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集 过桥

    第7集 过桥 (第2/3页)

 肚子疼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队长,清虏这边每年都有很多百姓逃到大明。清虏为了阻止百姓南逃,采用了很多血腥的法子。比如一个人逃到南边,他的家人,可能还有亲戚朋友,都得被抓起来,关到劳动营里,或者矿山上去做苦工,一般一辈子就出不来了。逃跑的人,半道抓住了肯定要枪毙的。有时候还要把人头割下来,挂在那个地方示众。一般清虏都会在通向南方的各大必经之处设卡,一般老百姓从南往北走他们不问,遇到从北往南走的,就得拦下来盘查,查出来你是想逃跑的,那就完了。”

    向小强问道:

    “他们怎么知道谁是想逃跑的,谁是正常出远门的?”

    肚子疼道:

    “清虏管理百姓和我大明不一样。我大明百姓只要你愿意,随便搬迁,到哪里居住谋生都可以,只要你能申请到人家的签证,出入国境也完全自由。但这都二十世纪了,清虏还在给百姓上户籍的,就是为了限制百姓自由流动。百姓要是有事出远门,就得到乡里、县里去烧高香,求爷爷告奶奶,找关系托门子,弄来路条,上边写明了,从哪儿到哪儿,还得带着户籍,这才敢走。清军的卡子,一查你的路条,二查你的户籍,看能不能对上。经常是明明对得上,他非说你这里有问题那里有毛病的,敲一顿竹杠那是少不了的。要是看你家里是有俩钱儿的,又没什么背景,他们就管这叫‘逮着肥羊了’,把人抓起来弄进去,家里就得给送钱。不送钱就别想见着人了,不给折腾死也得跟那些真逃跑的一块儿枪毙。”

    向小强默默地听着,心中一阵感叹。这就是二十世纪的清朝啊。养着二十世纪的军队,拿着二十世纪的武器,却用十九世纪的野蛮方法管理人民。正常历史上的清朝,虽然也用户籍,但也没做到这个地步。这明显是因为南边有一个更富庶、更得民心的明朝,北地百姓不断南逃,满清才越发变成了一个像沙俄那样的、由宪兵和警察统治的国家。

    至于为什么是北地百姓往南逃,而不是南地百姓往北逃?这个问题估计满清政府二百多年来也是不断问自己。但是他们解决不了。他们大概也曾试着像明朝那样,但怎么也学不来。

    两百多年前,一个野蛮、愚昧、贪婪的土匪闯进一所书香门第,杀了男主人,**了他的妻女,砸碎了所有的家具、瓷器、古董,烧了全部的书籍字画,甚至连精美的房子也付之一炬。当他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拥有这座产业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已经被自己毁掉了。当这个土匪想归拢人心,像原来的主人一样经营宅子时,屠刀下侥幸留得性命的仆人们,却一心想着逃出去。那些苟且偷生的幕僚门客,变得奴性十足,见到他就卑躬屈膝,口中除了“嗻,嗻,奴才该死”,再也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

    ……

    看着远处还在“突、突、突”缓慢行驶的拉煤船,向小强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黑沉沉的大地,挥手道:

    “走,我们去干我们的事!”

    全体上自行车,按着开船人的指点,沿着河沿向东骑去。

    骑了差不多有二三里地,前面夜空有些亮,靠近了些,能看到河对岸有一片高低起伏的丘陵。不过好像又比丘陵矮一些,一座座的很尖,很陡。丘陵的中间,是一片灯火。

    又骑得近了些,大家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座一座的煤山。中间是一大片灯火通明。煤山下面的码头水边,排着长长短短的货船。四周好像还有不少矮小的房子。

    风灯和电灯泡黄光的照耀下,十几个工人喊着号子,再往码头的船上装煤。水边火轮的烟筒“突突”的飘着火星,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向小强估计得没错,这就是运煤码头。

    再往东大约百米,河上横跨着一道黑东西,借着煤港的余光,勉强分辨出那是一座几个水泥桥墩的钢架桥。那应该就是那座铁路桥。刚才的火车鸣声,应该就是从这桥上过去的一列火车。

    向小强向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噤声,然后侧着耳朵努力听着对岸运煤工人的说话。

    还好没有风,夜很静,虽然隔着近百米宽的河面,那些工人的大声呼喝还是颇清晰地穿了过来。

    不错,就是徐州话。那么肯定了,这就是京杭大运河,河对岸就是徐州郊区。这条铁路就是津浦铁路,即后来的京沪铁路。

    但向小强只知道后世城市发展了,对岸就是郊区,这个时候城市都很小,过河可能离市区还很远。如果从老城区算的话,到京杭运河之间有十来里路的样子。

    他转身说道:

    “子腾,给家里联系吧。说我们现在就在徐州北郊,京杭大运河的北岸,津浦路边上。还有我们在飞机上的事情,还有请他们尽量配合,造成陛下已经坠落在清虏境内的假象。这很重要。”

    肚子疼连忙蹲在地上,蒙上雨衣,照着电筒,掏出密码本和纸笔,翻到和东厂商定好的那一页密钥,先精略地写好电文,再译成密文,然后打开手提箱,戴上耳机,打开电台,给南京发报。

    耳边有规律的发报机声音,不是那种电影里的“滴滴”声,而只是“哒哒”的触碰声,声音很轻。

    向小强听着身后的发报,观察着对岸,观察着左侧的铁路桥,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脑中浮现出德国占领军开着顶上带着金属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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