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此经年,同陌路

    050 此经年,同陌路 (第2/3页)

,也顾不得那份蛮力将我的伤处揉搓得更痛。

    我不动,不挣扎。甚至不再有多余的泪水。我说叶瑾凉,我选女儿。你今天就是把我从这里推下去……我也不会改变答案的。

    “从小你就比我聪明,但这一次,我学得比你快。”我咬了咬唇,我说我一定会先学会不爱你的。

    叶瑾凉最终放开了我,并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两个暗红色的小本子。

    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我。

    “我早就知道你的选择,舒岚。”

    原来他已经拿着离婚协议去办了手续?!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会怎么选择。

    “我只是幻想着听一句,你还愿意与我重新开始而已。虽然从我认识你舒岚的那天起,就知道你是个一条路到黑的倔脾气,头破血流也不会认错。”

    叶瑾凉伸手擦了一下脸,将外套搭在肩上:“婚房一套我留下,其余的不动产都给你。存款我一分不要,股票基金和公司的股份……我们各持各的。

    还有叶子……她既然没有父亲,你该多花点时间陪她。”

    “叶瑾凉,你没有必要这么大方。”我端着那个小本本,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心痛得厉害:“什么都留给我,舒颜会同意么?”

    “她有我就够了!舒岚,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他曾留给我无数背影,但我从来不把背影等同于离别——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召唤,他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回头,向我狂奔。

    却只有这一次,我确认他消失了好久,却像是真的永远消失了一样……

    靠在病房里,我盯着那本巴掌大的,预示着终结的小册子。

    慢动作翻开第一页——

    不同于当初甜蜜和谐的合照,首页上只有我一个人的照片。

    叶瑾凉拿的应该就只是我的一张常规证件照来办的吧。我挽着头发,穿着干练的套装,脸上带着保守严谨的职业笑容。这是我最最满意的一张证件照——

    “重拍啦,我太难看了,比你差一个档次呢!叶瑾凉你个心机boy!”

    “不是挺可爱的么?哪里比我差,你化妆了我又没化。”

    “不行不行,我这只眼睛都没睁开。唉,要么拿咱俩的证件照P一块吧。我那张照得特别精神!”

    “不要,你那张太女王范儿,一点不像老婆。我偏喜欢你睡眼朦胧小女人的样子。”

    “切,我就喜欢我的证件照。你不给我用是吧?以后离婚我自己拿来用!”

    “舒岚!你是不是想死啊!”

    回忆是这世上最没道理的东西,明明已经结束,为什么还要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逗留?

    明明已经放手,为什么还会幻想你能回头?

    不把自己弄的置之死地,我要如何重生。叶瑾凉,从小我就比你笨,但你总是故意在每次考试的时候少考我一分……

    其实学东西,我远远没有你快。

    那这一次,你别再谦让我。我们好好比比,谁会先学着忘记。

    我怕泪水滴落,打湿我风度优雅的单人照。伸手去擦,却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流不出泪来了。

    我想给我愈发坚强愈发成熟的心境点个赞,却猝然呕出一口鲜血,霎时间玷污了我最想维护的独立和自尊。

    果然,还是不够争气……

    我爬过去按铃,想要叫医生进来。

    不能再放任折磨自己的身体了,为了叶子,我必须要尽快康复起来。

    可这病床特么谁设计的,电铃线被缠到床头的另一侧.我刚要伸手去扯,肋间就像撕裂般地痛。

    上半身一晃,直接栽到床沿下——还好有个不怕被我蹭一身血的怀抱,牢牢把我匝住。

    “进门就行这么大礼,舒总真是客气。”

    唉,这么纠结龟毛又冷血的男人,除了江左易还能有谁啊?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英魂不散的财神爷啊。

    我可没有心力跟他斗嘴,刚想拧着腰从他怀里撑起来,却被他强有力地臂膀拧得有点过劲。

    我咳嗽连连,呛了他满身血污。

    他的表情很厌弃,但却没有放开抱着我的手。

    “别动!已经叫医生了——”

    “不是…..我要……”我伸手到处捞,其实只是在找刚才掉落地上的离婚证。

    也不知是怎样一种心态,反正我就是不想让江左易以为我是因为离婚后心理太脆弱才会这么吐血,跟林黛玉附体似的,那会让我非常非常没面子的!

