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飞来横祸

    第九章 飞来横祸 (第1/3页)

    A、在解放军报社“打工”

    北京,作为首都是一个国家政治、文化的中心,是全国亿万人民向往的地方。对于我们这些在北京上学的莘莘学子来说,更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人生有无数次的选择,每一次的选择都对你的成长进步和事业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年的学习就要结束了,同学们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方设法争取留在北京。因为,大家都感到这里是让有梦想的人,实现梦想的地方。

    又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这时的我也在做着艰难地选择:是留在北京?还是再回到原单位?我在不断地权衡利弊。

    留在北京对今后的发展肯定大有好处,但到一个新单位,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再回到原单位,过去打下了基础,领导重视,环境熟悉,工作起来轻车熟路。

    事业和发展重于泰山。我最后打定主意,一定要争取留在北京。

    1988年11月17日,我在北京召开电视连续剧《重返沂蒙山》的新闻发布会时,认识了总政治部群工部副师职干事郑怀盛。后来,他调到军报后备部任主任。我到北京上学后,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在上学期间,他还约我和同学郭文忠为他负责的杂志《中国民兵》写了一篇“《地道战》的故乡”的文章:

    《地道战》的故乡

    燕山山脉脚下有一个顺义县龙湾屯乡焦庄户村。这是个只有300多户的偏远小村,因地道战而闻名中外。人们熟知的电影《地道战》就在这里拍摄的。不久前,我们走访了这座古老而英雄的村庄。走进神奇如同这宫一般的地道里,焦庄户村地道战遗址纪念馆张自颐馆长打开话匣子:“从抗曰战争到解放战争,焦庄户的民兵共消灭敌人150多名,而自己只牺牲了7位同志……”

    高老忠和马福:关于一座孤坟

    在焦庄户村东北角有一座孤坟,掩埋着老村长马福。他就是电影《地道战》中高老忠的原型。电影中有这样一个镜头:当高老忠夜晚披衣来到村口时,发现了正在悄悄进村的敌人。于是,他在黑夜中,向大槐树跑去,当他终于将警钟敲响时,却被敌人包围了。钟声惊醒了熟睡的村庄,钟声发出了战斗的命令。然而,他被敌人的子弹穿透了胸膛……

    所不同的是,生活中的“高老忠”没有牺牲。他是1979年老死的。早在1939年秋天,在焦庄户建立民主政权时,他当选为焦庄户的第一任村长,并担任了村党支部书记。后来,他亲手组建了焦庄户民兵中队,并由20多人,发展到80多人,成为对敌斗争的有生力量。

    在对敌斗争的残酷日子里,敌人三番五次进村抓人。他家中几间草房被敌人烧了,变为一片废墟,他哥哥也被敌人抓住打得皮开肉绽。赤手空拳,怎能与敌人斗争?他想到了枪。在一天夜里,他便率领十儿个民兵来到了伪保长家,让他把枪“捐献”给游击队。有了枪,马福便拟定了第一个行动计划:开展除奸工作。打掉敌人的耳目。除掉汉奸伍一子后,马福的名声大振,让鬼子伪军闻风丧胆。

    在老村长马福的领导下,焦庄户村的抗日斗争局面很快打开了。他们埋地雷、扒铁路、被公路、割电线,给敌人一个又一个沉重打击。仅割电线就3万多斤。

    1943年冬天,这里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鬼子认为大雪天不会有民兵活动,便想利用这个机会运送物资。这天,马希率民兵中队在公路上埋了地雷,尔后,他们埋伏在路边的树丛里。等到鬼子的汽车开进雷区时,一声巨响,汽车被地雷炸翻了。民兵和区小分队20多人一拥而上,打死押车的鬼子,缴获了电台、步枪、子弹和车上的所有军用物资。当敌人增援时,民兵们早已进入地道,无影无踪。无疑,老村长马福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今天,他在历尽了艰难困苦,饱尝了人间的风雨雪霜后,静静地安息在村东北的坟地里。焦庄户人民没有忘记他,每年的清明节,全村的人都会来到他的坟前,给他扫墓。

    过去的岁月与今日的泪水

    在没有见到石英宁时,我们先见到了她的茅舍,5棵高大的杨树矗立在院子里。

    我们没有进屋,久久在杨树下站着,回忆着这4间屋内屋外曾发生过的故事——

    石英宁是17岁那年嫁到焦庄户的,那一年是1943年初春。她做姑娘时曾念过两年书。来到焦庄户后,当上妇救会主任。从此,她便发动全村妇女,积极为前线缝制军衣、军帽、草鞋。

    1944年正月初一,县妇救会主任苏健来焦庄户开展工作时,突然,在村南的雪地里遇上了敌人,一颗子弹击中了苏健的脚脖。她负伤了,被安顿在石英宁的家中;白天,石英宁便将苏健背进地道内躲藏,低矮潮湿的地道进出极为困难,石英宁抱着苏健一步一步地往地道里拖。

