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那晚的真相……

    第76章 那晚的真相…… (第1/3页)

    “侯爷!”

    安若澜紧张的喊了一声,这一声有些突兀,喊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想刀刃一样,带着探究,要划破安家被先帝赐予的种种殊荣,看看这后面究竟是养了一群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侯爷,人证既然已经有了,我安家众人也没有异议,此时你再执意要搜查安家,这恐怕不大妥当吧?”

    安若澜尽量平和的说,御书房里安珏重伤躺在地上,赵寒灼和楚怀安分明都是得了楚凌昭的旨意行事,三人在一条阵线上,她便显得势单力薄了。

    楚凌昭若是在朝堂上审问此事,尚且还有人能站出来帮安珏说说话反驳几句,可在这小小的御书房里,无论她如何据理力争,恐怕都争不过。

    “不妥?”楚怀安笑出声来,好似听见了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怎么安主蔚无凭无据搜查国公府就妥当,本使有理有据搜个罪证就不妥当了?”

    “侯爷,阿珏搜查国公府也是为了远昭国的安危,是奉旨行事,请侯爷不要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安若澜义正言辞的说,背脊挺得笔直,在这种情况下仍极力保持镇定,不输自己身为贵妃的威仪。

    楚怀安点点头,也不生气,只勾着自己鬓角那缕被齐整削断的发丝幽幽道:“贵妃娘娘不想听,那本侯就暂且不说这件事,不如先论论安珏三番两次要置本侯于死地的事吧!”

    安若澜:“……”

    安若澜被噎得说不出话,胸腔怒气乱窜,却只能咬牙憋着。

    现在断了一臂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人是安珏,到底是谁要置谁于死地?

    “侯爷,此事陛下自有公断,我安家也自会给侯爷一个交代,安家宗祠供养了三十三位先烈的牌位,侯爷若要搜府,怕是会扰了先烈的英魂!”

    安若澜搬出三十三位先烈来堵楚怀安的口,这是安家最强大的底牌和依仗,那日赵寒灼和京兆尹去了昭安楼什么也没做,就被楚凌昭一旨罚了俸禄,看的就是这三十三位的面子。

    远昭国的疆土,有一半是安家先辈随先帝征伐得来的,先帝一生对安家诸多照拂弥补,楚凌昭继位才三年,断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动安家,不然天下人会如何看他?

    “谨之,够了!”楚凌昭适时开口,不让楚怀安把人逼急了。

    “安珏构陷逍遥侯与苏贵妃一案证据确凿,先将他收入大理寺,牢中,具体该如何处置,赵爱卿仔细研读律法以后,择日再议。”

    “是!”赵寒灼接旨,安珏痛苦的哼哼两声,楚凌昭又道:“安珏虽是戴罪之身,但安家为远昭国做下的功绩不可磨灭,请御医到天牢给安珏治伤!”

    楚凌昭这案子断得不留情面,断完以后却又法外开恩了一些,叫人抱怨不得,还得感恩戴德的谢恩。

    安若澜跪下,强扯出一抹笑:“谢陛下隆恩!”

    “免了,爱妃今日也受惊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

    安若澜应着起身要走,不期然楚凌昭又加了一句:“母后这几日心火旺盛,情绪不宜激动,爱妃就莫要去母后宫里了,也免遭母后中伤,平白受些委屈。”

    “母后是臣妾的姑母,就算被训斥几句,臣妾也不会觉得委屈的。”安若澜试着辩解,楚凌昭眸色幽深的看着她:“朕不希望爱妃受委屈,爱妃可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嘴上说着关心甜蜜的话,楚凌昭脸上却是一片冷然,哪里是不想安若澜去了受委屈,分明是不让她再去太后寝宫,把外面发生的事说给太后听!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涂着蔻丹的指甲嵌进掌心,疼得锥心,这才叫她清醒的保持着理智没有失控。

    “臣妾明白,谢陛下厚爱!”

    低眉顺眼的谢了恩,安若澜从御书房走出去。

    出了这样大的事,宫里的灯火比往日更加明亮,已经是春日,后半夜下了露也还是很凉,风一吹,身体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安若澜低头,看见自己两手都沾满了血,衣裙上更是血迹斑斑。

    这是安珏的血,却又不全是,还有过去两年,很多因她而死的人的血。

    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长姐安若裳抓着她的手一针一针教她绣花的场景。

    她记得长姐的手很白,指尖纤细如青葱,掌心是软乎乎的,包裹着她的,温暖极了。

    那时长姐说:澜儿,你这样聪明,一个要为自己谋个好归宿,莫要像姐姐,只能做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她会下棋,却不明白长姐话里的深意,长姐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旁人手中冷冰冰的一颗棋子呢?

    后来长姐死了,她被抬入了宫,被帝王临幸那一刻她终于明白长姐的话。

    只是她已入棋局,走不走,如何走,都由不得她!