    “躺下!”江左易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本本,一脚踹床底下去了:“不就是离个婚么?我结都没结过呢,没资格笑话你。”

    这时候医生进来了,不是之前那个主治医师,估计是过了下班的点上来个值班大夫。

    她看了看我这凌乱的头发和衣冠不整的狼狈像,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江左易给骂了。

    “你做丈夫的就不能克制点?自己的妻子要好好疼爱,又不是一次性的!快点帮她清洗下,等会我叫护士加点口服药过来。”

    “唉!不是——”我刚想解释什么,就见江左易果然听话地去洗手间里打了盆温水过来。

    “我自己来就行了……”我想起身,却被他拎住两只手,跟刚刚从野外打回来的野兔似的。

    江左易用温热的毛巾里里外外把我的手擦干净,用过来捉我的脖子。

    “不用……唔,我自己……”他给我洗脸的动作就跟有仇似的,横着来三下,纵着蹭五下。

    “江左易我自己可以!”我有点恼了,因为我觉得江左易脸上这种万年不变的表情,就好像随时随地都在羞辱全世界。

    结果他毫无预兆地一松手,我整个人跟化了似的,软绵绵地瘫过去……

    我嘴硬,说你不是跟我说不要靠近你,不要依赖任何人么!

    “但你自己却几次三番接近我,难道只是为了看我笑话?”

    “聪明的女人会懂得如何利用男人为自己做事,这才是终极手段。”江左易轻笑一声,端着盆子倒进洗手间。然后冲着镜子把衬衫一脱——

    “你……”

    我从门上反射的光影看到江左易的裸背,很宽很厚,双脊流线型的肌肉,随着臂膀推拉偶尔抖动。

    “江左易你干嘛呢?”我想不通他为何突然卖肉。

    我一刚刚离婚的老女人,身上还带着骨折伤。江左易你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是不是觉得很有快感啊!

    结果他说他在洗衣服……

    “从我洗手跳行的那天起,就不再喜欢身上沾别人的血了。”几分钟后,他重新套上衬衫走出来。几块血污搓了个大概,整个人都散发着处女座的龟毛光环。

    “抱歉,”我趁机捡起了地上的离婚证,小心翼翼塞回枕头下:“那江先生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公事。”江左易踢过来一把椅子,往我床头前一坐:“舒总您已经诓了我四个亿进中山建业了。整整三天时间,你不在,叶总也不在。

    年前‘江景之都’的一期招标进程还没有人发给我,月底的宣传商展路演依然没有框架,之前因为金丝琉璃管缺货而造成的工程停滞到现在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

    ——我今早过去公司一看,连办公室的含羞草都没人浇水,死的透透的!

    舒总,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考虑追求你们违约责任实行撤资呢,还是着手起诉你们商业诈骗啊?”

    其实我想说含羞草的死因有可能是你之前给它倒咖啡造成的……

    “江先生,真对不起。这几天我们家里出了很多事,我和我前夫又在婚变。你放心我们很快会把进程拉上正轨的——

    不过这些事……都是谁跟你说的?”我闭了闭眼,压着胸口郁结的气息。我心想你别告诉我是舒颜,别告诉我是舒颜,否则我再吐你一身血。

    “是兢兢业业的舒家二小姐,你妹妹舒颜。”江左易单手拄着下颌,半眯着眼睛瞅我。见我脸色不对,立马抓起枕头挡脸。

    “江左易,既然你也觉得我妹妹是个可塑之才,你又何苦一直来招惹我!”我是发自内心地有点恼了,因为我觉得舒颜简直就是一蝗虫,所过之处非要把我的‘庄稼’啃得寸草不生,徒留不毛之地。

    而江左易这个莫名其妙的角色,就算我不能依赖他为我的帮手,我也不能眼看着他成为我的对手啊!

