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想做将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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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面对着楚刘氏,楚怀安不由得生出两分撒娇的意味:“娘,阿梨不会要我了,她喜欢别人了。”

    “她喜欢谁了?”楚刘氏追问,眉头微皱,又道:“你以前的确太纨绔糊涂,若你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就好好改正,让她看见,以你的相貌身份,不会输给旁人的。”

    “我输了。”楚怀安闷闷地说,索性坐在床边的鞋塌上,哼哼唧唧的嘀咕:“她喜欢那个人长得虽然比我差一点,但家世不输于我,武功高不说,还有胸怀大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甩了我不知道多少条街。”

    “……”

    楚刘氏一脸无语,她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若不是对方真的这样好,他也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夸人。

    “娘,你说如果我一开始就喜欢她多好啊……”

    他轻声呢喃,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苏梨带着苏唤月那只残臂去了一趟陇西县,安珏交待过一次剩下的尸首在哪儿,楚怀安派人去时中了埋伏,没找到尸首。

    约莫被人毁了,约莫被人随意丢弃了,总之找不回来了。

    她去时已经是傍晚,七娘正在做晚饭,看见她时愣了一下,随即骂了一句:“你这瘟神怎么又来了?”

    骂完,眼眶发红,上前一把拉住苏梨:“我托人给你送了好几回信,又去侯府找了你两回,都没找到人,你上哪儿去了?你二姐的坟……”

    “七娘,我知道。”苏梨抬手帮七娘擦去眼角的泪花:“我把二姐带回来了,有劳七娘借我盏灯笼和一把铁锹。”

    “吃了饭我一会儿陪你去!”

    “我不饿,我自己去就好。”

    苏梨坚持,七娘红着眼睛瞪了她一眼,寻了灯笼和铁锹递给她。

    “多谢七娘。”

    苏梨微微颔首,提着灯笼拿着铁锹离开,七娘捏着围裙擦眼泪,一回头不期然看见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放在桌案上,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多价值不菲的东西。

    “小丫头片子,和她娘一个德性!”

    骂完,声音随风飘散。

    被挖开的坟后来又被七娘填上了,之前木碑应该被损坏了,七娘换了个新的,不知是不是请县里的先生写的,木碑上的字倒是有些风骨。

    苏梨把身上的包袱取下来小心放到一边,又慢吞吞把坑挖开,手使不上劲,她挖得很慢,等把棺材挖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苏梨跳进坑里想把棺盖推开,推了半晌却没有推动。

    没力气了。

    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力气呢?

    她咬牙,用尽全力去推,脸憋得发红,眼眶也跟着一点点发热。

    二姐……

    她在心里低唤,棺盖忽的一松,抬头,陆戟不知何时来的,站在旁边帮她抬起了棺盖。

    “将军……”

    她诧异的唤了一声,声音低哑带着明显的哭腔。

    陆戟默不作声的帮她把棺盖放到一边:“是七娘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他解释了一句,好像他是听了七娘的话才寻到这里,并不是一路尾随她而来,见她实在无力才跳出来帮她的忙。

    苏梨眨巴眨巴眼睛,拼命克制汹涌的泪意。

    “谢谢!”

    说完爬出坑,把放在一边的手骨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放进棺材。

    陆戟没有打扰她,出了坑,蹲在木碑前面,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和一沓纸钱烧起来。

    昏黄的火光将木碑投射出一个修长的黑影,黑影刚好覆在后面的坟坑,像还未消散的魂魄回来找自己残缺的身体一般。

    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苏梨抓着棺材沿无声的哭了很久。

    二姐,对不起,我没能找回你的尸首。

    二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二姐,若有下一世,但愿我能投得男儿身,你我为姐弟,我定护你周全,不让任何人欺辱于你!

    最后还是陆戟帮忙盖上棺盖填的土。

    哭得太久,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苏梨坐在墓地前看着陆戟一铲一铲的盖土,莫名想到那次雨夜,楚怀安也是这样帮她的。

    然后耳边响起岳烟那天晚上的的话:你若真心喜欢一人,自是想将身心都交付于他!

    新鲜的泥土再度被堆成尖尖的小土包,陆戟在最顶上压了块石头。

    夜风乍起,被烧成灰烬的纸钱随风飘散,越来越弱的灯笼光亮摇曳不定。

    陆戟走到苏梨面前,微微俯身看着她:“还有力气走路吗?”

    摇晃的烛火在他脸上映上明灭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奇异的温柔。

    鬼使神差的,苏梨摇了摇头,陆戟俯身将她抱起,身体腾空的瞬间,苏梨揽住陆戟的脖子,倾身主动吻了上去。

    她是临时起意,时机又掐得极好,陆戟极细微的偏了下头,却没能避开。

    四唇相接,一刚一柔,契合的刚刚好。

    温热的呼吸一点点交融,气息渗透彼此的肺腑,陆戟僵住,抱着苏梨的手微微收紧。

    他没有动,苏梨也没动,等了好半天,苏梨撤离,揪住他的衣领:“我都做到这一步了,将军就不能回应我一下吗?”

    “你现在是在意气用事。”

    “就算是意气用事,我为什么不找别人?”苏梨冷静的问。

    她知道自己选的这个时机其实很不好,还有很多很紧要的事没有解决,她也没有经过周到的筹谋策划。

    如此冒失,却又如此迫切的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

    “阿梨,你想要我怎么做?”

    陆戟问,像是疼惜至极,又像是拿她无可奈何。

    苏梨认真的看着他:“我想做你的将军夫人,帮你带孩子,你点个头可以吗?”

    她跟在他身后够久了,为他做的也够多了。

    在其他人面前她说过无数次心悦于他,独独没在他面前坦白过自己的心意。

    她想,这是不对的。

    “我心里还有阿湛的生母。”

    “我不强求你喜欢我。”

    “没有喜欢,我不会与你洞房。”

    “那便不洞房。”

    苏梨爽脆的回答,陆戟的呼吸重了重,眸底攒了火,透出两分野性的危险。

    飘摇的灯笼终于不堪夜风摧折熄灭,视线一下子陷入黑暗,然后呼吸贴近,是狂风骤雨般的掠夺。

    苏梨仰头承受,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诧,清晰的感到肺腑的呼吸一点点被榨取。

    不知是压抑太久还是刻意想吓退她,陆戟的动作近乎粗暴,唇齿发疼然后发麻,腰肢也被紧紧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折断。

    “唔!”

    苏梨闷闷地痛哼了一声,舌尖甚至尝到了血腥味,陆戟终于退离,却仍紧紧的抱着苏梨平复情绪。

    他的呼吸很急,胸膛起伏时,能清晰感受到彼此肋骨的震动,狂热得叫人心悸。

    苏梨手脚真的有些发软,然后听见陆戟在她耳边沙哑的克制的低问:“阿梨,你既不图我欢喜,也不图我的身体,那你做将军夫人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