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千年往事(1)

    第113章 千年往事(1) (第3/3页)

的两双秀腿时隐时现,却不知是因冷冽还是紧张,一直颤抖不安。

    “你们想干什么?”女子冷冷地用双眸注视围拢自己的一群士兵,长长的睫毛下水灵的瞳孔里波澜不惊,红唇轻启,“给我让开!你们可知道本宫是谁!”

    语罢,纤瘦的手指将面前的十余人一一指了个遍,蓝紫色的指甲油涂在指尖,在白色的手上仿佛一簇簇紫罗兰,真是应了那一句“美人如花”,连美人的手指也像花枝招展般。

    “哦?你是谁呢?”一个男人声音从人群外不急不慢地传来,慵懒中又透露出一股放荡不羁。

    女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于是回应道:“我可是贵妃,见了我还不行礼,你们居然敢拦我?活腻了是不是?还不滚开!”

    这时,熊续惺的队伍分别往左右两边挤,缩小了人与人的间距,中间就腾出来一条路。只可惜,这条路不是放女子走的。

    熊续惺就这样出现在女子的面前,深邃的眼睛,飘逸的长发,还有那腰间的玉佩,在风中与佩剑发出空灵的声响。

    那玉佩是羊脂白玉,玲珑通透而无瑕,象征了纯净、勇、洁,女子一看便不禁愣然,惶恐道:“太,太子,太子殿下……”

    他的英姿飒爽在她的眼里,她的眉目如画也在他的眼里。

    天空下起了雨,城墙被雨水渲染出一片一片的阴暗,熊续惺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大步上去。

    他“咔擦”一声拔出佩剑,剑出鞘便瞬间沾满了雨,就在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滴滴坠落。

    “你居然敢私通敌国。”她袖口藏的东西已经被他看在眼底。

    她镇静地说:“我没有。”

    脸上的妆在雨中慢慢卸下,像是所有狡辩都掩饰不住真相。可是她的美是不需要掩饰的,真的很美,连熊续惺也打心里觉得。

    “那这是什么!”

    “这是你杀我的理由!”

    他刺了下去,刺进去不到一寸又拔了出来。

    胸口偏左的地方血流了出来,她倒在地上的前一秒钟,先跌入了熊续惺的怀里,把他胸前铠甲染上了一缕殷红。

    熊续惺捏着她的下颚,轻轻说:“还好我今日狩猎穿了铠甲,不然我的白袍能被你染成红袍。”

    他的大拇指沾了沾胸前铠甲上的血,伸进了嘴里,然后咬疼了手指。

    出奇的温柔,她却很安静,眼睛一眨不眨,手也一动不动。不然这样的美女,总会为自己被雨冲淡的粉黛暗自神伤吧。

    ……

    “就是这里了,请进吧。”朝王在一个营帐前一边说一边走进去。

    并行的据日将军发现,这是少数扎在山林上的营帐,甚至可以望见下面的平地战场。

    营帐外面没有把守,连帷帐还是大王亲自撩开的,却在几米外都设有重兵,看似不安全,其实是最安全的。因此,里面人的身份就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四位将军紧随其后走入营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木床,床上躺了个女子,床边蹲了个的大夫。

    “就是她。”据星贴着据月的耳朵轻轻说,“这就是我前日去京城在城门口碰到的那个女子。”

    据星又轻轻补充:“二哥,你是不是也觉得美若天仙啊,是不是也想睡上一觉啊。你还别说,能当王真是好,那么多美女可以享用……”

    据星一直轰炸据月的耳朵,虽是呢喃软语,但废话连篇。要不是朝王在场,据月真要一脚将他踢去九霄云外。

    不过据月感到庆幸的是,这个三弟知道悄悄说了,不然可以想象:

    据月拍拍朝王的臂膀,一边笑一边说:“厉害了我的王,艳福不浅啊!啥时候给弟兄们消受消瘦?”然后四个活人变成了四具尸体。

    如此想来已是万幸了。

    帐里是幽幽的,两盏短短的烛灯默默地被时间悄悄蚕食,那将要燃尽的小小灯芯用了最后的长度,勉勉强强拉伸出每个人清清淡淡的影子。

    那趟在床上的女子,被换上白色的亵衣,血迹已经将她胸前的衣服和被子染成了红色。

    娇美的侧脸尽管苍白如纸,这纸还是画出了曾经的艳丽,因为纸上梨花带雨,就算是未不因世事的儿童,只要会写字,保证会提上一个“美”字。

    她,名纷幽烟,朝王熊赴的贵妃。

    文儒装束的大夫半蹲在床边,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替纷幽烟把脉,随身的下人特意搬了盏烛灯端在手中,跪在主人旁边给他照明。

    纷幽烟被卷起一层的衣袖露出了雪白的手腕,烛光映照的静脉清晰可辨,大夫苍老的手搭在上面,疙瘩与光滑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安静在空气中氤氲了良久。

    大夫将纷幽烟的手小心翼翼地放进被子里,又提了提被子,只露出纷幽烟的脸蛋,然后对朝懿王鞠了一躬,便起身提起了工具箱。

    “她怎么样了?”,朝王问道,“如实说来吧。”

    大夫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是这样的。大王来之前我已经检查过这位姑娘胸前的伤口,上了止血的药草。”

    “依据伤口的大小和痕迹来看。”大夫继续断言,“伤口深不到半寸,窄而锋利,应该……”

    这时帐门口传来脚步声,众人望去,只见已分不清是月光还是烛光,光线勾勒出道近乎两米的阴影,像是帐上的影子,又像是真的赫然立着,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仿佛是画中走出来一般,但不止走出来,还在慢慢走进,慢慢清晰,就如同先是水墨画的单调灰白,然后变成彩绘,所有的线条都明朗起来,鲜艳起来。

    那帷帐就是面画布吧?那门上收拢帷幔的挂扣就是画夹吧?要不怎会有如画般的男子走来?

    紧皱的眉毛,像是封锁心事,高挑的鼻梁隐隐透露出骨子里的骄傲,俊朗的脸庞有一道浅浅的刀疤,让人看了都心疼,一道稀疏胡须下,两瓣薄唇,三言两语未闻,四平八稳的男子已明朗在人们的视野里。

    他来了,太子熊续惺,只身一人。

    朝王摆手示意熊续惺不必行礼。于是,熊续惺安静地站在父王身后,两眼深邃,不辨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