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斩情不了情

    第85章 斩情不了情 (第1/3页)

    五月与衡文衡秀正站在金陵城的城墙上,衡秀比衡文高,小脑袋正好可以露出城墙上的凹槽,眺望远方。小丫头时不时“咦”一声,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衡文使劲踮着脚尖,却依旧看不到,他急得脸色微红,“阿秀,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衡秀回过头对他得意一笑:“我看见一条长龙。”

    衡文不信道:“哪有什么长龙?”

    “你不信,自己看呗。”衡秀笑嘻嘻一脸欠揍的表情。

    五月在一旁提醒道:“阿秀,你就别逗衡文了,仔细过个一两年他长得比你高了,到时候就该你看不到了。”

    衡秀笑道:“那我骑到五月哥哥的肩膀上,照样能看见。”

    五月笑意温淡,却故意摇头道:“我的肩膀可不给你骑。”

    衡秀想了想,随口道:“那我就骑到萧彦宁的肩膀上。”

    五月愣了一下,衡文在一旁不阴不阳道:“你又叫他萧彦宁,我告诉爹去。”

    衡秀哎呦一声,拍了拍额头,连忙拉住衡文的胳膊,“哥,小砚台呢?”

    “她在客栈睡觉……你别扯别的。”

    “下次不叫了。”衡秀可怜兮兮看着衡秀,又可怜巴巴看着五月。五月一笑置之,对衡文道:“其实外面只是一条江水。”

    衡文笑道:“我知道,我逗衡秀呢。”

    衡秀睁大了眼睛,气鼓鼓地瞪着衡文,只是碍于刚刚说错了话,不敢跟她哥哥恼。

    五月两手撑在城墙上,极目远望,少年豪气干云,朗声道:“江陵以西,迟早是我离羡疆土。”

    衡秀仰头看着五月,点头道:“五月哥哥,你好厉害。”

    五月对她笑道:“空有豪言有什么厉害?听闻蜀中竹海壮阔无垠,日后我带你去看一看,若果真能去了,你再说这话。”

    衡秀笑道:“好啊,蜀中有食铁兽,我也想看!”

    衡文这一旁泼凉水:“不过就是大猫。”

    衡秀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懂啥?萧……那个谁说了,食铁兽长大了很威武的,不是大猫。”

    衡文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你今天说了两个了,我从此记着你说的次数。”

    衡秀无奈道:“我这不是没说嘛!”

    衡文摇头笑道:“虽无此言,却有此意。”

    娆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了城头,听了衡文的话她笑问:“有什么意?”

    衡秀扭头见是娆荼,惊了一下,直给衡文使眼色,衡文笑而不语。娆荼上前揉了揉衡文的脑袋,“阿秀又干了什么事情,连娘亲都要瞒?”

    衡文摇头老神在在道:“究竟也不是什么坏事。”

    娆荼睨了心惊胆颤的小丫头一眼,“必定是你缠着萧叔叔要来!”

    衡秀一把搂住娆荼的腰,脑袋在她的身上蹭了蹭,撒娇道:“我舍不得娘亲。”

    娆荼本来是要兴师问罪,见她如此,心早就软了,对五月道:“咱们等下接了小砚台去城中陆先生那里,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五月想起娆荼的糕点,心中欢喜正要答应,小丫头就先拍手笑道:“好啊,有好吃的了。咱们快点去找小砚台和萧……小砚台她爹。”

    娆荼赏了她一个暴栗,“什么小砚台她爹?小砚台的爹就是你爹。”

    衡秀懵了,“啊?不是吧。”

    “怎么不是?小砚台是你们亲妹妹。”

    衡秀“噢——”了一声,拉着长音,显然不信。

    衡文道:“砚台儿的爹是萧叔叔。”

    娆荼见他一本正经,皱着眉的执拗模样简直与沈筑如出一撤,她温声解释道:“衡文,砚台儿跟你们一起长大,你们就是她最亲近的人,就好像五月与你们是骨肉至亲,你们与小砚台也是。”

    衡文也“嗯”了一声,轻轻淡淡,好像有些抵触这个解释。

    五月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看着衡秀,心想:“衡秀不是我的妹妹,她如果做了我的妹妹,那可怎么好?”

    娆荼看着闷闷不乐的三个孩子,不由纳闷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五月勉强笑道:“没怎么,我想着不知陆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城头风大,姑姑咱们先下去吧。”

    娆荼见他神情有异,再看衡秀好像也有什么心思。她心念微动,暗想衡秀与五月两个孩子自小青梅竹马,五月如今已经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衡秀虽然顽劣,但是心思却早熟,总是这些年她不在衡秀身边的缘故,叫这丫头看起来一派天真,实则却是敏感脆弱。

    娆荼暗惊,怕这两个孩子是彼此生了情愫。五月自不消说,对衡秀的心思是显而易见。只是之前沈筑对她说衡秀无意,现在看来,却未必了。

    其实儿女缘份的事情,娆荼本不愿勉强,如今想到了这一茬,心中却好像扎了一根刺。衡秀太小,这样的事情总得晚几年再说。

    她带着几个孩子下了城墙,去客栈接了萧砚一起回到珍珑的院子。珍珑正在厨房中燎灶烧水,娆荼上前道:“珍珑,这些事情我来便是,你去和沈大人论棋去吧。”

    珍珑笑道:“已经无棋可论了。”

    娆荼见珍珑面上带着温和笑意,说出这样一句傲气凛然的话,却一点也不显得轻浮。“珍珑,你这个人,倒是悟了?”

    珍珑用无神双眸望着外面的天色,伸手在清冷的空气中划过,轻声道:“我这双手,已经碰了十几年的黑白子,从今以后,无棋可下了。”

    娆荼闻言有些愣神,她不由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子,第一次见到她时,娆荼就知道她的不同寻常。紫衣、目盲、棋侍,在这个江湖上,这三个词仿佛就能代表她。

    人在江湖上,如果能用寥寥几言就能表示,那么这个人一定很了不起。

    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娆荼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位常常面带温和笑意的棋侍,也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有寻常女子的期许,有寻常女子的失落。

    “夫人,你在想什么?”紫衣觉察道娆荼的晃神,出言问道。

    娆荼摇了摇头,笑道:“今日大寒,晚上吃饺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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