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破城

    第三十三章 破城 (第2/3页)

在帐内还觉得你军法森严,怎么到了这时,却和这些卑贱之人商讨军务?莫非你就是这样统率三军打仗的么?难怪连一座钱塘城都打不下来!”

    萧玉树皱眉道:“这位是义兴徐氏的徐佑,论起家世,怕是远超监军。这位是中校署令祖骓,其祖曾任将作大匠,也是世代书香。何谓卑贱之人?”

    “你!”

    王纯出身琅琊王氏的分支,衣冠南渡时王氏族灭,虽然依赖百年余荫,在江东站住了脚,却已经不是第一等的士族了,真要说起贵贱,自然比不上义兴徐氏。不过这样揭人疮疤的话,当面说出来太伤自尊,他面红耳赤,怒道:“将军此言大谬,义兴徐氏犯上谋逆,已被剔除士籍。至于什么中校署令,区区从九品,乃不入流的小吏,就连将作大匠也只是以奇技淫巧魅惑主上的木工而已,终日和刑徒劳役为伴,若这样的人也算士族,真是丢尽了士族的脸面。”

    他激怒之下,口不择言,祖骓向来不与人争,却也被几句话气的胸腔几欲炸裂,无奈言辞笨拙,又忌惮以下犯上,为家人招来祸事,一时竟无法反驳。

    “哦,朝廷秩两千石的将作大匠,在监军眼里只是卑贱之人。那秩两千石之下的那些人,或许在监军看来是猪狗不如?”徐佑笑道:“祖先生,记得这句话,日后回到金陵,可找人评评理,若是大家都赞同监军,我们无话可说,可若是大家都不赞同,那我们就要伙同众人一起找监军讨个公道!”

    萧玉树似笑非笑的道:“对,我可以为你作证!”

    王纯被徐佑噎了半死,看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善,道:“徐佑,你戴罪之身,为什么这么积极参与军中之事?可是对徐氏伏诛一事心怀怨尤,故意交好萧将军?”

    文人两张口,不愧是最会打嘴炮、扣帽子的御史,徐佑神色不变,道:“主上雄才伟略,圣明烛照,谁忠谁佞,了然于心,岂会听信某些人一面之词?”

    王纯冷哼数声,心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等回到金陵,一本奏章就能要了你的命。他心中已有杀意,自认为捏死徐佑比捏死一直蚂蚁还要容易,顺便还能攀扯下萧玉树,给他制造点麻烦。

    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萧玉树脸色微沉,道:“够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让你们逞弄口舌之快的吗?”

    正在这时,有传令兵来报,已到了子时,各军依照军令抵达指定位置,萧玉树轻轻抚摸着剑匣,道:“那就开始吧!”

    随着高高的望楼点燃包裹着牛皮胡麻油的火炬,左军先从西城发动了进攻,厮杀声瞬间弥漫天际,成千上万的士卒仿佛最卑贱的蚂蚁,疯狂的前仆后继冲了过去,没人在乎胜负,也没人在乎生死,听着战鼓,跟着队友,手中刀向前,脚下的路向前,不回头,不顾盼,要么登上城头,搏一场富贵,要么就死在这似乎会吞噬人的魔鬼般的城墙下!

    这就是战争!

    一刻钟后,南城也开始了进攻,声势比西城更加浩大,白贼先是不为所动,仅仅依靠固有的部署进行有秩序的抵抗。像这样的攻城战,这几个月来,他们经历了没有几百次,也有数十次了,对彼此的套路都很熟悉,所以并不慌乱。可今夜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短短的两刻钟,弓箭、火箭和石头不要钱似的铺天盖地砸了过来,冲车、巢车、轒辒车、云梯、壕桥、飞钩等等攻城器械轮番上阵,破坏一处,立刻补上一处,仿佛无有穷尽,伤亡的部曲已经超过了过去几次大战的总和,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传令兵的身影飞快的来回在城头奔波,然后就是大规模的兵力调动,无数生力军被派到了各个据点加强戍守。

    显然,白贼终于搞明白,今晚是决战的时刻!

    又过了两刻钟,王纯惦念战局,坐立不安,起身走到帐外,立在土山头眺望远处,只是乌黑一片,目不及百米,根本什么也看不到,无奈转回坐下。如此反复三五次,忍不住问道:“萧将军,你说的漫天惊雷,到底是何物?莫非军中有善观天象者,知道今晚有雷雨助阵?可雷雨若至,对我军的危害甚至大于白贼,又有何益处?”

    萧玉树淡淡的道:“请监军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王纯讨了个没趣,沉着脸坐到一旁,看他的神态,估计正在盘算着怎么回京后告萧玉树一个黑状。

    徐佑突然觉得奇怪,萧玉树对王纯的态度不太对。像这样权力极大的御史监军,要么委曲求全极力逢迎,要么保持明面上的相安无事。之前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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