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夜深人静处,恰是密议时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夜深人静处,恰是密议时 (第2/3页)

容满面地说道,“晚生并不是向公公求功名,只是替我家殿下来求公公一件随手就能办到的事。”

    “嗯?”

    见刘瑾的脸色一下子就紧了,年书生性站起身来,恭谦地再次深深一揖:“不瞒刘公公,我家殿下便是江西的宁王。我家殿下身为藩王,尊贵已极,原本没有别的奢求,奈何这几年噩梦缠身,屡屡梦见历代先祖怪责于他,为此延医问药多年。恰逢当今皇上登基之时,我家殿下又做了一个梦,道是当今皇上乃英明有为之君,礼待宗室,让他务必恳请皇上复宁王护卫。晚生为王府幕友,虽知道万般无望,却也不得不为我家殿下分忧,往京城一行。知道公公是皇上信赖之人,所以晚生前次就登了门,可一时难以启齿,就心虚先回去了。”

    把自己之前送了重礼就回去的缘由如此解释清楚了之后,见刘瑾面色不似起初那样凝重,他这才一撩衣衫下摆,就这么跪了下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晚生也不敢让公公为难,只求若是有机会,请公公皇上面前为我家殿下美言几句,不但晚生感激不,就是我家殿下感于公公恩义,也将重礼以谢!”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刘瑾即便起头踌躇着是不是推了这么一桩麻烦,可听着听着,他不免觉得这宁王派来的人有些意思。不管怎么说,两万两银子送到他手里,他自然不想退回去,因而坐那里思量好一会儿,他突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问道:“如今这京城里头,得皇上信赖的并不止咱家一个,平北伯徐勋宠眷不咱家之下,你怎么不也去求他一求?”

    “公公说笑了,晚生若是一事托两头,未免有信不过公公之嫌。而平北伯虽是深受宠信,可怎比得上公公和皇上的情分?再者,如此大事,自然要交托到有担当的人手,平北伯终究年轻,怎能及得上公公有担当。而且,据晚生所知……”年书生微微一顿,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听说平北伯不自量力,和公公有些龃龉,若真的如此,纵使他如今声势再盛,恐怕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听到这里,刘瑾只觉得整个人舒服极了,越觉得眼前这年书生顺眼得很。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沉,甚至没好气地训斥道:“胡言乱语,咱家和平北伯交情极好,这是谁背后造谣生事,你休要道听途说!”

    “是是是,是晚生瞎揣摩,瞎揣摩!”

    “好了好了,起来!”刘瑾这才话叫了人起来,见这年书生满脸紧张,他觉得有趣,便又问道,“闹来闹去,咱家知道你那主人是谁,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回禀公公,晚生罗迪克,启迪之迪,攻克之克。”见刘瑾反反复复念着这名字,脸色有些奇怪,他连忙解释道,“都是家父曾经见过几个金碧眼的蛮夷商人,这才一时起意给起了这么个名字。只不过身体肤尚且受之父母,何况名姓?晚生虽也觉拗口,可也不敢贸然改动。”

    “嗯,你倒有些孝道。”听了这解释,刘瑾便不再理论这么一个名字,又问了罗迪克几句,得知人住崇门外南边的江西会馆,他就点了点头道,“这事情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有结果的。你若是耐烦等,就那继续住着。若是不耐烦,便先回去对你家殿下言语一声,这事咱家接了,到时候总能给你们一个好消息!”

    等送走了这个罗迪克,孙聪就又进来向刘瑾禀报,道是几箱银子全部过了秤,他还亲自看过成色,都是上好的官铸蜂窝锞子。见刘瑾心情不错,他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另有一事禀报公公,下午林瀚张敷华去了兴安伯府之后,今天晚上,北监祭酒谢铎,还有张彩和徐祯卿湛若水严嵩几个庶吉士都应邀去了那儿。”

    刘瑾早从东厂丘聚口得知徐勋亲自去接了林瀚张敷华,可晚上还多了这么几个其他人,他不觉一下子就脸沉了。反反复复琢磨着这份名单,他突然又生出了一个念头。

    这个徐勋,不是又瞄准了那个位子?糟糕,这小子夹袋里怎么左一个人右一个人?

    倘若徐勋知道刘瑾听到那么一份名单后的第一想法,他必然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知我者刘瑾也。说是小酌,但这晚上众人齐集兴安伯府,喝酒都是浅尝辄止,就连如今酒量已是相当不错的徐勋也只是略沾了沾唇,酒饭过后就让人送来了醒酒汤和浓茶,一副要长谈的架势。其他人也就罢了,严嵩处身其间却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

    林瀚张敷华是位居七卿的大佬,谢铎是挂礼部左侍郎衔的北监祭酒,张彩是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徐祯卿湛若水虽说都不曾授官,但一个是徐府清客唐寅的至交,据说那进士的名次和徐勋不无关联,湛若水是王守仁的至交,王守仁和徐勋的关系别的不说,此番能免了廷杖平安出京,据说就是徐勋使的力。可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庶吉士,名声不显,也并不是下笔如有神的诗才子,叫上他干什么?

    严嵩不明白,而徐勋斜睨了一眼忝陪末座的严嵩,心想自己还真的是养成情结厚重,南京利用了一把夏言,现如今又看上了严嵩。虽说那是史书上纵观整个明朝也难得一见的奸相,可他记得严嵩大器晚成,现如今自己栽培起来岂不正好,横竖顺手,如今这严嵩的品行也不坏。

    徐勋自然不会说自己之前故意遇刺是为了试探圣意,看朱厚照对刘瑾的信任有多深厚,但这一结果已经因为王守仁的被逐而变得极其明显。因而,当他把之前马车上对林瀚张敷华说过的那番话再次对其他人分说了一遍,这气氛方才微微有些活跃了起来。

    “所以,如今的宗旨很简单,该抢的位子就要抢,但争不到的就绝不伸手。大家干大家的实事,多做事少开口,有我皇上面前回圜,功劳实绩都会上达天听,至于犯了错,只要不是天塌了,那就大有可为!”

    当初刘健谢迁位,徐勋就算敢说这种话,别人也会不屑一顾,但如今时过境迁,他自己的捣腾之下,阉党声势大振,正道却已经日渐衰落,如今徐勋从清流官分化出了这么一批和自己亲近的人来,这斩钉截铁的话效果就大不相同了。

    此时此刻,他顿了一顿,又看着南监祭酒谢铎道:“皇上本想建弘阁用以资政,但现如今既是这样的局面,弘阁聚集天下士的作用却要紧。我听说礼部张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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