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乐驱蛊

    第二章 长乐驱蛊 (第2/3页)

不听话了,用力往前推,手掌却未移动半寸,很显然,这白面书生是被点人了穴,这凌空点穴的手法,看来除了那坐轮椅的公子不会有别人,短衫少年长松了一口气,捏了捏白面书生的脸蛋,确定是被定住了,又狠狠地捏了一把作为报复,洋洋自得道:“娘娘腔,娘娘腔,叫你冤枉好人,叫你冤枉好人。”

    白面书生被气的面红耳赤,苦于动惮不得,只能嘴里骂道:“死瘸子,放开我,臭乞丐,你给我等着!”

    西门念月没理他,十三叔推着西门念月出了人群,见好戏已散场,人群也跟着散去,只留下白面书生一个人在风中歇斯底里的咒骂:“臭乞丐,死瘸子,放开我!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放开我,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你们都会死得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

    短衫少年追上西门念月,嬉皮笑脸道:“对付这种娘娘腔,就不能跟他讲道理,早知道你会这招,我就不用怕了,害我瞎担心一场,哦,我叫李天程,还没请教,兄台你贵姓……”

    李天程伸出手要与西门念月认识,西门念月完全当他是空气,目不斜视坐着轮椅离开了。李天程看来是被人忽视惯了,一点没觉得难受,冲着西门念月的背影喊道:“你不当我是朋友没有关系,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长安小飞龙李天程的朋友,你放心,只要你在长安城,我就可以找到你——”

    虽然吴王已多年不住长安,但长安城的吴王府,丫鬟婆子一应俱全,这些年一直由王总管打理,西门念月这次到长安,当然是住在未央宫西侧的吴王府。

    西门念月刚到吴王府,外面把门的立即来报,说是皇帝派人抬着玉辇来接世子,十三叔撇撇嘴道:“这皇帝对我们家少爷的行踪可是历历在目啊,这茶还没喝上一口,就要赶着去见他。”

    西门念月道:“一会儿进皇宫,你不用陪我过去。”

    十三叔有些惊讶,这么多年自己可是很少离开少爷,嘿嘿一笑道:“是不是皇城里面有好吃的,不带上你十三叔?”

    西门念月冷眼瞪了十三叔一眼:“面见皇上若没有帝诏,你可能还没有踏进皇城就到了天牢,还想着吃?”

    “这……这么厉害?”十三叔挠头道,“我还想着从城墙上翻进去……”

    一群太监抬着西门念月从未央宫南门进,未央宫前殿用于升朝问事,前殿南北各有长两百丈宽一百丈的庭院,庭院中轴线是汉白玉石铺成的地板,中轴两旁各有一坐防御阙楼,称东阙和西阙,太监们没有在前殿停下,径直朝未央宫北面行去,最后在承明殿前落辇,据说当朝皇帝喜欢在承明殿批改奏章。

    报事的太监跑进去报知吴王世子已到,随即又小步快跑而出,对西门念月道:“陛下已在书房等候,世子这边请。”

    西门念月自己摇着轮椅进去,只见一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着上玄下朱冕服的高大背影背对着自己,西门念月行天揖礼:“吴王世子西门念月拜见陛下。”

    皇帝转身,细细打量西门念月,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最后说道:“像。”

    西门念月也细细看了眼前这位皇帝,神态自是威严,不仅和父王年龄相仿,外貌还有几分神似,西门念月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皇帝道:“听闻你非吴王所生,可我观你神态,却和我那皇兄如出一辙。”

    西门念月道:“同居一檐下,同饮一江水,纵无血脉之缘,有几分相似,也不足为怪。”

    “哈哈哈,所言极是,”皇帝笑道,转问,“我那亲王哥哥近年来可好?”

    “托陛下福,父王身体安康,这些年来修道行善,日子过得安稳。”西门念月道。

    “安稳好……”皇帝感叹,“人生如白驹过隙,能安稳一生,已是件幸事。”

    皇帝示意西门念月看了看书桌上的雕花青铜香炉,道:“相传贤侄在吴郡以炼香闻名,可知我那龙凤呈祥紫青炉里燃的是什么香?”

    西门念月在门外就知道皇帝的书房点着炉香,经他鼻子一闻,别说是什么香,连具体成分与配置比例都能说得清楚,西门念月缓缓道:“陛下所燃之物为焚香上品黄熟香,沉香根据其浮水性不同,浮于水面者称黄熟,沉香因其生长土质、日照、温度、树龄、外伤感染等原因、树脂分泌时长等不同会有较大差异,陛下所焚烧的,想必是四世南堂提炼的南海郡十年沉香,味凉能悄入脾脏,通气镇痛,可使得头脑清醒,是批文阅读之佳物。”

    “好!好!果然名不虚传,”皇帝拍手叫好,然后压低声音道,“贤侄可知我千里急诏你来京城,不光是为家常叙旧。”

    “自然不是。”

    “哦?”

    “陛下若只想家常叙旧,大可邀我父皇;若非重要,无须中常侍亲自传召;若非紧急,也不会派人盯着吴王府待我刚一入府就传旨诏见。”西门念月轻描淡写道。

    自己的心思让对方看穿,多少有些尴尬,更何况是皇上。

    皇上嘴角似笑非笑:“事非得已,没能告知真相,贤侄可知,朕此次诏你入京,所谓何事?”

    西门念月道:“陛下一开始就考我对炉香的了解,想必此事与‘香’有关;对外秘而不宣,想必是件极私之事;既然是极私之事,就能解释陛下手中虽人才济济,却不愿从中找一位懂香之人,而偏偏找到自家人。”

    “既然贤侄聪慧过人,朕也无须遮掩,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是皇太后近日得了一种怪病,口生恶臭,刚开始以为是内体不调,太医们开了几个方子补补脾胃也就好了,谁知越是吃药,越是严重,近日皇太后已卧床不起,神志不清,而且伴有七巧流脓等现象,皇城的太医都看了个遍,全都束手无策,没人知道太后所犯何病,有人猜测太后并非犯病而是中毒,太医们没法子只能每天用补血平气方子为太后续命,眼看太后一天天消瘦,皇帝心急如焚,有太医令建议,可从民间找一位炼香之人辨别发臭之物,也许能对症下药。

    “可是民间炼香之人虽多,让民间知道太后的怪病,可是有损皇室声誉。”西门念月道。

    “确是如此,”皇帝道,“所以才千里传召,请贤侄火速来京。”

    “念月不才,可替皇祖母查看查看。”西门念月道。

    “那太好了,你这就陪朕移驾长乐宫。”

    皇帝移驾长乐宫,宫女太监早就依次跪倒,皇帝领着西门念月来到太后寝宫,只见寝宫正北摆放着一张楠木雕花百凤来仪床,中间隔着轻纱看不见人,但可以断定百凤来仪床上躺着的就是皇太后无疑,寝宫的四角摆放了四个黄花梨木高脚绣墩,绣墩上燃着青铜香炉,看来是用来压制太后七巧流出的恶臭的,皇帝让道西门念月:“贤侄请。”

    西门念月定了定神,摇车到轻纱帐前,他手中不知何时又窜出了那根千仞金纶,只见西门念月指尖一动,千仞金纶穿过轻纱帐缠在了皇太后右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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