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宁台顾家

    第七十七章 宁台顾家 (第2/3页)

    “再往左半寸,半寸就好啊!”喊话的妇人身着茜色彩绣蝶纹素软缎绒衣,外罩一件墨黑披风。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的手,正要说“停”却猛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她惊得大叫了一声,身后的人得意地哈哈大笑,“姨母,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她狠狠打了一下那人的手,骂道:“臭小子,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还不放开?被你父亲看见,仔细他揭了你的皮!”

    那人又笑,“就是知道父亲不在,我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吓姨母啊……”说着他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你们,还有你们,都不许告状啊。”

    与他相熟的小厮笑道:“那大少爷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堵住我们这么多人的嘴了。”

    他笑骂道:“哎?我说几月不见你胆子见长啊?!”

    小厮显然不怕,向他挑了挑眉。

    “看看,平日里没个正经样,连下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啊……”妇人拧了拧他的胳膊,他连连叫痛,“现在你父亲是不在府上,可他马上就回来,你还是这个样子吗?”

    他立时收起了嬉笑的嘴脸,将一锭金子交给站在凳上正贴喜字的人,“罗管家,稍晚你将这些分给他们……”说着他转身看向那些捂嘴偷笑的人,“别笑了,救人命呐!”

    他又扶着妇人到一旁坐下,殷勤地为她揉肩,“姨母……”

    妇人叹道:“好了,姨母什么时候跟你父亲说过你半句不是啊?”

    他眉开眼笑,“姨母最疼我了!”

    妇人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还不快坐下?姨母还要布置厅堂呢。”

    他问道:“母亲将这桩婚事交给您来打理了?”

    妇人边打量着梁上的红绸边道:“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除了一些场面上的大事,你母亲什么时候理过府中的事,不都是我过问?”

    他哈哈一笑,叹道:“是啊,有您在,母亲只要享清福就好,真是辛苦您了。”

    他活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厮赶来通报,“二夫人,大少爷,老爷回府。”

    他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又问道:“姨母,我没什么不妥吧?”

    妇人见他紧张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嘲道:“要见的是你父亲,又不是外人,你怎么这般如临大敌?”

    他嘀咕着:“还不是怕我的样子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招一顿打……”

    他话未说完,就听到一个深沉醇厚的声音从垂花门外传来,“你还知道自己不成体统啊?”

    他心虚地低下头,恨不得父亲在众人之中找不到自己,听到他人齐声高喊“见过老爷。”他才跟着行礼:“见过父亲。”

    他看着那道颀长的影子一点一点延向自己,心也跟着越跳越快,就在他准备跪下请罪的时候,那道影子偏向一旁,接着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起来吧,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正门已经布置妥当,辛苦你了。”

    妇人一如既往地恭敬,“老爷客气了,这是妾身分内之事。”

    “你们先下去吧。”

    他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与众人一样行礼告退,可惜却听到一句“维清留下。”

    他吓得一抖,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不敢起身,更不敢抬头。

    时间一寸一缕地流过,他觉得自己手也僵了,腰也酸了,可父亲却没有丝毫让他起身的意思,他求助地看向姨母,妇人试探地叫了声,“老爷……”

    顾怀珒继续品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他觉得自己的腰就要断了,身体止不住发抖的时候,奚亦苓终于忍不住求道:“老爷,让维清起身吧,孩子知道错了。”

    顾怀珒看向她,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是吗?”

    奚亦苓忙给顾维清递了一个眼色。父亲的手腕,顾维清从小领教到大,知道自己不服软只怕还有更多的罪受,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忙说道:“是,孩儿知错了,不该这么长时间不回家,让父亲、母亲和姨母记挂。”

    顾怀珒微收眼睑,慢悠悠地说道:“哦……你就这一点错啊……”

    顾维清只能接着认错,“孩儿一直在外放浪形骸,不能为顾家开枝散叶,也不能为父亲分忧解劳,是孩儿不孝。”

    奚亦苓也在旁帮腔,“老爷,维清虽然散漫,但也知道分寸,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您命他回来,他不就回来了嘛?孩子还是有孝心的,您就饶他一次吧。”

    顾怀珒轻声叹道:“慈母多败儿,他就是被你和你姐姐惯的!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心疼成这样,他怎么可能成器?”

    奚亦苓见顾怀珒嘴上埋怨,神情却不似方才那般阴沉,示意顾维清再求一求,顾维清也机灵,忙软言说道:“父亲,您有什么事情唤我回来尽管吩咐,我一定为您办妥,不会让您失了体面。”

    顾怀珒也不愿耽误了正事,遂问道:“敬挚的未婚妻要来我顾家待嫁,这事你知道吧?”

    顾维清说道:“当然知道,这也太离谱了,那女子还没出孝期就办喜事,卢伯伯这么着急也不怕惹了晦气,子汀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顾怀珒气得大拍桌子,“闭嘴!你看看你听听,这就是你说的知分寸,不出格!”

    奚亦苓也气自己好不容易灭下的火又被顾维清轻易地点了起来,责道:“维清,你是在外面疯得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吗?督军离谱、晦气是你应该说的吗?还有,这府上的规矩你也忘了?顾府里向来只有卢敬挚,没有什么卿子汀,你难道不知道督军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儿子从外姓、唤他名吗?”

    顾维清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为了不讨打,还是低头请罪。

    顾怀珒狠狠道:“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诋毁督军,在家里唤卿子汀这个名字,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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