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寿宴风波

    第43章 寿宴风波 (第2/3页)

官撵之中,更不知在大庭广众之下,天子搂着初孕的贵妃,在行进的轿撵中交颈亲热!

    佳人眼中如丝媚意,冷锐似刀,见血封喉!

    冗长的队伍终于离开,原本让到小巷中的车马又涌了出来,街道再次变得拥堵不堪,只是众人再没有相互抱怨,只低声议论着天子对苏家这位贵妃无上的宠爱。

    “侯爷,时辰不早了,可还要赶去赴宴?”

    苏梨温声问,楚怀安的脸色难看得紧,这个时候再去赴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若一会儿宴上真出了什么岔子,谁都救不了他。

    楚怀安犹在愣神,苏梨还要催促,手腕忽的一紧,被他狠狠抓住,抬头,对上一双泛红的眸。

    这人天生一双招人的桃花眼,眉不弯而含笑,明明笑意薄凉,如今染上几分隐忍的红,倒是让人品出委屈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要宠幸妃嫔,哪里轮得到他委屈?

    理虽是这个理,苏梨却没直白的戳破,只在楚怀安的手背上拍了拍:“侯爷抓疼我了,很快要开宴了,走吧。”说完抽出手转身朝前走去。

    苏挽月是楚怀安入了魔的执念,他既肯冒险帮她查军饷贪污一事,苏梨自当投桃报李,助他得愿断情觅良人!

    一路车马堵得水泄不通,苏梨他们选择走路,倒是到得比其他人要早一些。

    门房在门口摆了桌子,旁边已经有堆成小山的寿礼,苏梨和思竹把寿礼送上去,门房在礼单上写了名字,给了思竹一串漂亮的珊瑚珠,给苏梨的则是一条绣着两条小金鱼的抹额作为回馈。

    楚怀安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旁边看着,见送完了礼便提步进门,一旁的小厮连忙上前带路:“侯爷请随小的来,今日宴席来客众多,男女宾客分席而坐,中间正好隔着荷花池,男宾席在这边。”

    小厮带着喜色说,腰俯得很低,思竹从善如流的拿了一片金叶子打赏给他。这种大日子,到场的都是达官贵人,虽没有规定要给打赏,但众人已经默认约定俗成,谁要是打赏少了,日后难免被人背后议论。

    一路顺利到了宴席区,已有好些人入席落座,苏梨一眼就看见坐在湖边垂柳下的顾远风,他今天穿了一身纯白锦衣,许是畏寒,外面罩了一件青色大髦,脱了官服,他那身不落俗世的清骨便又凸现出来。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身边既无同僚谈笑,也无丫鬟小厮陪侍,冷清寡淡得很,好像这满园的热闹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苏梨看得喉头一哽,却见顾远风端着茶杯远远地对她颔首示意了一下便移开了目光,疏离之意再明显不过。

    苏梨知道是自己之前的几番推辞所致,心中虽然痛苦,却是含着笑对顾远风盈盈一拜算是还礼。

    她不想将先生牵扯进来,如今这般,自是……极好!

    礼毕,压下纷杂的思绪,却见楚怀安与思竹已不在身边,在席中搜寻一番,却见楚怀安不知何时领着思竹落了座,正拿着一壶酒豪饮。

    苏梨皱眉,提步走过去:“尚未正式开宴,怎么能让侯爷这样喝酒?”

    因为着急,苏梨语气中带着质问,思竹眼神飘忽了一下,无奈道:“三小姐方才与顾大人打哑谜,侯爷不知为何突然情绪低落,奴婢也拦不住他!”

    “你的意思是我惹侯爷不快了?”苏梨反问,思竹抿着唇不吭声,无声的对峙。

    今日这种场合,苏梨无意和思竹争执,只坐到楚怀安身边抢走他的酒壶:“侯爷今日丰神俊朗,刚才一路走来府上已有许多丫鬟看得羞红了脸,天人之姿定会被人口口相传,想必你也不想被人听见说逍遥侯是个醉鬼吧!”

    苏梨暗示得很隐晦,今日他虽然不大可能见到苏挽月,可府上人多嘴杂,苏挽月多半也能听见下人讨论楚怀安今日有多好看。

    喜欢一个人都是这样,即便不能相见,也希望在心上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是以,苏梨说完这话,楚怀安并没有急着抢回酒壶,只慵懒的撑着额头笑盈盈的看着苏梨,片刻后问了一句:“阿梨,与人交好的滋味真的好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烙铁滚落心头,发出‘滋滋’的焦灼声响。

    思竹亦是一惊,却又状似无意的提醒:“侯爷,三……三小姐的初次,是被土匪……”

    话尽于此,给人留下无限遐想。

    “自是极好!”苏梨淡淡的回答,意味深长的看了思竹一眼,将酒壶放在桌上,捻起一块桂花糕喂到楚怀安嘴边:“侯爷时常流连美人乡,难道还不知其中滋味?”

    楚怀安张嘴吃了糕点,许是受了刺激,竟含住苏梨指尖吮了一下,苏梨如遭电击,迅速收回手,垂眸道:“空腹饮酒伤身,侯爷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吧。”

    “桂花糕与美人滋味甚好,只是这情之一字,却叫人肝肠寸断呢……”

    楚怀安嚼着桂花糕叹息,眼角眉梢皆染上愁意,又要去拿酒壶,指尖尚未碰到,却听得一声轻佻的戏谑:“哟~是哪位美人不识抬举,竟让风流洒脱的侯爷如此伤怀?”

