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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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兰儿啊!”老鸨的语气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的,“想当年,若不是我从那乱坟岗子里拾了你,莫要说你今日来提赎身这码子事,有没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怕是都难吧!”又拿起了茶杯捧在手里吹了吹,她的声音阴森叫人不寒而栗,“你当初跟我说的是,这辈子可都报答不了我的救命之恩,如今怎的出尔反尔!”啜了一口茶,她笑了,“要从我这里出去,告诉你吧,想你都不要想!”

    尽管她的话说得如此锋利,铃兰却没有放弃:“妈妈,我......”

    “兰儿,你莫再说了!”老鸨的语气由冷转暖,脸上的表情也自阴向阳,“我养活了十载有余,你可说我对你如何?”

    “妈妈对兰儿,真是胜比亲母了!”

    “打你来了,我请了人教你琴棋书画,特别是那琴,还请了最好的琴师亲授,那银子像流水儿似的花花的出去!”再次放下茶杯,老鸨拉住了铃兰的手,脸上竟显出了一些慈爱,“你十六岁梳栊挂牌,妈妈连挑选客人都费尽了心思,生怕委屈了你,这份情可是用钱银可换的么?”

    “兰儿心里明白!”铃兰确实清楚,这老鸨对自己也算真是上尽了心思,但那又如何,左不过是上尽了心思培养出一个替她赚钱的工具罢了。

    团扇随手扇了几下,老鸨又道:“你以为,你这风尘中人,还能讲得了真情吗?那洛家的穿酸,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又胆小怕事,怎能比得上那些达官显贵捧着你,奉着你?退一万步来讲,纵是我今日放了你去,你也未必就能消消停停的平安度日!”

    她的这一番话倒是出自真心,但是,语气却略显淡泊了些,毕竟多年风尘,她已经看透了这一切。然,在有些时候,有些人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愿意放手一搏的,这铃兰便是其中之一。

    “若妈妈觉得收了钱银还不够,还收了多年的心血,那兰儿还给妈妈便是!”

    说时迟那时快,铃兰跑到那沉重的檀木柜子前,一把掀倒,跟着双手置于柜下。

    “啊!”房中的其他姑娘吓得齐齐捂住了脸,尖叫了起来。

    “来人哪,来人哪!”老鸨先是一惊,跟着大叫道,“快点来人!”

    听到招呼声,几个彪形大汉跑了进来,也被前这一幕惊呆了:那花魁铃兰,此时正脸色惨白如纸,面容扭曲变形的伏在地上,双手压在倒下的檀木大柜下,一抹鲜红正汩汩的涌出来!

    “抬起来,抬起来!”颤抖着手指,老鸨气得嘴唇直发抖。

    这檀木名贵,却也极重!

    那铃兰一双素手,水嫩如葱,白净如藕,怎么经得起这种重创?

    当檀木大柜被抬起来,她人也被架了起来,双手血流如注,扭曲变形,所有的指头就像折断的花茎一般,曲曲扭扭完全变了样子,这双曾经抚得一曲便摄得人心,教王城达官显贵,文人名流都慕名前来追捧的手,眼时下却已然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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