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慕容氏

    第55章 慕容氏 (第1/3页)

    灵宝庄内,沐浴更衣后坐在床上吃酸枣泥的娆荼忽然眼皮子跳了几下,她放下勺子揉了揉眉心,“谁在背后骂我?不会是萧彦宁吧。”

    山鬼笑嘻嘻道:“没准五王爷现在正享受那位红衣婶婶的伺候呢。”

    娆荼笑了一声,“五王得了便宜,是该感念我几句。”

    沈筑从外头掀帘子进来,娆荼立即板起脸,“我困了,要歇下了。”

    他见她手中捧着半碗酸枣泥,淡淡道:“大晚上吃这个,仔细牙疼。”说着接过她手中的碗,拿勺子挖了半口尝了尝,“酸。”

    娆荼对山鬼摆了摆手令她出去,一边对沈筑道:“我喜欢吃,你管得着?”

    “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火?”他温雅淡笑,显然耐心极佳。

    娆荼挖了一大勺子酸枣泥含在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凭什么我就得戴帷帽,我有那么不能见人么?”

    “你貌美,我怕你祸害这府上小厮。”

    娆荼被沈筑这话噎了一下,“那要是这么说,这院子里的丫鬟一个个看你都看直了眼,你也得遮住脸,不能让人看了去。”

    “我比你品行好,不会随便撩拨人。”

    沈筑又是一句话砸过来,砸得娆荼半晌没话说,想了想她没好气道:“你不知道金陵城流传过一句话么,一见沈郎误终生。”

    沈筑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也不解释,将她手里的酸枣泥拿开,亲自斟了一杯热茶给她漱口。

    娆荼就着他手里的茶水地漱了口,便撵他走。沈筑诧异道:“有你这么卸磨杀驴的么?”

    “沈大人,你回自己的屋里歇息,我要睡了。”

    “这就是我的屋,还让我去哪?”

    “这不是你的,是我的。你要是没地方住,去跟陆先生挤一挤,他不会介意的。”

    “我不和你住,却去和陆知命挤一张床,别人会想歪的。”

    娆荼气闷,“你胡搅蛮缠。”

    “对,胡搅蛮缠。”他十分安然地爬上床搂住了娆荼,“刚刚沐浴时,陆知命的符箓灰都撒在水里了?”

    “嗯。”

    “有没有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定然没事,是你骗我。”

    她乖乖地埋在他怀里,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点啊点。沈筑忽然发现聪慧的女子,也有娇憨的一面。

    此时此刻,他觉得心里很满。

    赶了一天的车,娆荼躺在床上还觉得是在马车里,劳累至极,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沈筑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脑子里想的却是那本《参道契》后面的字“青州许氏弱女,幼凤殊贵,孤鸾命格。奇诡。”

    他垂眸看着酣眠的她,暗想:“父亲,你是不是算错了,她这样一个女人,哪来的殊贵格局?还是说,你当年令我娶她,就是为了破她的命格……是我沈筑误了她。”

    此时此刻,在清雅院子的外墙处,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孩子五月的小脸被冻得通红,细小的手指在地面上勾勾画画,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陆知命走出院子,看到孩子他微微一笑,随意坐在一旁,瞥见孩子在地面上画出的东西时,不由得神色一凝。

    “你画的是什么?”

    五月转头看向陆知命,脱口道:“是慕容先生常常演算的星辰变换。”

    “慕容先生?”陆知命心中微动,“谁是慕容先生?”

    五月连忙捂住嘴巴,自知多言,他不由涨红了脸。

    陆知命沉默片刻,揉了揉他的脑袋,温言道:“夜深了,快去睡吧。”

    五月摇了摇头,“我要在这里等她。”

    “先去吧,明日我自会带你见她。”

    五月迟疑片刻,有些信不及。

    陆知命微笑道:“我可曾骗过你?”

    五月咧嘴笑了笑,起身后踉跄了一步,捶了捶发麻的两只腿,慢吞吞地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沈筑起的早,见娆荼睡着,也没叫醒她,和同样起的很早的陆知命一起用过早膳,两人信步来到一处凉亭,却见亭内石桌上摆着一副残棋。

    沈筑凝神看去,竟然是一副劫中有劫,花五聚六的千层宝阁珍珑棋局。白黑双子皆是定在棋盘上,桌面放有黑白两只棋盒,里面装着黑白子。

    沈筑问身后跟过来的庄中小厮,“赵老庄主经常钻研这副珍珑棋?”

    小厮疑惑道:“小人不记得这里原先有个棋局。可能……可能是昨天刚放上的?”

    沈筑看了看亭子外面一袭淡紫衣衫的婢女,问那小厮:“这个侍女是府中的?”

    小厮挠了挠脑袋,羞愧道:“小人从未见过,许是刚来的,不太懂规矩。这就让她下去。”

    沈筑摇了摇头,淡声道:“不必。”说着坐在黑子一方,指了指对面示意陆知命坐。陆知命微笑道:“在下的棋术委实糟糕,连与沈大人探讨也是不能。”

    沈筑一笑置之,盯着那棋局道:“黑子本欲行黄莺扑蝶之术,遭白子反扑,焦灼得很。我也看不出何解。”

    陆知命微笑道:“听说沈大人在担任黄门郎前,曾是圣前棋待诏,连你也看不出破局之法?”

    “棋待诏,固然棋术要精,可若加了圣前二字,首当其冲的却是心术。皇上毕竟是皇上,棋术不见得多好,但你要让他输得高兴,赢得安心,就很难。”

    陆知命笑了笑,“所以我听说沈大人你只当了十日棋待诏,就被皇上撵去国子监,由棋待诏到黄门郎,倒是高升了。”

    沈筑看向亭子一侧的池塘,轻声道:“沈筑的心术,是让皇上与我下棋,输也不甘赢也不甘,气闷不快,却又舍不得贬责。”

    他看向一直站在亭子外面的紫衣小婢,朗声问道:“你是棋侍?”

    紫衣婢子轻轻施了一礼,“回公子,是。”

    “劳烦上前,与我讲解。”

    那婢子走上前,面容甚是清秀,不过细看之下,却能发觉她双目无神,竟然是个盲女。

    陆知命起身,将座位让给紫衣婢子,那婢子道了声谢,却未入座,而是摸索着夹起一颗白子,投入棋盘。

    沈筑眯眼瞧了瞧,见此落子出奇地放弃了几十颗棋子绞杀在一起的循环劫,于惊涛骇浪中杀出一叶小舟,顿时翻转局面使白子占了优势。

    他看向那紫衣目盲婢子,笑道:“当真妙手,此局是你所布?”

    “回公子,正是奴婢。”

    “你的主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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