以佐其奸。

    陆妙想道:“你这是为自己荒淫奢侈找说辞而已,尝粪忧心、涤亲溺器,你能为父母做吗?”

    尝粪忧心和涤亲溺器是《全相二十四孝诗选》里的故事,严世蕃当然是知道的,闻言冷笑道:“我可以⊥仆婢女代做,何必亲为,家有奴婢却要事事亲为,不是愚蠢就是假道学。”

    与严世蕃这种人没法说,他自己无耻就见不得别人清高,一律讥为虚伪假道学,陆妙想道:“时辰不早,严侍郎请回吧,贫尼是出家人,不是严家的侍妾,若再相逼,有死而已。”

    严世蕃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道:“我不逼你,我只是来看看你,我十七日就要离开分宜,以后也不知何年再回来了。”

    陆妙想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木屋连同整个枫树湾都是严世蕃的家产,她还真不好赶严世蕃走,而且她现在有点昏昏沉沉,身子火热,胸口有一种莫名的憋闷和躁动,两腿又有些发软——

    严世蕃笑吟吟看着几步外的面泛红潮的陆妙想,赞道:“妙想面若桃花,美如天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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