    一路回了自己寝宫,宫人被她身上的血吓了一跳,连忙将她迎进屋里唤人送了热水来。

    身体被热水包裹,那股子刺骨的凉意才开始消散,一直伺候她的嬷嬷屏退其他人,动作娴熟的帮她揉捏按摩。

    “二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嬷嬷是她的奶娘,太后特别恩准进宫照顾她的,入宫这么久,嬷嬷仍唤她二姑娘,好像她还是安家二小姐,不曾嫁与帝王。

    “阿珏被逍遥侯挑断了一条手臂,流了好多血,逍遥侯找到了人证,证明当初构陷他与贵妃有染的幕后之人就是阿珏,我知道此事尚有诸多疑虑,可我不敢让陛下继续深究下去。”安若澜说着又冷起来,身子往水里压了压,只露出鼻子在外面呼吸。

    “嬷嬷,阿珏是替我受了罪……”

    “二姑娘莫要如此说,阿珏少爷行事向来莽撞,被人抓到把柄也是在所难免的,你没事才是最紧要的。”

    嬷嬷柔声安慰,老得发皱的手在安若澜的背上一下下轻抚着,帮助她平复情绪,安若澜摇摇头:“嬷嬷,陛下不许我去看太后了。”

    嬷嬷的手猛地顿住,粗糙的指腹在娇嫩的肌肤上刮了一下,留下细微的刺痛。

    安若澜恍若未觉,回头严肃的望着嬷嬷:“嬷嬷,陛下恐怕要对安家动手了!”

    另一边,御书房内。

    两个证人都被带下去,楚凌昭把手边的折子丢给赵寒灼:“赵爱卿,这就是你写的结案词?”

    楚凌昭的语气颇有两分不好,楚怀安把折子捡起来扫了一遍,差点气得笑出声来。

    赵寒灼的折子前半部分没有问题,如实表述了两个人证的供词,后面加的个人判断却是:下官以为此案还有诸多疑点,两个人证主动投案的时机过于巧合,且过于巧合,很多细节经不起推敲,幕后主使恐怕另有他人。

    幸好刚刚赵寒灼只说了前半部分,隐瞒了后半部分,不然恐怕会被楚凌昭直接治个包庇罪!

    “赵大人,你的脑子是竹子吗?特殊时期拐个弯说句假话你要死吗?这个时候不把罪名钉死在他头上,他丫发起疯来连你都敢杀!”楚怀安拿着折子循循善诱,赵寒灼一脸刚正不屈:“臣不会说假话!”

    “……”

    楚怀安完全拿他没辙了,把那折子揣进怀里:“此案是本使主审,结案词也当由本使来写,你不会撒谎,我来!”

    赵寒灼借坡下驴:“有劳侯爷。”

    楚怀安闻言回了他一记大白眼,被这么一插科打诨,御书房里沉重的气氛消散了些,楚凌昭也放松身体靠坐在椅背上:“赵爱卿刚刚怎么来得这么迟?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安珏搜查国公府时,下官接到李勇独子要与人接头的消息,他身上极有可能有这些年李勇与朝中许多官员行贿受贿的花名册,下官擅作主张请苏三小姐帮忙去找那位李公子,方才下官手下的人回禀,三小姐已经找到李公子,不日应该就能找到花名册,下官安排了一些人马准备接应。”

    “还是爱卿思虑周到。”

    楚凌昭点点头,对赵寒灼做事很是放心,楚怀安却在一旁一个劲的瞪着赵寒灼,他一个不得空,这个榆木脑袋竟然就使唤上他的人了!

    大理寺那么多糙老爷们儿不用,非要让一个弱女子去冒险,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现在在哪儿?我亲自带人去接应!”

    楚怀安忍不住说,现在的情形很危险,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他怎么可能让苏梨一个人到处乱跑?

    “侯爷恕罪,下官不知。”

    “你的人不是才和她分开吗?怎么会不知道?”楚怀安追问,恨不得能插个翅膀立刻飞到苏梨身边,把她打包塞荷包里挂在身上。

    “下官确实不知。”

    赵寒灼回答,楚怀安正要发火,被楚凌昭喝止:“好了!就算他知道,朕也不会让你去,你觉得现在是你胡闹的时候?”

    楚怀安抿唇不说话,若是以前,他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才不管什么时机适不适合,可最近这几个月经历了这许多事以后,他竟也学会了克制。

    “朕和陆国公谈过了,他确实一直没有见过陆戟,你们觉得陆戟离开军营,如今会在哪里?”

    楚凌昭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了解陆啸的为人,可他不了解陆戟,不知道这个年少便戍守边关的年轻将领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

    “谁知道他瞎跑什么,别人拼了命在帮他洗脱罪名,他倒好,自己闷不做声把天捅了个窟窿玩起了失踪!”

    楚怀安闷声嘀咕,语气里颇不服气,这样对比起来,他闯祸的本事和陆戟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这话里多数是他自己的主观判断,没什么可取之处,楚凌昭揉揉太阳穴看向赵寒灼:“爱卿以为呢?”

    “回陛下,臣以为陆将军绝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军营,他不曾回京探望国公大人,想必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臣以为要想弄清陆将军去了何处,恐怕还需先查清军中到底发生何事才行。”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军粮贪污案不查清,所有的事笼在迷雾之中无法看清。

    “爱卿说得有理,按照你之前的思路继续查吧。”

    “是!”

    赵寒灼得了吩咐离开,楚凌昭又看向楚怀安,脑仁发疼:“朕那二十精锐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若是连他们都护不住的人,你就算真的去了也没用!”

    “那我也不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啊!”

    楚怀安说着还委屈上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