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三个条件
第46章 三个条件 (第2/3页)
劈自己?
刀山火海,天打雷劈?
那她还有什么不敢发的誓?
楚宁将雀跃的小心思压下去,问道:“娘娘不妨先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条件。”
灯火摇曳,楚宁脸上的光亮和阴影也变幻不清。
姚皇后盯着那张酷似淑妃的脸,竟隐约觉得,她的眉眼不似生母那般文弱婉转。
这张脸……有三四分像先帝。
她心中一惊,将这个念头按下去,厉色道:“本宫有言在先,三个条件俱需遵从,绝无转圜余地。”
楚宁的眉心一跳,面上却沉静如水,“娘娘请讲。”
太庙中,几百根长明不熄的白烛无声无息地燃烧着。
偶有一两根白烛噼啪爆出朵烛花,房间里很快又归为寂静。
明明灭灭的烛火掩映下,几十块牌位静默地注视着她俩。
姚皇后心想,她将这皇位重新交到楚氏手中,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也怪不得她什么。
她背过身,不去看那些牌位,严厉地说道:“条件有三,其一,姚家在朝中的地位不变。”
楚宁心中明白,姚星原色厉内荏,无德无能,但他仍然是朝廷的户部尚书。
等她登基后,后昭的钱袋子依然被姚家的人紧紧握在手中。
但此刻,楚宁只能应允道:“儿臣在圣祖爷灵前起誓,姚家恩宠一如从前,绝不会动摇根基。”
姚皇后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其二,你需奉本宫为太后,迁居慈宁宫,尊我为母后。”
楚宁想了想,也点头允了,“后宫仍然是娘娘的后宫。”
姚皇后和淑妃素有过节,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
现在,她不仅要爬上太后的位置,还要淑妃的女儿叫她“母后”。
她的眼中沁出一缕恨意,问楚宁说:“你该唤我什么?”
楚宁唇角一勾,笑着吐出那两个字来,“母后。”
姚皇后膝下并无所出,几十年来,第一次被人唤作“母后”,她当场愣了一下。
很快,她的唇角也扬起阴狠的笑容。
淑妃要是泉下有知,想必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吧?
但她偏偏要让淑妃死不瞑目,在地狱里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她演着母女情深的戏码。
想起淑妃哀戚的脸,姚皇后心中突然觉得痛快极了。
“母后?”
楚宁本是重生而来,对姚皇后和淑妃的恩怨并不关心。
姚皇后温和地笑着应了一声,眼里却像是淬了毒,“你倒叫得顺口了。”
楚宁抬起头,微微一笑,问道:“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其三,接姚家五公子姚钰进宫。”
“赏他何职?”
姚皇后的美目一眯,目光凌厉,“位同皇后。”
楚宁不知姚钰是什么人,也不知他生的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性子。
但楚宁很清楚,姚皇后在为姚家铺路,走的还是那条卖女求荣的老路。
姚皇后的目光似要将她的脊背灼穿。
她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全凭母后吩咐。”
“那好,”姚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本宫出面保你登基,后日出殡,你为先帝扶棺。”
不料楚宁突然开口道:“且慢。”
姚皇后的面容一冷,声音里透出丝丝寒意,“怎么,想反悔?”
“母后误会了,”楚宁笑道,“儿臣想向母后讨个恩典。”
姚皇后的心中警惕,冷笑道:“吾儿即将登基,九五至尊,还有什么恩典需向本宫讨的?”
“前几日承乾宫失火,但无甚大碍,”楚宁说道,“父皇出殡不得见血,儿臣想求母后放了宫人。”
姚皇后想了想,草芥一般的宫人,放了,博个宽厚仁慈的美名,倒也无甚要紧。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有诈,楚宁为何会在乎区区几个宫人的死活?
她颔首道:“便依了你的意思。你想要的恩典,仅仅如此么?”
楚宁果然笑了笑,说道:“我要韩唐。”
京城四大世家的韩家幼子。
姚皇后心中警铃大作,笑容转为温和,柔声问道:“吾儿想拉拢韩家?”
“回母后的话,儿臣身边缺个侍卫。”
楚宁看出姚皇后并不信她,不及姚皇后追问,便主动说道:“韩唐貌美。”
貌美?
姚皇后感觉好像喝凉水被呛到了一般。
楚宁眼巴巴地望着她,她终于点头道:“既然吾儿喜欢,留个侍卫在身边倒也无妨。”
接着,她一句话又将楚宁给呛到了。
“只是在本宫看来,”姚皇后温和一笑,“不及姚五俊秀。”
先帝明日出殡。
依照后昭的礼法,今日需由文武百官跪别先帝。
六宫嫔妃跪了一室,姚皇后款款而来,执起楚宁的手,携她走到队伍最前列。
楚袖抬眼看到这一幕,惊得合不拢嘴,差点抬起头来打量清楚。
跪在她旁边的楚月也悄悄看了一眼,心中觉得奇怪,又想起前几天姚皇后分别审问二人的情景。
但她很快放下心来,暗暗道,只要三姐姐平安无事就好。
楚月的生母荣嫔发现了今日的反常,她将额头抵在地板上,心中不免唏嘘一番。
早些年入宫的嫔妃,知道淑妃和姚皇后过节的,纷纷朝楚宁投去异样的目光。
她竟然投靠了姚皇后,那和认贼作父又有什么分别?
但楚宁毫不理会那些目光,端庄地跪在前面,低头捧了一捧纸钱洒在火盆上。
姚皇后示意身边的太监唱礼,宣文武百官行跪别之礼。
汪麒堂和施以怀等人依次走到灵前,对先帝的灵柩三拜九叩。
楚宁跪在火盆前,一把接一把地烧着纸钱。
等有人礼毕时,她再微微颔首回礼。
后昭但凡皇帝驾崩,群臣跪别时,需得储君与诸臣回礼。
楚宁堂而皇之地往那里一跪,在众人眼中,她已是后昭新君。
但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依照礼法跪地磕头。
告病在家多日的大学士何春宜也来了,他摸不清状况,只得跟着众人行了礼。
临走之前,他极快地回头看了一眼。
信王在,姚家的人在,汪麒堂和施以怀那一对斗了大半辈子的政敌也在。
为何储君的位置上偏偏是个眼生的公主?
何春宜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他本想问汪麒堂,但离开灵堂时,老丞相的脚步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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