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视角篇 疯子(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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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愿意,也能叫雷子接着做那管事,他要是不愿意,随时让雷子卷了铺盖走人我也管不着那许多。
所以那会子,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也是什么都不必管了,远远地伸着手,自他手里头接下那海棠果,拿在手里盘弄了两轮,便晓得,这颗海棠果既是打前院那颗海棠树上摘下来的。
当即,我心里头就打了起盘算,想着过会儿上前院再去摘几个,这时候再爬树,好歹不会有人在旁拦着说什么危险了吧。
我这厢盘算还没有打完,他那厢已经反客为主,从他那一身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东西上来给我做检查,拿着听诊器的手钻进我衣裳里头的当儿,又接着讲:“你运气不错,婴胎成功取出来了,海棠树下那颗蛊胎养得很好,等身体恢复,我就能帮你引蛊。”
事到如今,我倒是对解不解什么蛊一点兴趣都没了,便是如此,我还点头算是应下了他的话,不为旁的,花梁自觉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更不能做个小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愿赌服输是规矩。
早前我总想着有天能把他训作我的狗,到了今日,没能给他变作我的狗,反倒彻头彻尾的输给了他所有,既然是所有,我心想着,我这个人应当也是算在里头的。
因而他说什么,我都不逆他。
待到他检查完、交代完,领着雷子一块儿出去了,我低头赏着手里海棠果瞧了一阵,才悠悠想起来自己的盘算,倦倦地翻了翻身,才活动了两下子,爬起来,走出去。
走到院子里,看到那株硕果累累的海棠树,我挪到树底下去,仰头盯着上头缀满了海棠果的桠子扫了两眼,当即瞧上了一条,活动活动筋骨,顺着树干攀上去,多年前的彼时也好,多年后的今日也罢,这副身子虽然破烂了,好在爬杆的身手还没废了掉。
伸出手去要摘那果子的当儿,不晓得怎么的,我忽然幻听到那七八岁的年华里,有个差不多大的人站在这树底下跟我讲:小少爷这么喜欢上树,就在树上待好了,看见那海棠果了吧,再被我砸下来,可就没人接着你了。
那人后来如何了?是不是真就没人接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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