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立誓此生不杀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立誓此生不杀人 (第3/3页)

张苍白的脸庞之上。

    冷萧骤然冲她抛出一枚灵晶,高声道:“去,拿酒来,要好酒!”

    这姑娘见两道亮闪闪的影子落下,下意识退后一步,身子抵在了扶手之上,退无可退。朝下一望,虽是二楼,却高达二十尺,又连忙往前走了两步。

    待看清那落下之物的时候,一如骑虎般两难,最终仍是颤抖着手,握紧了灵晶,连忙飞快的离去了。

    不多久,便捧着两大壶酒赶来,放下酒壶时,不自禁退了两步,又怯懦的顿住。直等冷萧大手一挥,才如蒙大赦。

    跑到门外,又忍不住回望一眼,如何也想象不到,那个衣着朴素、曾与她一夜共枕席的男人,竟能这般气定神闲的坐在窗沿,笑对风雨。

    不对,他没有笑。笑的,是她。

    她逃也似的去了。或许此生她也难以知晓,其实这个男人,那一夜从未醉、从未睡,更莫说与她一夜同眠。

    这酒壶才是放心,便有醇香的酒气从壶嘴溢出,比他作业所畅饮的还要好上几分。他提起酒壶,先放到鼻尖闻了一下,果真好酒。

    他素来是一个不饮酒之人,或许,该饮酒。

    饮酒何须玉盏长对月,只叫壶嘴对咽喉,岂不自在!

    半壶滚喉入,那师狂所掉的血,绝对要比他所饮的酒要多得多。

    冷萧淡淡笑着,高声喊道:“师护法,好酒可要?”

    那边顿时传来师狂的回应之声,只一声大笑:“且等某片刻,萧老弟莫要再独饮,等某回来,再庆不迟!”

    这天边两方,何人是善、何人是恶?于彼于此,不过都是不速之客。于善于恶,也无一人可容。善恶是为东西,苦海之于善恶,便是在这东西之间,二者皆触,却又二者皆不触。

    这世间,当真是无趣的很。活着,为了什么?为了失踪多年、下落不明的父亲,为了身魂分离、受尽折磨的母亲,为了飘雪殿承受了多年苦难的弟子长老,为了青痕宗、南域,为了意中人。

    独独,不为自己。

    想这许多作甚?唯醉而已。

    他没有等到师狂回来,便将手中的一壶酒饮了个一干二净。干吮这壶嘴,比着倾斜的姿势,留给师狂的那壶酒,却是点滴未动。

    至天昏暗时,他等到了师狂得胜,与之共醉。二人离去之时,无人敢阻,直将这狮岛来回,如履平地。

    酒水饮尽,那做工精细的酒壶,早不知扔在了何处。师狂灵气干涸,一身伤痕,甚至半点反抗之力也无。

    他眼神不比一夫当关之时的凌厉与明亮,此刻显得有些迷茫,有些黯淡。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不是在迷茫与浑浑噩噩之中草草了结了一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那花儿艳丽,还不待人欣赏,就已然到了该凋零的时辰。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一如人生,心中所向,纵是前路无灯,又岂能后退半步。

    冷萧一手掺着师狂,虽已服下几枚丹药,可若要恢复,还需要几日时间。尤其是肩上自心口的那道伤痕,深可见骨,险些断了。便是愈合了,也有一段时间不能太过用力。

    二人腾云驾雾,正如说书先生口中的仙人一般,只可惜,有这武艺,却无这逍遥。

    回到那南域东海之畔,二人站定,冷萧淡笑一声:“师护法,不知你心中,可有慌张?”

    远方树下,一书案,一木椅,一笔一画一美人。

    师狂笑着,神色恍惚,不知是醉是醒,还是半醉半醒。

    他说道:“萧老弟如此豪杰,不知本体是什么?”

    他凝望着女子,却是在问着冷萧。目光灼灼,分明流落在远处,却叫冷萧皮肉一阵滚烫。

    冷萧无言。他的本体,还能是什么?

    “萧老弟方才所问,某可有心慌。说来不怕萧老弟耻笑,师某对那姑娘,竟是一见钟情。师某的心,慌了。”

    “今朝再看萧老弟手中的玉佩,确实精致,不知萧老弟,可有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