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晨钟暮鼓

    第四章 晨钟暮鼓 (第2/3页)

皇上将信将疑,“差点要了太后性命的居然是两名贱婢?人呢?”

    “这个……这个……”胡恮欢一点都不欢,抹着额头上的汗滴道,“两人已经畏罪自杀……”

    皇帝“啪”一声响拍在龙案上,胡恮欢一阵哆嗦。

    “没用的东西,你给朕两个死人有何用?”皇帝怒气冲冲,“查,继续给我查,和这两人接触过的,一个也不能放过!”

    左贤王府,灯光昏暗,且莫甘跪坐在主位,客位是一老者,老者五十岁左右,右耳鬓发花白。

    此人正是当朝三公之一的丞相曹光礼:“太后病情好转,皇上大赦天下,过些日子,还要去白马寺施粥救世。”

    “太后病情好转,皇上能够大赦天下,丞相功不可没。”左贤王向旁边的索图朗示意,索图朗呈上一封金灿灿的黄条,左贤王将其推到曹光礼面前。

    曹光礼看着金条,没有动:“恐怕左贤王的目的不仅仅是想让皇上大赦天下,放了你那些党羽。”

    “哦,此话怎讲?”

    “左贤王既能种蛊亦能解蛊,为何一定要让西门念月进京?”

    “这么说,这个西门念月有什么问题吗?”

    曹光礼闭上嘴,转而言它:“找两名不能说话的宫女来做替死鬼,真够可以,只是苦了后宫侍女三千,多少人被打得皮开肉绽。”

    “丞相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给胡恮欢两名宫女,让他有得交差,胡恮欢虽然破案不行……”左贤王挑着灯芯道,桐油灯又明亮了不少,“但官场多年,他知道适可而止。”。

    “他当然知道适可而止,他要的只是凶手,并非真相,就算皇帝不高兴,也证明不了那两人不是凶手。”曹光礼道。

    “所以胡恮欢应该感激我,是我保住了他的脑袋。”左贤王道。

    “他感激不感激你,我不知道,”曹光礼的话说得深沉,“但我知道,玩火者,易自焚。”

    一只飞蛾扑向桐油灯芯,噗嗤一声,烧为灰烬。

    “是吗?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能说自己是只飞蛾?”左贤王冷冷道。

    太子府,虽比不上皇宫戒备森严,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想要进太子府,并不是件容易事,可偏偏有人不仅进了太子府,还能来去自如,此人蒙着面,背对着太子寝宫站着。

    太子刚脱下袍服,警觉地发现屋外有人,这人不是自己的侍卫,侍卫可不敢如此无礼地站在太子卧房的窗前,太子拔下宝剑,喝道:“什么人?”

    “一个想要给你送礼的人。”窗外的人影慢条斯理道。

    “送什么礼?”

    “一顶十二旒冕冠。”

    谁不知道,整个大汉,只有一个人有十二旒冕冠,那就是皇帝。

    太子喝道:“大胆!本太子对父皇忠心不二,你敢在此挑拨离间!”

    “我相信太子对皇上忠心不二,但皇上是否对太子信任有加,我可就不得而知,”窗外的人影缓缓道,“听闻皇上近年,有废长立幼之心,传位与七皇子刘伦,这可是世人皆知的秘密……”

    太子有些颤抖:“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听闻初七日皇上亲自陪同魏太后去白马寺还愿,我想,太子不会没想过,”此人压低了声音,“若是皇上离开长安城,再也回不来……”

    “大胆!”太子呵责道,“你若再如此猖狂,我可要叫人把你拿下!”

    窗外的人影不紧不慢:“太子若不想听,早就叫人把我拿下了,又何必提醒于我。”

    太子心里在想什么,这人如此清楚,太子有些坐不住:“你到底是谁?”

    “一个想要给你送礼的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当然可以不听我的,”窗外的人影道,“但是我会找机会告诉你们皇上,说是太子想要弑父而代之,你们这位皇帝正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换掉太子,我想,他一定会好好地抓住这个理由……”

    “你——”太子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蛇,被人死死卡住了七寸,对方对自己简直是了若指掌,自己还有什么能隐藏的,说实话,皇帝废长立幼之心,的确是自己长久以来的心病,太子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呲一声软了下去,战兢兢道,“我这个太子,说到底也是个空架子,手里无钱无兵,还能翻出个什么风浪?”

    “你无钱无兵,我有!”窗外的人影道,“可是我还差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柄刻有太子府印的官刀。”

    “你……你想利用本太子的身份去……去……”太子没能说出去刺杀皇上几个字,冷笑道,“然后将所有责任推给本太子。”

    “非也,非也,我可是在救太子殿下。”窗外的人摇了摇头。

    “救我?”太子冷哼一声。

    “如若刺杀成功,你还怕什么?”窗外的人影道,“如若刺杀不成功,最容易被怀疑的会是谁?”

    太子明白,如果皇帝驾崩,最受益的是自己,所以最容易被怀疑的,也是自己。

    窗外的人影继续道:“如果你父皇发现刺客用的是太子府兵器,他会怎么想?”

    太子沉吟半晌,他清楚父皇的性格,多疑——越是明显的痕迹,越容易让他怀疑。

    “他……他不会相信。”

    “很好,”窗外的人点头道,“那到底是谁想栽赃太子?”

