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伏击者(一)

    第九十一章 伏击者(一) (第1/3页)

    「没事吗?」

    维纳德对着小巷口喊了一句,声音没有太响,无法预料到从巷子深处会传来什么。

    可能只是回音,也可能伴随着垃圾,或者武器,从巷子深处,或者从头上——这里的人脾气一向不好。

    「结束了。」

    他的雇主拖着脚步从小巷深处走了出来。

    「什么结束了?」

    「我刚才知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刚想要开口,猛然惊醒,又看了维纳德一眼,警惕地看着他,「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

    「也对。」

    维纳德点点头,刚才好奇心一瞬间战胜了自己的保险心,但只是一瞬间,现在又牢牢地收了回去。自己的雇主一个人在小巷深处,念念自语许久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为什么还能隐隐听到别人的声音。

    他对这些的确很好奇。

    「只不过,我需要确认这些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这是他唯一需要确认的事情,也就是说,不会危及他的安全。

    他的雇主不耐烦的点点头:「当然,不会有问题,只不过出了一些意外……另一边有些不顺,我们继续去找你会说的那人,那个,谁来着,贪钱的老头子。」

    「好的。」

    维纳德记得,自己雇主提出的要求是,找一个会画画的人,而且住在这附近,这种要求稍微有些奇怪,但提出更奇怪要求的人更多。而会画画的人,他的确记得一个,自称宫廷画师——和大多数人一样,自称怀才不遇——和大多数人一样,自称因为犯上被挖掉了一只耳朵——唯有这一点和大多数人不一样。

    他挖掉的一只耳朵,增添了他故事的可信度,尽管如此,维纳德对于这一切的真实性仍深表怀疑。认为那个视财如命,想将每一枚金币擦得亮晶晶的人只是为了让别人更同情他,才这样满口胡话……虽然他的技术不错,仅仅是似乎不错而已。

    不是因为别的,那个老头子固然有种坚持艺术的疯癫——尽管浮于表面,也有种怀才不遇的愤懑——尽管和艺术家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在提起贵族的时候,态度更多的是谄媚和崇敬。这和他因为画了讽刺画的悲惨遭遇怎么都搭不上号,而更有一种讨厌的,不顾一切向上攀爬的气味。

    这种人并不像是会因为一时的轻慢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

    但是要找人的话,一时间也只能想到他。

    「到了。」

    维纳德领着自己的雇主,一小片荒地中的棚屋。说是荒地也不合适,周围长着些植物,色彩丰富,但自维纳德对这片区域有记忆以来,别人都在用荒地这两个字称呼这里,都改不了口。

    「这边也有空地?」

    他的雇主在这片不大的荒地前停下脚步,四下看看,维纳德有些心虚,天空的颜色逐渐变得阴郁和沉闷起来,仿佛随时会下雨。他希望自己能够在下雨之前早点回去,总还是方便些。

    「十五六年前尤其的火灾。」维纳德耸耸肩,「疯子,彻底烧毁了。然后那个老头就过了来,在这边搭了间棚屋,一个人住在这里……」

    「真的会画画吗?画好的画呢?能放在哪里?」

    他的语调有些怀疑。

    「地下室是完整的。」维纳德回答,这正有趣,现在虽然地面上长满了杂草和其他植物,但是地基仍在,如果有人要在这里翻修,就必须把破破烂烂不成样子却仍然勉强维持了完整结构的地基一并拆去,「但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味道太冲。」

    是个大工程,但不会有人出这笔钱。

    他的雇主扫视了一圈,仔细端详着地上的废墟,只剩下一层泥土,旁的都是断壁残垣,他又仰起头看看天空,最后下了结论:「你和我一起进去。」

    「会不会很……」

    维纳德不太想参与这回事。

    「你迟早要知道的,你应该明白。」他回过头来,灰色的瞳孔严肃的盯死维纳德,「如果你多嘴的话,我来这路上问的东西就已经够搭成你的绞刑架,所以再多问一点,无非把绞刑架断头台。」

    尽管也不意外,维纳德还是对这种情况发自心底地感到厌烦:「听上去并不怎么令人宽慰,死的一样痛。」

    「我没有在宽慰你。」

    「好吧好吧。」

    维纳德哎呀哎呀地叹了口气,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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