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集 交锋
第21集 交锋 (第1/3页)
第21集 交锋
1月20日凌晨三点多钟,长江上大雾弥漫,.现在黑暗加大雾,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长江两岸,北岸是一片漆黑死寂,没有一丝光线。南岸却又无数根探照灯光柱向江中伸去,徒劳地在江面上移动着,想搜寻到什么东西。
天空中每隔十几秒便腾起一批照明弹,晃晃悠悠地升到高空,喷着白色的镁光,缓缓地下落。待落到江水中熄掉,马上又打起一批,绝不出现空档。
尽管这样,能见度也只是略有改善而已。
南明明显已经是到了恐惧的边缘了。南明的安全感,百分之八十都在长江防线上。今冬遇到了五十年不遇的大雾,这点安全感丧失殆尽。再加上被小报拼命渲染的“陛下梦见天狗”,现在全国老百姓都人心惶惶,仿佛坚守了三百年的南明,就要在今年破国了一样。
开战这些天,每天夜里明军潜艇和鱼雷艇都会在江面上拼命布雷,检查旧水雷,布下新水雷。工兵也每天都在江堤下的泥沙滩上埋地雷,白天被清军炮击敲掉的地雷,夜里全部补上。就连弹坑里也要埋上地雷,让清军在沙滩上无处可避。到了今天,地雷和水雷密度已经是空前之高。这也算是给南明守军增加了点信心:大雾影响了枪炮瞄准,但地雷可是不需要眼睛的。
探照灯看不远,南明就派出了大量的鱼雷快艇和潜艇在长江上巡逻,力求及早发现敌踪。现在双方在长江上的几艘驱逐舰,开战后早已被对方的岸炮击沉了。这些天在江面上窜的,就是这些“小家伙”,双方鱼雷艇夜里经常发生遭遇战。但是北清没有潜艇部队,水面舰艇又调不进来,而南明光在长江上就有二十多艘袖珍潜艇,开战后又从东海舰队调来几艘中型潜艇。
潜艇在驱逐舰面前是弱者,但在鱼雷艇面前,就是百分百的强者了。特别是刚调来的中型潜艇,几百吨的块头,一门40毫米机关炮、一门20毫米机关炮,前甲板还有75毫米主炮,火力可谓强大。相比之下,只有几十吨、外加一门20毫米机关炮的鱼雷艇,完全处于劣势。发射鱼雷,潜艇目标又太小,不靠近很难命中。靠近了那是找死。
现在,东海舰队的“青霜号”潜艇正在南京江面上“突突突”地巡航。往日夜间巡航都是很小心地躲在水下,现在大雾,敌人岸炮打不着自己,长江上也没有驱逐舰了,因此可以大摇大摆地在水面航行。这样视野开阔,侦查效果也好得多。
指挥塔上,艇长和四名观测手穿着防水大衣,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却只用肉眼扫视江面。因为浓雾,只能看出十几米远,用望远镜只会影响视野。
前甲板上,炮手和装填手戴着钢盔,穿着救生衣,系着安全带,守在75毫米主炮边。这两个小女兵跺着脚、呵着手、摸着耳朵,望着四周的浓雾、脚下哗哗的浪花,小声聊着天。
一个江南女孩说:
“长江上还真平稳哉,一点浪都没的,偶看连安全带都弗用栓。她们长江舰队的不要太莱塞(舒服)哦。”
另一个四川女孩说:
“哼,舒服个啥子哟?对面就是清虏撒,她们可是天天拿脑袋来耍的哟。不晓得蚱蜢号咋沉的哟?”
“嘿嘿,蚱蜢号,偶要是最后能嫁给个司令,偶也愿意被击沉一回啊……”
“嘘……千万别说,很灵的……昨晚赤霄号就没回来,听说是撞上自己的水雷了,沉了……”
“哪呀,赤霄号是调到燕子矶那边去了……撞水雷的是瓢虫号,还是她们长江舰队自己的潜艇哩……”
“就是嘛,现在水雷太密了,雾又那么大,连她们熟门熟路的都会撞上,那我们……”
“嘘……”
主炮手摇摇手,很努力的向浓雾中倾听着,仔细辨别着方向:
“好像在我们的侧面……”
装填手也听到了,连忙向指挥塔上打手势。指挥塔上离艇艉发动机近一些,噪音掩盖下还没听到。艇长看到她们的动作,连忙传令道:
“双引擎停车。”
片刻后,推进器熄掉了,周围安静下来。果然,浓雾中隐约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就在潜艇的右侧,西北边不太远。还不是一条两条,听声音很多,响成一片。
“鱼雷艇!”
一人说道。
“不对,”艇长摇头,咬着嘴唇,脸上慢慢变色,“是冲锋舟!”
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四面八方都是声音,几乎把潜艇包围了。好像有上几百千条。艇长高喊道:
“右满舵全速航行,准备战斗!观测手撤离舰桥,炮组准备射击!立刻发报,遭遇大批敌步兵冲锋舟!”
话未说完,身边的四个观测手便“嘭嘭”的钻进舱盖了。
推进器的刺耳噪声重新响起,拖起白色浪花,潜艇的钢铁身躯很快地向右转,迎着声音的方向冲去。艇长独自在指挥塔上,抓着栏杆,极目搜寻。
三个炮组的乘员手汗津津地抓着手柄,装填手抱着炮弹、弹鼓,都脸色苍白,望着四周的黑暗浓雾,不知道自己命运会如何。
饶是潜艇噪声巨大,但四周的冲锋舟马达声还是越来越响,密密麻麻的,已经能听到到处都是北方口音的呼喊、咒骂声了:
“奶奶个熊,啥玩意儿?”
“声音咋这大,可是潜艇?”
“八成是鱼雷艇吧!”
“看不见啊,快躲开喽,别撞上!”
“趴低点儿,趴低点儿!”
“嘘,都他娘的别说话!你小子又不晕船了是吧?”
……
“噗通——啊——”
随着潜艇一震,艇艏高高翘起来一个船底,一片惨叫和落水声,潜艇以12节的速度从一条冲锋舟上压过去了,身后留下一串扑腾呼救声。
突然装填手一声尖叫,水中伸出一只手,一个落水的清军死死抓住她的脚,拼命往甲板上爬。装填手挣扎着,怀里的炮弹“当”地砸在甲板上,又滚了一下落到江里去了。她跌坐在甲板上,抓着栏杆拼命踹那个清兵,炮手也过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