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天下——玉玑子传(3)太虚掌门?

    我,就是天下——玉玑子传(3)太虚掌门? (第2/3页)

和抱负的人。他们也同玉玑子一样,想要找到另一个世界的自我,想获得被神灵封印的力量,成为真正的人。

    在这几个人眼里,寂寞的师父是如此高大,因为他在以凡人之躯,消耗自己有限的年华,去实践一个无人敢触及的梦想。这个梦想若是成为现实,改变的,将是整个人类,以及大荒的所有规则。

    在玉玑子三十八岁那年,他羽翼渐丰,默告诉他:“现在,太虚观掌门无尘子大限将至,你可以去竞争太虚掌门之位了。“

    这场角逐,早在玉玑子意料之中,此时的太虚弟子,基本上分为两派,一派拥立本门大师兄宋御风,宋御风自幼在太虚观长大,根骨清奇,为人谦和,论家世才德武功都是继承掌门之位的不二人选。另一派则拥护年轻的玉玑子,说玉玑子出山数年,为王朝立下赫赫功绩,身边亦有追随者无数,再加上默的势力在朝野江湖为他造势,说他乃是不世出的英才,太虚观也该抛弃按资辈排份,唯才是举。

    其实玉玑子看得明白,这场太虚掌门继承人之争,其实就是盲夏和默之争,盲夏的旧规则需要循规蹈矩的宋御风,而默则希望在太虚观的主人,是自己的棋子。

    玉玑子还能感觉到,其实垂暮的无尘子,也期待一场太虚观变革。这位衰老的掌门是从心里欣赏自己的才华,否则,不会容许这些流言在江湖上甚嚣尘上。

    权衡考量后,玉玑子终于站到太虚观掌门和长老面前,用谦恭的语气说出自己角逐太虚掌门之位的期望。

    当年亲见过那个场面的人说,那时的玉玑子还真有些风华正茂的飒爽英雄之气,满怀着意气来竞逐太虚观最年亲的掌门。而后来,他真正成为大夏二国师后,虽然也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眉宇间那股奋发意气,却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

    当然,经历过那场背离和倾覆后,又还能有谁,能保持住心里那最后一点少年时的奋发和单纯的激情。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一年,玉玑子和他的门人卸下了所有的官职。然后,玉玑子成为了太虚观的礼宗宗主。

    太虚门派之主为当任掌门,掌门有权处理门派内一切事务。

    掌门背后有诸多长老,监视和掣肘太虚掌门的行为,如果发现掌门行为不端或走火入魔,五个高辈分长老出面,则可废止掌门权力,重选掌门。这些长老往往云游大荒,不住在太虚观中。

    掌门之下有首席弟子,成为云华殿主,在云华殿协助掌门处理门派日常事务。不出意外的话,云华殿主将成为未来的掌门。

    云华殿主之下,有法、礼、兵、膳四宗主。法宗宗主主管门派内弟子的刑罚,嗔戒犯戒弟子,监视所有对太虚观不利的动向。礼宗宗主主管祭祀、道场等礼节,并协调与王朝江湖各个势力的礼节关系。兵宗宗主管理弟子修炼术法,教导弟子正确引导体内浊气,并掌管观内的比武修炼事务。膳宗宗主则管理观内的弟子饮食起居等诸多杂物。

    太虚弟子在王朝担任二国师,也有热衷权力的太虚弟子在朝堂任官。太虚观只是冷冷的监视着,这些人在太虚观里只能算普通的弟子,没有特殊的地位。

    从这个位置来看,玉玑子礼宗宗主的地位,不仅低于当时身为云华殿主的宋御风,甚至在法、兵两宗握有实权的宗主面前,也谈不上说的起话。不过,哪怕这样,无尘子给了一个朝官性质的弟子如此高的地位,仍让观中长老心生不满。

    “我明白,让他如此僭越在太虚观历史上是前所未有,但我也只给了他一个并无实权的职位,老实说从礼宗宗主跨越为代掌门,完成这个创举,也是奇迹。”无尘子淡淡回应着那些质疑的长老们,“何况,我时ri无多,他的机会实在不大。”

    可哪怕是这样一个渺茫的机会,玉玑子还是去了。他带着自己的门徒,全力以赴,动用自己为官时在各方势力打下的人脉,协调着太虚观和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

    并且,在演兵革政方面,玉玑子也提出了许多雷厉风行的革新措施,而且,他言语温和恳切,让法宗兵宗门人亦对他好感顿生。

    这个时候,玉玑子真的以为,凭着自己的能力,能够成为新的太虚掌门,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

