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树咚

    第58章 树咚 (第3/3页)

来,忙从车里跑了出来。

    段郁承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人回去了吗?”

    高远一愣,半响才意识到段郁承是在问简如约。

    “一个人回去的!”

    听到这句话,段郁承胸口的闷涩散开了不少。

    “嗯,回去吧!”

    “浅水……”段郁承本来想说回“浅水湾”,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凤回里。”

    “是。”

    一个小时候后,车子开到了凤回里。

    “段总,到了!”

    听到高远的声音,段郁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外面的路灯昏昏暗暗,在这深冬看起来寂寞又冷清。

    “车子你开回去吧!”

    说着,段郁承就下车了。

    “我送你进去!”

    “不用!”

    段郁承拒绝了高远,一个人沿着青石砖往回走。

    夜里的风很大,吹的他脑袋有些昏沉,但脚下的步伐看起来稳稳当当。

    走了十来分钟,段郁承才走到了家门口。

    只是,在他抬眸的瞬间,眼神倏地顿住了。

    高大的桂花树下站着熟悉的身影。

    “简简——”

    段郁承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简如约慢悠悠的从树荫下走了出来。

    她在这里的寒风下站了两个多小时,因为太久没活动,走路的时候姿势有个僵硬。

    “你怎么了?权有为他做了什么?”段郁承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上下细细的检查。

    看着男人慌张担心的模样。

    简如约心里不是滋味。

    她冻的发白的唇微微翕动,轻声问了一句,“段郁承,你在担心我吗?”

    段郁承身形一怔,松开了简如约。

    他后退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简如约看着他的举动,心里仿佛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将喉咙间的哽咽吞了回去,说,“今晚谢谢你!”

    “我并没有做什么!”段郁承移开了视线,冷冷的开口。

    “既然不是你段总的意思,那就是高特助的意思了……那我改天去谢谢他!”

    说着,简如约就要转身离开。

    “你打算怎么谢他,在他们家门口守着吗?”

    酒精上脑,没经过大脑的话就脱口而出。

    简如约咬了咬牙,转过身来,一步步的逼近段郁承。

    段郁承喝了酒,虽然还没有到醉的时候,但也不是很清醒,他皱着眉后退。

    “怎么,简小姐恼羞成怒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简如约不说话,步步紧逼,直到将段郁承逼在了刚才她站的那颗桂花树下。

    去年,她就在这课树下,被段郁承夺去了一颗真心。

    如今,两人却这样狼狈收场。

    或许是四目相对时的情不自禁,亦或者着是彼此身体的吸引。

    简如约学着段郁承当时的模样,推搡了他一把,将他抵在了树干上,她的力道一点都没有守着,段郁承撞的后背发疼。

    “简如约,你要做什么?”

    简如约双手撕住了段郁承扯开了领口的衬衫,踮起脚尖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耳垂,一副女流氓的口吻,“当然是做你呀!”

    她说来就来,咬着段郁承的耳垂一路向下。

    她又啃又咬,将这些天的愤怒和委屈悉数发泄在了唇齿间。

    段郁承被她闹的气息不稳,猛的用力掀开了简如约,拧着眉低吼,“你疯了!”

    “对,我疯了,你不是说我人尽可夫吗?现在我就让你试一试?”

    说着,简如约扑在了段郁承的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咙。

    本来,以她心里的火,她绝对要断段郁承的脖子。

    可当唇触到温热的皮肤,被熟悉的味道侵袭的时候,她便下不了口。

    简如约向下,隔着衬衫咬住了段郁承的锁骨。

    疼痛叫段郁承昏沉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看着女人不断发颤的脊背和哆嗦的双手,他双手就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无法推开她。

    没了段郁承的阻拦,简如约便无法无天。

    可当她挑起了段郁承的火时,却干净利落的退了开来。

    抹了抹嘴角沾染的血渍,她笑的冷艳而又决绝,“段郁承,我们两清了!”

    她转身离开。

    段郁承却一把拉住了她,将人扛在了肩膀上。

    当简如约被扔在凤回里的床上时,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三个大字,“分手p。”

    在段郁承面前,简如约向来没有原则可言。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们像两个得了皮肤饥渴症的人一样,身体一旦碰上,便舍不得分开。

    简如约仰面躺着,看着自己身体上方挥汗如雨的男人,心里又疼又软。

    “关灯!”她说。

    只要看不见对方,她才敢将自己所有收敛的感情毫不顾忌的释放出来。

    黑暗里,她伸手勾住了段郁承的脖子,深深的吻住了他。

    最后,当两人精疲力尽的倒在一起的时候,简如约吻了一下段郁承的耳,轻轻的开口,“段郁承,我们分手吧!”

    闻言,段郁承身形一僵。

    但他没说任何话。

    房间一片漆黑,两人看不清彼此的眼神,但空气里涌动的暧昧和情-潮像是被冻结了一样,无声无息,寒冷入骨。

    不知道是谁先给了暗示,两人再次滚在了一起。

    这一次,他们沉默着,像是两个哑巴一样。

    但他们的缠绵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疯狂,恨不得立刻死在对方的身体里。

    这一场情事,持续了很久。

    久到两人的身体都麻木了。

    沉寂之后,两人都没有动,贴着彼此的身体,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简如约听着那拨动声,想着等它响到一千下的时候自己就离开。

    可最后,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一千下,她还没有动。

    直到窗外慢慢亮起了光,她才挣扎着从段郁承的身体起来。

    可段郁承的胳膊猛的扣住了她。

    简如约抬起胳膊撑在了段郁承的身侧,她盯着段郁承的眼睛说,“我走了!”

    段郁承没动,却不说挽留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简如约的手臂都麻了。

    闭了闭眼睛,她用力的推开了段郁承,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如约的衣服昨晚撕的不成样子了,但好歹外面的大衣是好的,她胡乱的穿了一下,然后裹上了大衣。

    可在要走的时候,她微微顿住了脚步。

    窗外晨曦渐浓,简如约吞了吞口水,对段郁承说,“马上要到三月了!”

    他们曾经约定过要在三月去旅行。

    她答应过爷爷,要带段郁承去老宅给他看看。

    第一件事,她记得,段郁承肯定也没有忘。

    第二件事,是她一直要找机会跟他讲的。

    但现在看来,这两件事终究要成为遗憾了。

    “对不起!”

    床上的段郁承沉声道。

    简如约背对着他,仿佛听不懂段郁承话里的深意,笑着说,“我答应过爷爷在华严工作到三月份。”

    “我……终于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去年,顾长毅生日那次,段郁承给她送了漂亮的礼服和鞋子,本来她准备在宴会结束后带段郁承去舞蹈室,给她跳一段自己最喜欢的惊鸿舞。

    可后来,被顾若涵一搅和,惊鸿舞没跳成。

    往后,更不会有机会了。

    吸了吸鼻子,简如约说,“段郁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