    由于地道内条件恶劣,苏健的伤口恢复得很慢。2个多月后,苏健的脚才有所好转,伤口也渐渐地好了起来,终于可以重返前线了。当苏健紧紧抱住石英宁做最后的告别时,她俩都哭了。

    这一别,就是42年。当年只有18岁的石英宁,如今已是60岁的老人了。而苏健,也是63岁的老人了。她已从保定农业大学的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每当她跟儿孙们讲起过去的往事,总想要寻找40年前的救命恩人。

    1976年,她们相见了。那天,石英宁没有在家,苏健来到草房前,久久伫立,她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位年轻媳妇为她端水送药的情景。石英宁串门去了。当她回到家远远地看见苏健时,竟问:“你找谁?”苏健没有说话,只扑上去抱住了她,在我们见到石英宁时,看到这位老人身体很健康。石英宁告诉我们,她是在1944年入党的,但现在,她已经不再是党员了。说罢一阵伤感。为什么?我们不解。

    她说:她的丈夫原是民兵中队长,后因被捕,被敌人关了半年多。当她的丈夫被我地下工作者救出后,村里有的人使怀疑她丈夫变节了。而她,因此中止了党的关系。她并不在乎,照样为前线缝制军衣、军鞋。在解放后的许多年里,她曾想到过要党组织调查这段历史,她的唯一要求是把她的党组织关系接起来。然而,她最终未能如愿。

    在焦庄户地道战遗址纪念馆的《解说词》里,只做了如下记载和介绍:“1943年4月,焦庄户成立妇救会,石英宁任第一任妇教会主任。”对于她入党的事只字未提。

    她希望在她的有生之年,能接上党组织关系。乡武装部长说:“她一个农村老妇,别无它求!”

    她仍然在等待着。

    皇帝、战犯以及毛泽东的心愿

    有一个日子让焦庄户人觉得有些不平常,那是1965年10月24日。一辆高级轿车在焦庄户地道战遗址纪念馆前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一位戴眼镜的老人。

    这位个头不高且有些瘦弱的老人,是中国最后一个皇帝,爱新觉罗·溥仪。

    “皇帝来了!”

    “小皇帝来了!”

    村民们的说话声让溥仪听见了,他便回过身来,友好地向人们点了点头,说:“我可不是皇帝了,是不是小皇帝了!你看,我如今可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老头了。”馆长握着溥仪的手说:“欢迎欢迎,先生做皇帝时我还是您的臣民呢!”溥仪微微一笑,忙摆手说:“老黄历了,不提不提!”

    小皇帝来焦庄户了。这消息不胫而走,全村人便争先恐后想一睹这位昔日皇上的风采。

    溥仪在馆长的引导下,先参观了焦庄户的民兵英雄事迹展览,尔后又小心地钻入地道,转悠了老半天,最后从牛槽出口爬出来,十分兴奋地对馆长说:“了不起,这地道真了不起!”馆长说,那就留墨迹吧!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这是溥仪的题字。他说他特爱毛主席的这首词。接着,经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批示。第一批特赦战犯杜聿明、范汉杰、廖耀湘、宋希濂等一行获准来参观地道战遗址。当年的老村长马福与他们一一握手。杜聿明后来才知道,与他握手的这位普通老头,就是当年声震冀东战区的“老统一”。而马福心里也在嘀咕:噢,原来我们费劲打的就是你的部队。

    时针倒拨。

    1948年2月28日深夜。以杜聿明为兵团司令的国民党军队的一部1400多人,向华西、华北门户焦庄户发动了一次大规模进攻,他们要清理一下这个门户上的所有障碍,以确保这个门户内安定。然而,焦庄户的130名民兵,在马福的领导下,与这10倍多的蒋军展开了残酷激烈的地道战。他们用各式土枪土炮和自制地雷,同现代化装备的敌人作战,连续多次重创从东、西、北三面而来的敌人。这一仗,让杜聿明十分恼火,他甚至怀疑是否遇上了“共军”主力。当他确信不是主力部队时,又集中兵力从南发动攻势,结果,被马福的“关门打狗”战术,用了一天时间,与邻村民兵一起,终于打败了敌人的进攻,切断了华北与东北的交通,置杜聿明于孤军之地。据说,此事在蒋军中引起极大震惊,蒋介石曾在电话上大骂杜聿明。而在焦庄户的民兵指挥部岗楼上空,“人民第一堡垒”的红旗仍高高飘扬着。

    看过浩然的长篇小说《艳阳天》的人,谁也不会忘记主人公萧长春。在焦庄户,我们见到了“萧长春”,只是他叫肖永顺。我们想听一听他与浩然以及有关合作社的故事。他说:“我认识浩然那年他才20岁。他当时是《河北日报》记者。他常来焦庄户,也常住在焦庄户。那时,他腰里总是带一把手枪,骑着自行车挨个村跑,累了,就在农民家歇息;饿了,就到农民家吃一口。若事不急,他便同农民一起下地干活收庄稼。他的小说《艳阳天》就是以焦庄户为背景创作的。那是1965年,他给小说起名叫《惊涛骇浪》,后来才改为《艳阳天》的。