    仔细一想,太子心里不由暗自佩服,脸上露出狰狞笑容:“当然——是本太子最大的敌人——七皇子刘伦!”

    “所以我是来给太子送礼的,没说错吧?”窗外的人影继续道。

    太子默不作声,思考良久,突然问道:“如果我不合作呢?”

    “如果你不合作,我想七皇子一定有兴趣合作。”

    太子手里的宝剑哐当掉落在地,呆站在原地很久。

    “官刀明日午时,送到北市乔老庄家。”太子的声音坚决。

    太监李二喜从长乐宫出来,行色匆匆一步三回头来到承明殿,中常侍冯万天拂尘一档:“什么事啊李二喜?”

    “我……我要见皇上……”李二喜道。

    “嗯?皇上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冯万天翻了李二喜一个白眼,“再说,这都什么时辰了?”

    李二喜像是尿急一般,有些憋不住:“还劳烦常待大人通报一声,就说……就说是关于太后的事。”

    这次太后中蛊事件,皇上将太后身边的丫头太监全都换了个遍,据说为了太后安全考虑,但冯万天知道,皇上的意思,可不单单是为了太后的安全,魏太后在朝廷的势力,可是说一不二,皇上身边三公九卿中有一半的人都是魏太后的势力,包括她的亲侄女谢皇后。

    冯万天让李二喜等着,自己进去通报,一会儿出来道:“陛下让你进去。”

    李二喜跪倒在地,皇帝问道:“什么事啊?”

    李二喜看了看两旁,站着冯万天和两名宫女,皇帝道:“都是自己人,说吧。”

    “太后……太后今日召见了尚书令大人。”李二喜道。

    皇帝看着手里的奏章道:“尚书令大人是太后的亲外甥,平日见个面叙叙家常,没什么奇怪。”

    “可……可是……太后想让尚书令大人去查……去查西门念月的身世……”李二喜吞吞吐吐道。

    “西门念月?”皇帝的眼睛停下了,“没想到太后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有兴趣。”

    “是的,小的也……也觉得奇怪。”

    “很好,”皇帝将手里的奏章丢在一旁,意味深长道,“如果尚书令大人查到什么或是查不到什么,你都告诉朕,作为儿臣,也想替太后分忧。”

    李二喜眼神一亮,皇帝都要托自己办事,得意之气自是不少,看来这次小报告打对了:“小的遵旨,小的一定尽忠职守。”

    “朕就喜欢尽忠职守之人,好吧,你下去吧。”皇上挥手道。

    李二喜叩谢退出承明殿,一脸春风拂面,冯万天冷哼一声:“嘚瑟!”

    这是一间干净、朴素的卧室,屋内茶案上燃着紫檀香,卧室的北面摆放着一张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位素颜女子,细细一看,面色有些泛白,仿佛刚生过一场病,只见女子忽然猛地坐起身来,口里大叫:“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女子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环视四周,这一切是那般陌生,她看着这木门,床头,被子,衣服,忽然发现有些不对,猛朝自己前胸摸去,她记得,自己落水的时候还是男装,可现在……可现在居然只穿了件粗布睡衣。这睡衣并不是自己的……

    女子记起来,自己落水之后,是那小和尚救了自己,女子自言自语道:“不好,该不会是个花和尚吧?”

    门外传来脚步声,女子连忙卧倒,佯装成尚未醒来的样子,她清楚,在陌生的环境,贸然行动对自己并不利。只见李天程手里端着一碗刚煎好的中药,泼洒着进来,看了看女子自言自语道:“凶婆娘,睡了两天了还不醒,该不会是装死骗我的吧?”

    李天程在女子俊俏的脸旦上捏了捏,女子强忍着疼硬是没反应,李天程还是有些怀疑,又朝女子白嫩嫩的脸上“啪”地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结实,女子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但还是紧闭着眼不动声色,李天程又自言自语道:“看来真没醒了。”

    然后他扶女子靠在床头,端起药碗,用勺子盛了一勺,准备喂给女子,女子嘴巴闭得紧,中药没有一滴流进女子口中,全洒在了床头,李天程站起身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忽然一拍脑袋:“有了!”

    李天程一手端着碗,一手捏住女子鼻头,等着女子呼吸不过来一张嘴,李天程立即将药倒入她口中,女子被呛得不行,哇啦啦直吐药水,李天程见此,兴奋道:“早就知道你醒了,还给我装。”

    女子瞪着眼,两只大眼珠快要冒出火花来,扬手就朝李天程左脸一巴掌,口里叫道:“流氓!”

    李天程被这一巴掌打得没反应过来,这不是第一次被这女人打了,他正想说“还来?”,果然右脸又是一阵火辣,看来打完左脸不打右脸总显得不平衡,女子又骂道:“无耻!”

    你以为两巴掌能解女子心头恨,那就错了,女子是打出了惯性,嘴里骂道:“变态!”又朝李天程招呼过来。

    李天程吃了两次亏,终于长了点记性,截住女子手腕道:“说我流氓、无耻也就算了,变态可万万不能认。”

    “你这色魔,你说,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女子哭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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