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青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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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虽说对辛意的行为总有些不解,却也是颇喜欢这个人,比如,他总是说一些一语道破天机似的话,他说这太平盛世,疯子才真真是多的!
秦匠与放荡的辛意不同,他总是淡淡的幽幽的,一派与世无争的高人模样,一言不发时有一种连光阴都为他静止下来的美,而他说的话也总是温柔静雅的,从不带一丝波澜,玉骨爱死他这一点,却也恨死他这一点,爱他的冷静恨他的冷漠。
有的时候,玉骨觉得他把什么看得过于清淡了,比如名头称呼,他不喜欢唤人某某先生,或者谁谁公子,大多是熟人便直呼名字,旁的人则连名带姓一起叫,自然,他也是这般要求旁人如此待他,甚至包括了玉骨。但,也正因如此古怪的性子,那些所谓的名流雅士才对他更是喜爱有佳,纷纷赞他才是真正的“清士”。
何谓“清士”?
玉骨大抵明白一点点的,许是说“超凡脱俗,自命清流”之类的意思。其实大多数名绅,都是“清”的。然,秦匠却不像那些所谓的附庸风雅的名人儿,若要去拜访他们时进门先要对诗,倘是说了他们不爱听的,或是对了他们认为不好的,那便无论拜访之心有多虔诚,也是断断见不着正主儿的,连那些下人也会对你加以白眼,仿佛你脸上贴着白丁二字一般。
像辛意这样的人,大抵都是“清士”,空有雅士之名,却过着清贫的日子,幸亏秦匠绝对不是的。若他真真儿是“清”了,那玉骨家的店也早就做不下去了。
在玉骨眼中,秦匠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一双不是很黑却很深邃的眸子,可以轻易的洞察这世间的一切,自是把这个“清”字,也看得真真透透的。若说这般寥寡如他可有何执着之事,那便只有两件,一件就是制琴,另一件便是日日里情深似海的盯着玉骨,浅浅的笑着。
因着这般浓烈入髓的爱,秦匠把玉骨当成心里最重要的宝贝,用自己的命小心的守护着。每每有人带着贪婪的目光盯着她看,并发出啧啧的称赞,说她漂亮得如天仙下凡一般时,秦匠都会露出一脸的欣慰笑容,说不上的满足与幸福。
因着热爱琴,秦匠把制琴当成了必生的唯一乐趣。每当有人来买琴寻谱的时候,他都会流露出过于多的热情来,对每一位客人都十分认真,如同上宾。
要说这秦匠不光制得一手的好琴,还是一个创意非凡的人,比如,他会根本不同的客人来制作不同的琴。
就像傅斌一样,他算是个名门大家的后人,弹得一手好琴,却在去年心爱妻子离世后,伤心欲绝。于是,为了祭奠记亡妻,他来求店里为他打造一柄琴,一柄可以寄托他相思之情的琴。
秦匠应允之后,连日打造了一柄貌似女人的琴,而那琴弦则是用玉骨的青丝绞制而成,琴身也较之寻常的琴大上一些,横制于琴桌上,仿佛一个活灵活现的美丽女子侧卧在那里,美仑美奂。
当他们把这柄特制的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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