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给亡妻

    第十六章 给亡妻 (第3/3页)

在娘家行夫妇之事主娘家不好,如此,好不的小心翼翼,纵安排得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家的两口住他家客房,也不行自家的闺女和女婿。对于秦普两口来说,犹可,因人家就住本城吗,大不了不住他这儿,回自己家去,只那大女两口就惨了,他们从遥远的冀州过来,逢年过节,即使连着住上个十天半月,也是男住男,女住女,男女不同房。

    呵!真是各家有各家的道儿,而客随主便却是到哪儿都说不脱的正理儿。那秦普自觉与其住岳家客房,反不如回自己家,所以,不管多晚,仍旧回去,那丈母却又开始催促女儿了,说什么天这晚,没个伴,怎好让他一个人孤单单的,没得,让女儿陪他一块儿回去。

    婉娘见他拖至这晌才走,自然知他心意,无非是想让自己和他回去,他却不说,只让那岳母安排,看他鬼的。再往后,婉娘觉去了娘家,他定不舍,娘家又繁琐,便轻易不再住娘家了。而回到自个家里,两个轻大光人,又没得孩子,也没得任何消遣,无非一个坐着,一个守着,一晌间,由那秦普说个趣话,打闹一番,温温存存,再安息睡觉。却是他朋友极多,应付极频,应付时,跑个一天半天,一夜半夜也是有的,哪怕他刚将她从娘家接来,那些勾人的一来,他便安生不住了,于是丢下婉娘,说走即走,整个的就不象是家里的人。

    他说:“我那娘子,你可听好了,这家没我可行,没你不行,我自是野惯了,只我这一到家,见不到你,则慌了,你得时常在家守着我,让我一回家即见到你,我这是蛮横,你可曾恼我?”婉娘莞尔,道:“恼你作甚?男儿汉莫不用绳子拴着,捆在家里,系在腰上?”秦普欣慰,不觉感念,遂也尽量不再乱跑,以好好陪婉娘在家,却架不住那班人马的纠缠,那班人马今天吃酒、明天堂会,你邀我约,太个繁繁密密,如此,说过不出去以在家陪娘子的,却是正正经经、老老实实地和那婉娘完完整整呆在家里的,也没有几次。

    如今再想陪婉娘,却是陪不得了,那温娴的婉娘自是孤零零地去了,再个,只这每日里回到家,少了婉娘,家里可不冷冷清清死了。

    啊!我那、我那,嗐!

    秦普有心喊婉娘些什么,却喊不出,而此一时,不知是可怜已作古的亡人,还是可怜孤独的自己,一股伤感顿时浸入到秦普的心中,不觉间,竞流下泪来,这倒是连秦普自己也没料到的,难怪世上有人说,如此离异,未亡人是不便来此地的,肯定有些道理,不然怎会有此堪,想那世上原本成双成对的鸳鸯、凤凰,一旦失偶或离散,悲伤估计也正如同自个这样。秦普呆望着即将成灰的纸钱,所幸自己不曾小气,昨夜间竞亲自装满了毡包,都送于婉娘,好让她在那边有好的生活,永不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