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东西诸羌再生乱,张奂迁居弘农郡(...

    第三十一章、东西诸羌再生乱,张奂迁居弘农郡(... (第3/3页)

随我一同出帐,观摩将屯兵操练。”

    一行人来到营中校场上,段颎登上点将台,大小将校依次列于两旁,忽而鼓号齐鸣,三千将屯兵鱼贯而出,列于校场,整齐划一,气势凌人。

    段训手执号旗,立于台前,忽而左手号旗打出,只见三千军士快速闪动,五百甲士头戴铁兜鏊,身着鱼鳞铠,双手执大盾立于前排;五百长戟兵分为三重,立于其后;五百弓弩手身着皮甲,腰挂长刀,于戟兵之后蓄势待发;五百刀斧手,右手握环首刀,左手执钩铁盾,护卫弓弩手两旁。

    忽而段训右手号旗一出,只见盾牌兵、长戟兵闪至两侧,列阵而立,弓弩手在刀斧手护卫下,推着弩车,背着弓箭,缓缓而出,随后拉弓上弩,直指眼前挂着皮甲的草人。随着将官一声令下,箭弩齐发,草人皆被射得支离破碎,众人细眼一瞧,看着那一根根近五尺长的弩矢,心惊不已。

    段颎指着去势不减,穿透草人的弩矢,大笑道:“昔日秦兵攻城拔寨,无往不摧,多是借助此弩车之威,故而我令军中工匠仿制秦弩,以克制羌人剽悍之气,挫其锋锐之势。”

    “不错,羌人兵强马壮,作战勇猛,步兵擅使长刀与羌盾,每当作战之时,披头散发,嘶吼连连,号令一响,骑兵先行冲锋,步兵随后簇拥而上,甚是悍勇吓人,若照此阵形迎敌,必可挫其锐气”,夏育赞赏道。

    “远不仅此”,段颎朝着段训眼神示意,段训当即双手摆开,忽而步兵阵形两侧各有五百精骑呼啸而至,个个跨坐河曲马,身着两档铠,马挂弓弩,手执铁铩,于草人两翼围杀起来。不一会步兵赶至,步骑合力将所有草人一一砍倒。

    “咦”,田晏看了许久,一直盯着步兵左手的小铁盾,好奇问道:“将军,那带钩小铁盾是何物?究竟有何用?”

    段颎解释道:“此盾名为钩鑲,附有长钩,若是与环首刀配合使用,日后与羌人作战时,定能克制羌人长刀之利。”

    正说间,一队兵士将十名高大剽悍的羌人赶至校场,一人发给一把长刀,而后段训从刀斧手中随意点出十人,上前吩咐几句,退至一旁。随着段训一声高喝,汉军刀斧手与羌人混战一团,羌人嗷嗷吼叫,长刀或劈或刺,力大势猛。汉军个个以钩盾迎之,顺势手柄一转,盾外铁钩死死勾住羌人刀头,而后迅捷冲上,手起刀落,一一将羌人砍杀。

    “好”

    “杀得好”

    片刻间,十名羌人皆被汉军钩盾兵所杀,田晏、夏育等人为之一惊,不住高声喝彩。

    段颎一旁笑道:“这三千军士,我训练一年有余,如今小有所成,不过尚未经实战,故而此次讨伐当煎诸羌,便以这三千将屯兵为主,好让其等熟练掌握阵法,以便日后平定东羌。”

    “不知陇西、金城二郡,将军又作何安排?”田晏问道。

    段颎环顾左右,继续说道:“金城郡羌人事务交由夏育、张恺二人代为处置,陇西郡羌人交由张禀、夏育二人监管,段训、张就随军听用;为防两郡兵力不足,难以震慑羌人,本将此次出兵仅征调三千将屯兵、三千湟中义从胡,共计六千兵士,足以扫平当煎、卦养等羌种。”

    “谨遵将军之令”,众人纷纷抱拳施礼,对段颎军令不存任何疑虑,更不敢有丝毫违背。

    公元167年,夏四月,段颎向朝廷上奏武威、张掖二郡羌种作乱,率六千军士突袭河西羌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击破当煎、卦养、滇那等诸羌,斩首三千余级,俘虏万余,当煎羌帅饥发、东尾,及滇那羌王滇云、卦养羌王容傲纷纷自缚营前请罪,求段颎宽恕,西羌自此平定。

    “将军,我等并无反叛之行,将军何故兴兵讨伐,定是为小人谗言迷惑,请将军明察”,饥发、东尾二人不停叩首求饶,诉其冤枉。

    段颎看着身前万余俘虏,听着羌人不住求饶之声,面色狠厉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你等羌人乃是恶狼虎豹,今日虽未作乱,难保日后不会作乱,先将你等剪除,以防日后平定东羌之时,你等趁机在后掣肘于我。”

    “呸!段屠夫,本王早与酒泉太守李护相约盟誓,归服于他,你今日无故兴兵屠戮我滇那羌,李护定不与你善罢甘休”,滇云恶狠狠道。

    “哼”,容傲冲段颎冷哼一声,转首对滇云说道:“滇云,何必与这屠夫多说废话,不过一死而已,段屠夫如此嗜杀,日后定不得好报。”

    “李护又如何,本将身为护羌校尉,统辖羌人事务,由不得他干涉”,段颎说完,看也不看,挥手示意,容傲等四人转眼间已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段颎正欲下令将眼前万余俘虏尽皆斩杀,一旁张就劝阻道:“将军,日后若要征伐东羌,必要耗费资财钱粮无数,而眼下朝廷国库吃紧,将军应未雨绸缪,多做准备才是。”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段颎不解道。

    张就笑道:“可将羌人部落中牛羊马匹、铁器皮毛尽数收缴,一概不留,任其自生自灭;至于所获俘虏,青壮女子皆可卖于富商大贾为奴,老弱病残留之无用,杀了便是,此举不仅可获资财,充实军需,亦可绝其根基,使之再无反叛之力。”

    段颎心知张就欲借机敛财,不过张就所言确有道理,朝廷国库日益困窘,军饷时常拖延,再加上军中田晏、夏育等人从中贪墨,若非段颎近年来斩获颇丰,只怕士卒早已心生怨忿。段颎思忖半晌后,点头道:“此事交由你去办,适可而止。”

    张就见段颎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自己,虽有些心虚,不过想到段颎一向宽待将士,对将士多有庇护,这才笑道:“将军放心,末将心中有数,不会犯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