    60年代初,肖永顺作为“全国劳动模范”、“民兵战斗英雄”,得到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他作为一个“民兵战斗英雄”出席了全国表彰大会。毛主席曾亲切地说:“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你们利用地形开展游击战争,不简单呐!我以后一定到你们挖的地道里看一看!”但是,毛主席终于因国事繁忙,而未能如愿。时至今日,一直成为焦庄户父老乡亲们的一件遗憾事。

    (原载《中国民兵》1991年2期)

    这样,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郑怀盛主任。由于关系处得不错,郑主任非常重视,经过多方努力,在多数同学未能如愿留京、回到原单位的时候,我却如愿以偿地被借调到《解放军报》社后备部帮助工作。

    借调,也就是工作关系还在原单位,工资、福利都由原单位发,人在报社工作。经过一段时间后,表现得好就可以正式调入报社。

    到了报社工作后,我才深深体会到在军报发一篇稿子是多么的难。全军几百万部队,每天寄到报社的稿子,都用麻袋装。那时报纸就四个版面,报纸发的每一篇稿子,不说是万分之一,也得千分之一。现在想想,我当兵第二年就在军报上发表了4篇稿子,确实是个奇迹。

    我很珍惜这次机会,工作非常努力。

    1991年11月20日,云南发生了一起持枪抢劫昆明翻胎厂刚从银行提出来的工资款案件,厂专武干部黄学智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国家和人民财产。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播送了黄学智的英雄事迹后,当时的中央政治局常委罗-干批示,对这一典型要大力宣扬。

    专武干部属于军报后备部宣扬的范畴,于是,郑主任把这一任务交给了我和同在军报帮助工作的孙洪涛。

    接到任务后,我们立刻乘飞机赶到云南昆明翻胎厂进行了采访。由于英雄的事迹非常感人,再加上材料翔实,我们很快就写出了稿子。云南省军区宣传处的同志对我们非常热情,当完成了采访任务后,又专门派人带着我们到西双版纳、石林、大理、中缅边界等地游览观光。我还趁机在属于缅甸的国土上照了一张照片,算是踏出了一次国门。

    回到北京后,我们采写的长篇通讯《回荡在春城的凯歌》很快在《中国民兵》杂志头题发表,引起了很大反响:

    回荡在春城的凯歌

    ——记云南省昆明市翻胎厂专武干部黄学智

    引子

    当北国寒风凛冽,银装素裹的时候,这里仍是山青水碧,百鸟啁啾。波音747客机在空中盘旋一周后,平稳地降落在这个四季温暖如春的城市——昆明。

    黄学智,你这位普普通通的专武干部,我们追踪你,是为了解开一个谜。

    昆明上空的枪声

    1991年11月20日,春城昆明丽日蓝天,微风隐隐。穿市而过的盘龙江西上,来自西伯利亚的红嘴海鸥在自由地翱翔,清闲的人们,正逗引着孩子向天空投撤面包及各种食品,以欢迎这象征着给春城人民带来了吉祥如意的“远方来客”。大街小巷到处可见“以亚运精神迎接第三届中国艺术节在昆明举办”的宣传标幅,整个昆明处在一派静谧、祥和的氛围中。在僻静的南华街,突然,一支冰冷的枪口抵住刚从南屏街上银行取款出来,正等车返回的昆明市翻胎厂会计胡慧芳的太阳穴上,“不许动,把钱交给我!”在这生死关头,胡慧芳紧紧抱住钱袋。陪同护款,站在不远处的厂专武干部黄学智看到此情景,立即意识到:出事了!有人要抢钱!他,不顾个人安危,面对乌黑的枪口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左手抓住歹徒持枪的右手腕往上一扭,挥起右拳向歹徒肘关节部砸去。只听“叭”地一声,子弹呼啸着射向天空。歹徒的身子晃了晃,疯狂地挥舞着拿枪的手,嘶力地叫道:“哪个敢上来!”此刻,一同前来取款的该厂财务科长陈祖银,不顾自己左腿残疾,猛扑上去死死勒住歹徒的脖子,“叭”第二枪响了,子弹射在出纳员介莉的脚前,直冒青烟。介莉毫不犹豫,一边扑向歹徒,一边大声呼喊:“抢钱了!抓坏人!”歹徒也疯狂地叫着:“谁上来就打死谁。”并拼命挣脱,企图开枪射击,但黄学智、陈祖银两同志仍紧紧抓住他的右手往下按,致使罪犯枪口朝下不能对人射击,又一颗子弹飞出枪膛,打在地上。趁此机会,胡慧芳拎起装钱的袋子,交给快步迎上来的另一会计李玉坤,把钱袋转移。这时另一名罪犯看到同伙被擒,即提着枪冲到黄学智、陈祖银身后,用枪管、枪柄猛砸二人的头部,妄图解救同伙。顿时,黄学智、陈祖银两位同志头部鲜血直流,陈祖银不幸被打倒在地,黄学智的双眼被喷涌的鲜血遮住了,但他仍然紧紧抓住歹徒持枪的手,他只有一个念头:“我就是死,也决不松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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