    燕丘草原溟矿之争,让玉玑子终于发现,对于杼默而言,他只是个要挟盲夏的筹码。

    燕丘草原虽名为华夏王朝土地,但王朝兵力薄弱,草原游牧民族势力兴盛,也算是王朝兵力触及不到的真空地带。

    而当冶炼武器农具的溟矿在燕丘被发现后,让这片一直被忽视的北方沃土,忽而有了重要的意义,而盲夏一向注重与北方有穷氏等游牧氏族酋长的关系,其良好的声望也让他赢得了游牧氏族的敬重。

    溟矿这种珍惜的物资,对于杼默派来说亦是不可或缺,但燕丘的游牧民族向来只尊重盲夏,于是,杼默为了从燕丘得到物资补给,就必须在许多政治利益上对盲夏派做出退让,而放弃玉玑子,转而支持宋御风继承太虚观掌门,就是杼默政治退让中的一个重要筹码。

    是的,杼默欣赏玉玑子不世出的才华,但其高傲的姿态和深不可测的野心,从来不可能让杼默真正信赖他,何况,玉玑子还有个叫冷喻的师父,杼默永远猜不透,玉玑子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对于杼默来说,玉玑子是块很珍稀的璞玉,他想,大概终他一生,也寻不到第二个如此有才华的门生。但是,杼默深深明白,玉玑子的定位,就是成为一个重要棋子,在一个最有利的时机不声不响地牺牲掉。

    谁都不喜欢,养大后可能反噬自己的幼虎。

    当然,玉玑子很快就知道了杼默的盘算,但他不动声色,只吩咐自己的所有徒弟,万事倍加小心,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师父,不值得。”一年后的一个夜晚,玉玑子的门人陆之尚恳切地握住师父的手,道,“最近,我已经感到了很大的压力。相信师父明智,亦能清楚我们的处境。”

    “你说。”玉玑子拂袖,唇角噙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你到底感受到了什么。”

    “最近我们出去办事,诸事都有些为难。以前杼默派的官吏都对我们殷勤有加,百般宽容,如今,却开始处处挑剔,多亏师父以前一直对我们管束甚严,要求门下弟子处处谨慎留心,才勉强没留下口实……弟子……弟子甚至怀疑……”陆之尚欲言又止。

    “继续说。”玉玑子仍是游刃有余的神情。

    “弟子怀疑,杼默太宰根本就是想挑出我们的错处,然后……然后把师父这一系一网打尽!”说着,陆之尚叩头在地,“弟子知道这样揣测太宰实在冒昧……但是……”

    “但是,你还是怀疑,杼默心里,真正支持的是宋御风?”玉玑子噙着笑,把他内心的话说出来,“或者,是你这阵子走得很近的那姑娘这般告诉你?”

    “师父恕罪!”陆之尚几乎要把额头叩出血来,“白师姐虽有与弟子提过,不过,刚才所说的一切,也是弟子自己感同身受……”

    “也罢。”拍了拍着身上的尘埃,玉玑子唇上的笑意忽而敛住了,“之尚,当你跟随我的时候,我记得,我曾很明白地告诉你,我走的,并不是一条坦途。”

    “弟子绝非贪生怕死”陆之尚再次把头叩到地上,“当年若不是师父相救,弟子早死在那场洪水之中……”

    “旧事不必提了。”玉玑子摆了摆手,陆之尚突然发现地上不知觉落了一根头发,是全然的银白色。

    再抬头,这个年近不惑的男人依然目光炯炯,只是脸上却微微显出一点少见的倦色来,然后他走过来,拉起跪在地上的陆之尚,语气神态竟是少有的坦诚和温和。

    “之尚,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记住便好,万不可说与他人听。”玉玑子悄声道,“我很明白的,太虚观的继承人只能是宋御风,盲夏和杼默都选择了他,当权者需要一个循规蹈矩的未来掌门。”

    “不过,盲夏和杼默不是势不两立的吗?”陆之尚瞪大了眼睛。

    “年轻人,朝中的派系争端只是为了分散民众的注意力而已,其实,所有朝官的终极利益,都是高度一致的。”玉玑子长长叹了一声,“这些年来,我一直也只算个下级官吏,但对官场里的那些东西,比谁都看得清楚。”

    “还不明白吗,这个时局,朝政与江湖对立,朝中两派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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