    那这个游戏真的就是非洲生存模式了,非人民币玩家步步走步步死啊。

    然而江左易给我吃的定心丸真的是非常不定心——

    他说:“因为你更有趣啊。她太容易上,不好玩。”

    我:“……”

    真他妈是吃错药了,才来跟江左易这种人一本正经地讲道理!

    最后我对他说江先生你放心,我和我前夫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影响我们公司的新项目。等我身体稍微好一点就回去处理——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江左易直接从脚底拎上来一个黑色的电脑包推到我膝盖上了。

    “还等什么?你的办公笔记本我给你带过来了。不管是在疗心伤还是疗身伤,都要学会把属于自己的钱装进口袋里看看好,别指望男人会帮你。”

    “谢谢。”我低着头,小声嘟囔一句。

    此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我听到一声咕噜咕噜响。然后就见江左易说:“医院的饭一般都很难吃吧?”

    我连连摇头,说大夫讲我要禁食四十八小时。

    “是我要吃。”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二话没说就拿手机。

    我想他一定又要很霸道很带感地折腾他那个帅气的混血助理安迪,立刻马上瞬间送一顿法国大餐过来——

    结果没想到,他在用APP叫外卖!

    这么接地气没美感又掉粉的事,江左易……你!

    “我很有钱,就一定要连点一盘酱萝卜都得去五星酒店么?”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在很多传闻中,你都……”我不想多说话,因为多说多错祸从口出。

    “我知道别人怎么评价我,除不掉我的人就只能骂骂我。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话么?”

    我连连摇头,说呵呵,聪明的人的确是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的。

    “就是,如果有人说了让你不爽的话,直接杀了就是了。没必要自己生闷气。来了——”

    听着三声敲门想,他一脸期待地起身去取外卖,独留我目瞪口呆地在病床上石化着。

    刚才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是啥?!

    杀……

    杀了……

    其实我多少能从传闻里脑补出一些细节,江左易身为东城江家的养子,理论上总应该先具备一个‘父母双亡’的条件经历吧。

    他有过怎样的童年?又是什么样的隐情能让他在成年后翻脸不认人地把屠刀举向了养父和两个兄弟?

    但这会儿外卖小哥请求好评的时候,我看到江左易笑眯眯地给了他一张小费。却又像个和善的邻家大哥——

    他在面对底层劳动人民的时候,真是从来不端架子的。所以我想,那些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残忍和血性,大概只留给不识好歹的炮灰们。

    江左易的骨子里就带这样的狼性吧——你玷污他的一块皮毛,他就会咬断你身上的每一寸关节。

    回身进来,我看到他从袋子里取出来的——除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肉粥,还有一块做工不是特别精致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我问江左易,这么爱吃甜食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娘炮么?

    “谁敢?”

    我想了想,说也是哈。敢的人,基本上应该已经都挂掉了。

    但我说完这句话后,却很没出息地吞咽了一下——

    我真的不是嘴馋啦!满口都是药味和血腥味,看人家吃东西我只是条件反射而已!

    江左易叹了一口气,问我真的不吃?

    我摇头,说大夫吩咐我连水都不能喝。

    所以就在我以为他会幸灾乐祸得揶揄一番云云之时,压根就没想到这男人突然就俯身冲了过来!

    他扳住我的脸颊,落吻一下子攫住我的双唇。

    不,这应该不是吻。他只是轻轻地蹭了蹭我,一股甜美诱惑的巧克力之气就像香水一样包裹着。他把舌尖伸出来撬了两下,我吓得刚想闭嘴,却发现他并无挑逗之意。而是单纯地把一点湿润的糖浆推进来,瞬间在我唇齿间徘徊留香!

    ——我惊愕地看着他,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你什么都不能吃实在太可怜了,甜品能让人心情愉悦。”江左易站起身来擦擦嘴,撩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说:“等伤好了,陪我去临江路的总店吃吧。那边的西点师傅是法国籍的,我很喜欢店里马卡龙底色装潢的氛围。”

    “为……为什么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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