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藋籊竹竿,以钓于淇

    第七十七章 藋籊竹竿,以钓于淇 (第3/3页)

   冬至眼睛一亮,道:“我就说嘛,小郎不是迂腐之人……”

    “我回来时苍处已经做了安排,洒金坊的人不许外出,出则必须三人成行。外面的人也不许进来,送米送粮至大门而返。包括严成在内,也不能接触到最机密的部分,如此,保密个三两个月不成问题。等三个月后,赚钱的路数有很多,不再需要依靠改良的造纸术。”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三进,何濡坐在院中的小池塘边,手中持着鱼竿,穿戴着竹笠和蓑衣,悠闲的垂钓。冬至笑道:“今日一大早,天公刚落了几滴雨,何郎君就喊着要雨中垂钓,享受怡乐。左郎君执拗不过,只好亲自帮他做了竹杆,又买来笠帽蓑衣。这不,从辰时坐到未时,连午膳都是在这里用的。”

    徐佑对着冬至嘘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来到何濡身后,正好看到荻梗作成的浮子上下微微晃动,说明有鱼在触碰钓饵,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猛的砸了进去。

    扑通!

    鱼儿惊跑了不说,溅起的水花洒了何濡一身,他没有动怒,头也不回,叹了口气,道:“七郎何苦扰人好事?”

    以他的智计,不用回头也知道整个静苑,敢在他背后用石头砸鱼的人有且只有徐佑了。

    徐佑负手而立,打量着池塘中泛起的层层涟漪,笑道:“我今日才知其翼原来有此雅趣!”

    何濡收了竹竿,交给冬至放好,凝视着徐佑,道:“藋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这是《诗经•卫风》里的诗句,写的是卫国一女子远嫁他乡,在淇水垂钓时不由的想起远方的亲人,何濡借此表达思念之情,徐佑回以重逢之喜。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大笑,好一会才止住,何濡戏谑道:“七郎清减了,看来那位余氏的厨艺比不上她的美貌……”

    徐佑忍住翻个白眼的冲动,无奈道:“冬至在呢,说些甚么疯话!”

    冬至吃吃笑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徐佑瞪了她一眼,指着何濡故作正色,道:“洒金坊里两位厨娘,一个樊氏,一个余氏,你偏偏拿余氏来说事,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是真的有意,我可以做主,为你说了这门亲!”

    何濡顿时败下阵来,道:“我一个受了诫的和尚,说什么亲?别惹佛祖发怒,反累及七郎!”

    “哈,这时候你倒承认自己是个和尚了?”

    “不管和尚,还是道士,都讲究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方便的时候,别说承认是个和尚,就算承认是个道士,我也坦然处之!”

    “说好听点,这叫随机应变,说不好听,这叫厚颜无耻!”

    何濡微微一笑,道:“是吗?七郎回来早半个时辰,顾府君从吴县来了信,于十日后在钱塘湖边举办冬日雅集,邀请七郎列席。七郎去还是不去?若是去了,位居名士之列,可又要行商贾事,岂不是和我一样,一会和尚,一会道士?”

    徐佑知道他斗嘴从来不吃亏,这会也懒得继续胡扯,眉头皱起,道:“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