    循声望去,是个面色瘦黄,一看就常年浸淫在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那人穿的衣服料子并不讲究,可见地位不高,见到楚怀安两眼跟见到摇钱树似的。

    那人走近,目光在思竹身上梭巡了一番,表情便流露出下流猥琐,思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往苏梨身边挪了挪,不过这一让,便让那人钻了空子,竟是恬不知耻的一屁股坐在了楚怀安身边。

    “这位公子,今日宴会宾客座位皆有妥善安排,你挤在此处恐怕多有不便吧!”

    苏梨冷冷的出声提醒,以前楚怀安虽常混迹街头,交些酒肉朋友,却还有门槛底限,断不会与这种人深入接触。

    “哟!这位小公子的声音好听,坐近了一看,容貌也是极出众的,不知是侯爷从哪个清倌里挖到的宝呀!”

    这人嘴上毫无禁忌,看苏梨的目光直白露骨,连爪子也不安分的伸过来想捏苏梨的脸。

    孟浪无耻!

    苏梨在心里骂了一句,抬手抓住这人的爪子一把按在桌上,抓起一只空酒杯就狠狠地砸在那手背上。这人痛得张大嘴巴,惨叫声尚未冲出嗓子,就被猛然塞入口中的酒杯堵了个严实。

    “呜呜!”

    这人哼着要站起来,苏梨眼睛一横带了杀气:“公子请自重,这里是尚书府,不是勾栏院,你若不想活了,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呜呜!”

    这人哀嚎,刚刚他痛呼没有防备,如今酒杯塞进嘴里撑得满满的,根本吐不出来,腮帮子更是酸得难受,很快嘴角就狼狈的流出口水来。

    “公子有些口臭,拿这酒杯堵堵正好,不过若是想拿出酒杯,还是趁早出门找家医馆,让技术好点的大夫帮你把下颚卸掉,否则以后恐怕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苏梨好言相劝,从果盘里拿了一颗的杨梅塞进嘴里,这位纨绔子弟哼哼半天如跳梁小丑,见宾客越来越多,只能愤愤离去。

    这人一走,楚怀安便不厚道的笑起:“五年不见,阿梨怎变得这般泼辣?倒是叫爷越看越喜欢了。”他说着凑近,陈年的梨花酿随着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

    他酒量甚好,连微醺都尚未达到,却捉弄起她来,好像让她失态,他的心情就能好起来。

    “承蒙侯爷抬爱,我有心上人了。”

    “哦?是谁?”

    他凑得越发近,语气里的笑意也越发浓郁,苏梨偏头对上他的眸,不知为何,苏梨觉得那黑亮眸光里的倒影并不是她。

    他想从谁口中听到答案,他自己清楚吗?

    正僵滞着,远处传来尖利的高呼:“陛下驾到!!!”

    年轻的帝王穿着明黄色便服缓步而来,他身姿挺拔,身上颇有先帝几分影子,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平和,并不如先帝那般明断果决。

    衣服和鞋面上都用金丝绣着威严的龙纹,便只是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九五至尊的强大气场,只是这气场只让人想臣服,并不会像战场上的死气那般叫人胆颤。

    “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全都跪下叩拜,苏梨脑门贴着地面,余光只能看见一抹明黄缓缓飘过,片刻后传来一句含笑的声音:“众爱卿平身,不必多礼!”

    说完众人起身,却见年轻的帝王坐在上首尊位,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朕实在不放心爱妃一人回家省亲,所以一起走了一遭,今日乃尚书府老夫人的寿诞,朕也是来贺寿的,诸位不必太过在意君臣之礼,随意些便好。”

    “多谢陛下!”

    众人道谢,继续和身边的人说话,却终究不敢真的随意放肆。

    苏梨观察着众人,从他们的座位及穿着打扮判断他们官居何位,正专注着,不防身边的人站了起来,楚怀安拿着一壶酒,慵懒随意的朝楚凌昭走去。

    “陛下喜得龙嗣,我还没好好恭贺,今日借此机会,我先自罚三杯!”

    说话间楚怀安离苏梨已有几步之遥,众目睽睽之下,苏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去。

    众人早已对逍遥侯的放浪不羁习以为常,并未觉出他有什么不对劲,反而随着起哄,把气氛炒了起来。

    宴席复又热闹起来,苏良行给下人递了眼色,不多时便有一些杂耍的街头艺人进来表演,在一片称奇的叫好声中,下人有条不紊的上菜,宴席正式开始。

    以前家中有什么宴会,苏梨都是坐在女宾席,开宴后多半都是跟在赵氏身边与京中各家夫人聊天,并不知晓男宾席会有怎样的规矩,便一直端坐在座位上准备伺机而动。

    杂耍节目演到第三个的时候,苏梨已吃得七分饱,余光正好看见赵启与安珏穿着一身便衣姗姗来迟,不知是因何事耽搁了,正想寻个由头起身离开,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一节瓷白的酒壶壶嘴飞溅而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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