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东方巴黎(一)

    第七十章 东方巴黎(一) (第2/3页)

    一个姓伊万诺夫,一个姓沃尔夫娜,显然并非夫妻关系,否则她应该叫伊万诺夫娜或伊万诺娃。

    俄国美妇人不像中国女子那样羞涩,大大方方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她大约有三十岁,眼角略微长着细纹,但在俄国女子中可以忽略不计。难得的是身段保持不错,穿一件体面的大衣,卷曲的金发垂在脑后,略施粉黛,犹如一块磁石,让人难以转移目光。

    突然,秦北洋想起了她的姓氏——沃尔夫娜。

    他接着想起了一个男人:“您的丈夫是不是弗兰茨·冯·沃尔夫男爵?”

    听到这个德国式的姓名,沃尔夫娜神色大变,伊万诺夫上校也皱起眉头。

    “您认识我的丈夫?”

    “他……去世了。”

    “上帝啊!”

    沃尔夫娜方知做了寡妇,悲从中来,几乎摔倒,伊万诺夫抱住她的腰,这细节说明他俩关系相当亲密。

    事到如今,秦北洋不得不承认:“去年五月,沃尔夫男爵在巴黎殉职了,他至死都效忠俄国临时政府。对了,沃尔夫是我父亲的好朋友。”

    “您是秦先生的儿子?”伊万诺夫上校搂住他的肩膀,“我和您父亲在鄂木斯克的白俄临时政府有过交情。”

    “我父亲也在巴黎去世了。”

    上校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他!秦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中国人,现在最优秀的是你了!”

    秦北洋有些尴尬,心想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工匠,临死前还有那么广泛的朋友圈,并在西伯利亚留了个遗腹子,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伊万诺夫很是热情,带他离开火车站,乘坐一辆小汽车,来到中央大街。

    三十年前,哈尔滨还是个松花江边的小屯子。1896年,西伯利亚大铁路东来,哈尔滨成为交通枢纽,在这片荒野上造起欧洲的建筑、道路、大桥……

    中央大街上随处可见白俄人,或貂皮裘衣,或穷困潦倒。伊万诺夫在马迭尔旅馆开了豪华客房,送给秦北洋一套崭新的西装,并请他在宾馆的俄餐厅共进晚餐。

    鹅肝、黑鱼子酱、腌鲟鱼片、红菜汤、烤羊腿、俄式冷酸鱼……

    秦北洋在俄国呆了那么久,却是在农村劳动改造,要么行军打仗,顿顿土豆面包,纯粹填饱肚子,很少吃过俄国美食。好在古墓里藏了一天,不但抑制了癌细胞,食欲胃口也都恢复了,喝着格瓦斯,大快朵颐。九色蹲伏在餐桌边,上校刚要递给它一块牛排,却被秦北洋阻止了。

    “你的俄语是在哪里学的?”

    “嗯,在巴黎,跟着沃尔夫学过。父亲去世以后,我回了中国,但想支持白俄的事业,就来到远东的海参崴——你们所说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我在那儿生活了半年。”

    秦北洋编了一大堆谎言,决不能让对面的白俄知道,自己是苏维埃红军的中国籍战士,还是个共青团员……

    “很好,秦,而我和卡佳……”伊万诺夫上校说漏嘴了,她的闺名应是卡捷琳娜,卡佳是其昵称,“我们也刚来哈尔滨一个月,人生地不熟,中国话只会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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