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青衫公子

    第七十章 青衫公子 (第1/3页)

    “可以说我从来没有试过,真正去爱一个人,但是我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不同的。我不想你因为我,受一点点委屈,尝一丝丝苦楚。”

    “我知道昱晴,我知道,我也不想看到你痛苦,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见不到你,我有多难熬……”白乔煊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

    童昱晴的双眸仍蓄满泪水,任白乔煊怎样拂也拂不去,“所以乔煊,我现在不是在逼你,而是在心平气和地问你,能不能帮我,为我父母报仇?”

    白乔煊的动作僵住,半晌后方说道:“我会不遗余力,帮你去找童柏毅……至于裘泽远和意悠,我不想让你杀他们,是因为我不想有朝一日,你怪我当初没有及时阻拦你,毁了你最看重的家业和最珍惜的友情。”

    童昱晴微收眼帘,沉声问道:“所以你非但不会帮我,甚至还会在我要杀他们的时候挡在我面前,是吗?”

    白乔煊艰难地攫取着对他来说越来越稀薄的氧气,不知过了多久才吐出一个是字。

    童昱晴听到这个答案竟然面带笑意,“你回白家湾去吧,这里的一切本就与你没什么干系,回去好好帮你父亲打理家业,不要再理有关邺津的一切。我不要你帮我找童柏毅,也不要你帮我报仇,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白乔煊当然知道,童昱晴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深陷在邺津这泽泥潭里,他所爱所恨都在这里,他怎么可能离开?

    “我一定会帮你杀了童柏毅,也一定不会让你做出会令你悔恨终生的事。”

    如果是平时,白乔煊有一千种一万种比这番话更委婉的说法,可是如今,他不想那样说。

    “你不要逼我……”

    童昱晴看到白乔煊眼眸深处的波澜一番一番卷起,又一波一波落下,却始终不肯再多说一句,她深深吸上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来,“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语毕她回身离去,却被人扯住了衣袖,那人低沉的声音暗哑,“我知道你不会的,无论是对我,还是对裘泽远和意悠,你都不会忍心,我懂你。”

    “你若真懂我,当知我决绝。”

    白乔煊看着那段素色衣袂一点点从自己掌心滑过,最终消失不见,心中的纯白也一点点融入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白乔煊不知道,童昱晴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伴随着呜咽的晚风走进了濛濛细雨……

    她沿着府邸西门前的小径一路向西,走过了凡家灯火尽息的民居巷,也走过了夜晚中最热闹的铜鼓街,看到了在街角缩成一团的乞丐,也看到了小酒铺中正喝得高兴的旅人,听到了雨滴落在青苔上的嘀嗒声,也听到了母亲正哄孩子入睡的哼唱声……

    这邺津城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并没有因为她至亲的离去而停止它的悲欢离合。

    童昱晴对自己说,你看那天还好好地挂在你头顶,没有塌下来,这地也好好地躺在你脚下,没有陷进去。所以一切还是会过去的,只要你将这十六年的痕迹抹去,重活一番。

    重活一番?她突然被自己逗笑了,这白日梦做的真好,如果浮生真的如梦,醒过就好,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人了。

    她一次又一次拂去面上的泪痕,却根本无法风干血如泉涌的心殇,终于,她不再抑制,任由所有的不甘和绝望都化作泪海,直到那海枯竭,直到她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直到意识一丝一丝地游离,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

    童昱晴,今晚过后,大仇得报之前,你再也没有懦弱的权利……

    一场秋雨过后,万里晴空碧波如洗,暖阳透过黄色枫叶投在林间的光斑随时间变幻跳动,清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水面,点点波纹下的鱼儿愈发娇巧灵动。此时,一汩琴音从河中央的一座青雀黄龙舟中流出,时而浅如落玉,时而亢似龙啸,时而宛然清绝,时而澎湃浩荡,直至音落,仍令人如沐春风,久久不能忘怀……

    舟上的一个白衣公子缓缓摇着手中的竹节绸扇,悠悠说道:“你心不静啊……”

    另一个青衫公子轻抚着琴身,犹如抚着爱人的玉体,漫不经心地问道:“何出此言?”

    白衣公子探出窗牖,微阖双眸,静静地享受着和风煦日,“你的指法的确仍如行云流水,只是你素来描摹细流之音妙于澎湃之乐,今日却是相反。让我来猜猜是何方神圣,竟能搅乱你这一汪波澜不兴的春水……”

    青衫公子仍抚着爱琴,并未理会友人的戏谑之语,只是走到他身边,同样将身子探出窗外,悠悠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白衣公子回过身来,叹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事,这么多年都是如此,你又何须介怀?”

    青衫公子摇了摇头,似是叹息,似是释然,“我要的人,你带来了吗?”

    白衣公子见他不想再谈及伤心事,也不再纠缠,回道:“你我相识多年,难得你问我要人,自然安排妥当。照你的吩咐,没有惊动家里人,我亲自去挑选的人,一个身世可怜的孤女,她父母兄弟都已不在,家中只余她一人,你现在要见吗?”

    青衫公子颔首。

    “进来吧!”白衣公子将在帘外恭候多时的女子唤了进来,“来,见过……”

    青衫公子突然扯了扯白衣公子的衣襟,白衣公子改口也快:“额……见过这位公子。”

    那小女子怔愣片刻才手忙脚乱地施了一礼,白衣公子忙向青衫公子解释道:“这姑娘以前没侍候过人,你不让惊动家里,我也不好将她带回府中*,你莫见怪。”

    “无妨,只要是个伶俐的姑娘就好。”青衫公子说着又看向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小姑娘显然是有些怕他,支支吾吾地回道:“三儿,秀萝村人。”

    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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