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认祖归宗

    第一百零六章 认祖归宗 (第1/3页)

    晨曦初露之时,一个男子伴随着莺啼鸟啭的声音上山砍柴,矫健的步伐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已过不惑之年,他从一堆木柴中选出木质最好的一根,劈成五段,拿起其中一段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仔细地雕琢。

    他的目光温和如水,掌下也坚稳有力,很快就将三块木头雕刻好了,可是当他拿起第四块木头的时候,他的眼中水汽氤氲,手也开始发抖,他费了许久时间,才令心绪稳定下来,专心雕刻,事后他将这块木头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左手边,捡起最后一块木头,不同于对待前三块木头的温和与第四块木头的激动,他看着第五块木头的眼神空洞无物,面上无悲亦无喜,手下的动作却做得飞快。

    他将雕琢好的五块木头夹在众多木柴中间,背在身上往回走,远远地看见袅袅炊烟从家中的烟囱里冒出,连忙加快了步伐,赶回院中。只见芳香环绕的院中央,多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是已经备好的两菜一汤。

    刚从房中端出两碗米饭的意悠看到他,说道:“回来了,快坐下用膳吧。”

    裘泽远放下那捆木柴,洗了一把手,看着桌上色香俱全的饭菜,夸赞道:“这两年你的厨艺真是见长,再也不是那个连菜都不会洗的小丫头了。”

    意悠笑靥如花,“那是自然了,也不看看我的师父是谁?”

    裘泽远看到这张酷似黛洢的面容,心中的哀伤代替了不甘,他安安心心地陪意悠用过膳后,说道:“你先收拾碗筷,我去将你姨母的灵位摆好。稍后我们一起祭奠她。”

    意悠手上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即便恢复如常,淡淡回道:“好啊。”

    意悠心中有事,两双碗筷洗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好在裘泽远也是心事重重,摆牌位的速度也极其慢,并没有察觉到意悠的异样。

    可是再慢,事情也有做完的一刻。意悠终究还是走进屋来,当她看到裘泽远的布置时,整个身体都僵硬得不能动弹,“这……这……”

    裘泽远能够理解意悠的震惊,他挽住意悠走上前去,“我们先把你姨母的谭祭办好,再说其他。”

    裘泽远和意悠依次给辛黛懝上了三炷香,裘泽远说道:“懝儿,我本应为你举办一场隆重的祭礼,广邀宾客,为你献上祭品,请道士为你做斋醮、立墓碑,可是如今我被困在蟠崚山,这些都无法为你办到,只能为你雕刻一个简陋的牌位,献上几炷香。请你在天之灵体谅我的苦衷,原谅我的无能。”

    意悠也随裘泽远一起跪到地上,深深地埋下头,聊表敬意,并在心里说上千万个对不起……

    裘泽远又在心里对辛黛懝说道:“懝儿,今日我还有一事要向你请罪,请你允准。我和悠悠为童柏毅所害,铸下大错。我本想给悠悠安排一个好去处,奈何她怀有身孕,除我身旁,世间再难有她容身之所,所以我一想求你饶恕我乱性之过,二想请你允准我将意悠娶作继室。远此生亏欠,千罪万过,待他日九泉之下,必当向你负荆请罪,任你处置。”

    磕过三个响头后,裘泽远与意悠起身。裘泽远眉目平和,眼中却是一片荒芜,“悠悠,自你知晓身世到现在,已经三年有余,你从未提过认祖归宗之事,我也没有提醒过你。仔细想来是我不对,所以今日除了为你姨母办谭祭之外,我还希望你能认祖归宗,你本应是原氏意悠,而不应是裘氏意悠,更不应是意悠。”

    意悠已经猜到裘泽远到底想做什么,可她还是盯着案台上原野的灵位,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想认祖归宗。”

    裘泽远也猜到她会有这样的态度,遂说道:“你姨母前半生是辛黛懝,后半生是裘黛懝,只有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是裘辛黛懝。你不认祖归宗,做回原意悠,那这辈子都只能是裘意悠,而不是裘原意悠。”

    意悠微收眼睑,沉吟片刻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好,我听你的话,认祖归宗。”

    没有原氏族中长者,没有族谱,没有祠堂,意悠只能对着香案上的简陋牌位祭奠父母。

    裘泽远闭上眼睛,掩去心底的痛苦,听着意悠跪到地上,言道:“不孝女意悠叩见父亲、母亲。”

    原意悠甚至不想多说一句话,直接起身为原野和辛黛洢各上了三炷香了事。裘泽远也随她一起为两人上了香,他躬身说道:“今日泽远想向二位求娶令媛,希企二位恩准。二位放心,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令媛受半点委屈。”

    裘泽远转而对原意悠说道:“悠悠,今时今日我已不复往日尊荣,但只要我在一日,就会护你一日。你去里面换一件红衣裙,我们今日就当着我父母、你父母和你姨母的面,拜堂成亲可好?”

    从裘泽远对着原野和辛黛洢的灵位说要求娶自己的时候,原意悠就开始哭,现在更是泪流满面,她很想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越是想,就越是做不到,只能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不起……我不能……不能答应你……”

    裘泽远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她哭得泣不成声,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看到她哭成这样,裘泽远也于心不忍,他走过去扶住她颤抖的肩膀,柔声哄道:“悠悠,你怎么了?不哭了啊……”

    感受到如此温柔的他,原意悠更加止不住眼泪,裘泽远也发现自己越哄,情况就越糟糕,便不再多言,静静地等着她自己冷静下来,却没想到她冷静下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他难以作答。

    “你爱我吗?”

    裘泽远思虑良久后回道:“我当然爱你,这毋庸置疑。”

    “你为什么爱我?”

    裘泽远又是半晌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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