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烂摊子

    第628章 烂摊子 (第2/3页)

,南边还有新的地区等待秦军去占领,去征服。

    去的时候便不轻松,大火没有波及更靠南的山林,行军速度极其缓慢,将士们在跌跌撞撞中艰难爬行,有时一天行走不足十几里,森林也越来越密,不得不用大砍刀边走边开路。

    好不容易抵达约定会师的地点,却不见友军踪迹,只有一地残破的帐篷和军旗,还有远处巨兽的怒吼……

    桂林军损失了主将,在越人袭扰下损失不少,只能仓促而退。他们倒是保全了自己,却坑惨了苍梧军。当苍梧军抵达被称为“象地”的群山时,迎接他们的,是骆越人的伏击,是骑着大象的矛手……

    楚地虽时常有大象出没,但都是野兽,偶尔到林子边的村庄踩踏庄稼。可岭南不同,骆越人曾是“十二国”之首,主要原因,是他们掌握了一项绝技:驯象!

    这也是秦军第一次与象兵打照面,骆越虽无坚甲劲弩,但光是奔走的巨兽,就惊得秦人马匹四散奔逃,世界在晃动,心智也逐渐失衡,士卒们目的口呆,再无战心。

    象地一战,秦军前锋败下阵来,苍梧郡的都尉久久不见桂林军来汇合,料定他们已败,也萌生退意,开始撤兵。

    可这一撤,却硬生生将秦军带入了地狱……

    骆越人紧追不舍,左右的密林中,则是西瓯人的滋扰袭击,却总是不露脸,只有秦人不断中箭倒下,气呼呼地追进森林的,也再没回来过……

    在持续不断的战斗中,秦军都尉死于一场夜袭,余部开始溃散而走,东南西北乱跑,等天亮时,陈婴发现,他们迷了路,身处一片陌生的丛林中。

    摸索了半日,总算回到了原先的小道,这批掉队秦军被一名率长重新收拢起来,得两千人,眼看找不到自己的上级指挥官,他们只能相互抱团,向北走去。

    北上之路,数千游魂似的队伍迤逦而行,浩瀚的原始森林中,零零碎碎的日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在地上,人们的脚下散发着一股股落地树叶和腐烂树干的臭气。

    七八月的岭南,时晴时雨。有时候,烈日把大地烤得像蒸笼似地,在森林里闷得宁人窒息,一个月没洗的衣裳紧贴身体,由于出汗过量,士兵们口干涩发苦,舌头根贴着上腭,喉咙能喷出火来,遇到林中积水,争先恐后地去喝。

    结果到了晚上,便统统闹了肚子,腹泻不止,到天亮时,已经死了十几人,剩下的也浑身污秽,瘫软走不动路了。

    随着身后大象的吼叫越来越近,众人不得不抛下重病者,吸取教训后,他们只敢饮活水。

    还有雨水。

    天气变幻莫测,雨季再度袭来,遮天蔽日的密林也挡不住雨水倾泻,天空像是被捅破一般,丛林变成一片泽国。士兵们缺乏雨具,也无处藏身,只能任其冲刷。

    松软的泥土经雨水浸泡,更加难走,一脚踩上去,软泥没及脚背,像陷在沼泽里。掉队的人越来越多,行进序列和部队建制也被打乱,各部队混杂相间,埋头朝前赶路。

    但绝望继续袭来,山洪冲毁了来时的路,秦军只得改道而行,他们开始迷路,整天在森林中打转。

    浑身涂着泥彩的西瓯人仍不时出现,像鬼魅一般,杀死数人又离开。他们的袭扰造成大量伤亡,但更多的人,却是被”山林“杀死的。

    未下雨前很少见的蚂蟥,雨后蚂蟥遍地皆是,不断向人攻击。岭南的旱蚂蟥在未吸人血时像一根绣花针细小,它们一头吸在小草或树叶上,一头悬在空中搜索,秦卒走路擦着小草或树叶,它立即吸附在衣服上或手脚上。初时人无感觉,等旁人瞧见提醒时,蚂蝗已吸饱血,有一指粗寸多长,狰狞可怖!

    白天已如此艰难,到了晚上,原始森林里更是恐怖。那些白天藏匿在草丛中的蚊虫扑面而来,巨蚊有蜻蜓大小,飞动时发出低沉的嗡嗡声,无论怎么驱赶,它都会伺机归来。又尖又硬的长嘴刺入人体,片刻时间,就能把干瘪的肚皮充盈成一个鲜红的血球,而被刺的地方立刻起个大包,又痛又痒。

    蚊虫是疾病传播的载体,到了此时,热带雨林中真正意想不到的可怕灾难也接踵而至:脚气、恙虫病、斑疹、伤寒、疟疾、痢疾,每天都在无情地折磨着这支军队,让一条条生命倒在半途。

    当陈婴他们再度找到北上道路时,发现这已有友军撤离的痕迹:每天都能看到几十具尸体,一般是单个的,而在被瓯越人袭击的宿营地,则是连片成堆,尸横相聚。

    初死时,人的肤色是惨白的,两天之后,特别太阳暴晒,雨水浇灌后尸体膨胀,皮肤变黑,溃烂淌脓水,接着,苍蝇云集,满身蛆虫或蚂蚁,不久只剩下一架白骨。

    大军这时候已断粮一月,初有战驮马百匹,入山后逐日宰杀食殆尽,偶尔打到野兽塞牙缝,更多时候,就只靠野菜、竹笋、芭蕉等充饥。实在没得吃,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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