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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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蒿作药给子婴喝,还说他的性命,全靠此物……

    这让子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不起眼的臭烘烘野草了。

    “此物本就有清湿热,消肿毒之效。”

    陈无咎却理所当然:“它可是一副良药,不止能缓解水蛊并发之症,还能治疟疾!”

    ……

    子婴喝了几天臭蒿汁汤,感觉自己手脚发肿的症状有所好转后,便前去拜谢了黑夫和陈无咎。

    黑夫和陈无咎正好在巡视营地,三人来到一条小溪边,黑夫指着溪水另一端,被壕沟和木桩包围的一座营垒道:

    “那营中之人,都是得了疟疾,我让医者隔离,除了送药送饭的人外,一律不得进出。”

    他叹了口气:“水蛊虽然可怕,犹如钝刀子割肉,让病患难熬,但直接致死者却不多,我最担心的,其实还是疟疾,那才是一剑穿心的恶疾啊!”

    听闻此名,连子婴也不由打了个寒颤,同北人极少患病的水蛊相比,疟疾则是全天下谈之色变的噩梦。

    不但南方湿热地区频发,连中原也时不时来一场。毕竟,过去五百五十年间,几乎年年打仗,与战乱如影随形的,还有疾病,军中最常见的传染性恶疾,便是疟疾。

    陈无咎在一旁应道:“《素问》中有疟论,疟之始发也,先起于毫毛,伸欠乃作,寒栗鼓颔,腰脊俱痛,寒去则内外皆热,头疼如破,渴欲冷饮。”

    说白了,症状就是打摆子,严重的有发烧头疼等症状,在长沙驻军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一支百人的队伍,去湘水上游的彬县驻扎。过了一个月,无人去县城汇报,县尉心中奇怪,派人过去一看,整个营地死一般寂寥,进去查探,满地横尸。

    本以为是遭到蛮夷袭击,但死者却无伤痕,实在奇怪。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名躲在营外的幸存者,那小兵说,他们来这不久,营中就开始有人患病,大热天却感到寒冷,开始打摆子。他们都是北方人,也没当回事,结果没几日,全营皆病,无人幸免,周身发热无力,连出营求救都难,接着一个个病死……

    事实虽然没这么夸张,但疟疾致死率很高是真的,尤其是对外地人,而且病来如山倒。

    据说那个幸存的士兵,也病了一年半载,吃不得冷的,高热起来,汗珠大滴大滴往下淌,恨不得把衣服全脱了都不解热;发起寒来,几床被子压着依然感觉寒气透骨。几番折腾下来,病人非常虚弱,常会丢了性命。

    子婴只觉得齿寒,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患的是水蛊,不是疟疾了。

    “岐伯说,疟皆生于风,由感受疟邪引起,南方多有瘴气,遇瘴者便会患病,呼气而播,全营俱病,此为医家定论,但昌南侯却说……”

    陈无咎看了看黑夫,笑道:“他说是蚊虫叮咬所致,那蚊虫吸血之时,其身上蛊虫入于人体,遂有伤寒,蚊虫一夜咬遍全营,病症也传遍兵营。”

    对于黑夫的这种说法,陈无咎持怀疑态度,认为有些荒唐。他总觉得,黑夫似乎想把所有病症,都推给看不见的“蛊”。

    黑夫一笑:“中原医者不也将所有南方风土病,都推到‘瘴气’身上么?”

    北方人总是谈瘴色变,说什么南方瘴疠横行,山林间,有湿热蒸郁,致人疾病的气。有趣的是,中原人认为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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