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曰鸡鸣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曰鸡鸣 (第2/3页)
大亮,在昏暗的夜晚,倒映着烛火,彷如星辰,道:“她或许是西凉人,或许不是,但跟柔然汗庭和北魏王族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理由呢?”
“人心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又很简单,无非是趋利避害,攀龙附凤八个字而已。如果於菟仅仅是个卑贱的婢女,生死操于人手,荣辱全凭天数,照她所说,从西凉到柔然再到北魏,无不安于现状,恭谨顺服,却为何偏偏来到江东如此的不安分呢?”
“南北有别,终归是不同的!”
“这点点不同,难道还能大过西凉、柔然与北魏的血仇吗?西凉的羌人宁可向江东的汉人称臣,也要跟北魏的鲜卑人死战到底,柔然的东胡虚弱时远遁漠北,只要强盛,就立刻驱兵南下,寇掠北魏的军镇。南北之别,比起这样的深仇大恨,实在不值一提。更何况,北地的奴婢地位最为低下,任由主人随意打杀,而不会受到律法惩处,江东这边好歹制定了许多保护奴婢的条文,遇到良善之家,日子过得不比普通庶民的差。”
徐佑再次陷入沉思,道:“你的结论?”
何濡冷笑道:“於菟之所以费尽心思,都要带着女儿亡命逃走,说明她在北地的身份非同小可,只要回去,立刻就能享受旁人难及的荣华富贵。换作你我,也不肯甘心在江东作一个奴婢!”
徐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白玉似的陶瓷沾染了肉眼不可见的黑点,沉声道:“我需要更多的证据,你认为要从哪里开始着手查验?”
“第一处要查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她如何从荆州军府的营户里脱身?”何濡压低嗓音,道:“向来作了营妓的女子,要么被粗暴蹂躏至死,要么受不了折磨而自尽,极少有人能够生离,别说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徐佑点点头,目光深邃而悠远,道:“我也如是想,军府中必定有人发了话,才能保她安然无恙。这个发话的人,就是我们要查的重中之重!”
“七郎不肯放於菟离开静苑,想来早猜到她的身份非同小可。”何濡笑着调侃,道:“既然留她在府中,不如好生笼络,以收其心。说不定将来奇货可居,再现吕不韦遇见子楚的惊天际遇!”
徐佑瞪了他一眼,道:“於菟虽是女子,却有坚忍不拔之志。这样的人,倾尽全力也未必能窥探一二,还想收其心?痴人说梦!”
“对别人或许是说梦,七郎却不是别人,只要你想做,总会有办法的!”
徐佑敏锐的察觉到何濡的打算,瞪了他一眼,道:“此事不急,你不要胡来,且从长计议!”
何濡笑呵呵道:“诺!”
送走何濡,徐佑直到五更天才入睡,正做梦时,听到履霜的声音:“小郎,该起来吃早膳了。”
“昨夜太乏,容我再睡会……”
“可其翼郎君、风虎郎君,还有惊蛰、冬至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小郎要是不去,他们也不敢用膳!”
徐佑无奈的睁开睡眼,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问道:“秋分呢?”
履霜拿着准备好的衣物,服侍徐佑穿好,又端着铜盆为他净了手脸,一边束发,一边说道:“秋分在教於菟怎么应付厨下的活,北地很多习俗跟我们不同,多教教她,也好在府中安心做事!”
说着她突然俏脸一红,竟停下梳篦,身子低低的挨着徐佑的肩头偷笑起来。徐佑没有回头,望着镜子里的履霜,奇道:“笑什么?於菟在厨下出丑了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笑於菟,而是,而是……”
履霜少见的满脸娇羞,徐佑更加好奇,道:“那是怎么了?”
“刚,刚才……我叫小郎起床,突然想起《诗经》里的一首诗……”
徐佑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过来,也是一笑,道:“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是不是?”
“是!”
这首诗名叫《女曰鸡鸣》,是《诗经》里很有趣味的一首生活诗,意思是说女子叫丈夫起床,丈夫却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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