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迤萨之旅.
第二章迤萨之旅. (第2/3页)
不,不说枪毙判刑也得割了你的舌头。”
叶赫娜把牌往桌上一砸,一把撕掉脸上的纸条说:“黃歌同学,想告密不是?你少给我上纲上线,老娘不怕。”
我是后来才知道叶赫那的爷爷奶奶都是在文革中被打成判徒、间谍、里通外国死在秦城监狱的,所以有心理阴影。我说:“开个玩笑,至于这样吗?要撕掉脸上的纸条撕便是了,你这样搞得我像是判徒似的。我的意思是咱们中国人不能灭了自己志气。屈原《天问》欧洲人写得出来吗?就说这云南吧,聂尔,云南人,写国歌,厉害吧?!”
叶赫娜没好气地说:“懒得跟你说:“就你爱国。”
话不投机,大家都沉默了。到云南成了一种等待,就因为等待,云南又变得越发的遥远起来。
在省城昆明南站下了火车,我们还来不及看昆明街头有没有大象,就坐上了红河州文联来接我们的中巴车。接我们的男人是一个黑脸汉子,感觉汉话都说不灵光,好像舌头有点问题似的,他自我介绍说:“我是红河州文联的办公室主任,几位老师叫我阿索就可以了。州上的领导对几位老师的来到‘常非’的‘视重’,专门叫我来接待几位老师,还说国家音乐学院的老师都是我们国家将来的音乐家,所以要最高规格的接待。我的普通话不知道几位老师听得懂不?”汉话都说不清楚,还普通话呢,但这个阿主任的确是厚道、谦卑、热诚。我对阿主任说:“谢谢阿主任,我们不是老师,是学生。”
阿主任说:“我的汉名叫索鲁玛,一坐山的名字,阿爸取的,我阿爸说我们家乡山大人小,站在山上眼睛才远,所以给我取了山的名字,索鲁玛。”
我对他说:“那,索主任。”阿索依然谦卑地说:“还是叫我阿索吧。”
在路上,我们己经很疲惫了,阿索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我是奕车人。我们家几代人都赶马帮,我阿爸在老挝、缅甸、越南跑生意,可州上的领导说我歌唱得好,硬要我工作,所以到了这个啥子文联,州上接待上头来的老师领导们,我就领着州歌舞团的女娃子唱个歌,可我还是喜欢做生意,自己管自己,自由。”
我对他说:“那请阿索主任给我们唱个歌。”
阿主任固执而谦卑地说:“还是叫阿索吧。州上的领导说就是北京的老师到了大理就写出了《阿诗玛》,于是大理大名天下了。州领导说我们红河不比大理差,女子比大理还俊,歌也比大理的好听,可就是因为没有老师来写。哦,我们得转车了,上火车,小火车,这条路叫滇越铁路,直通越南,中国最早的米轨铁路,你们没坐过呢。”
就这样,我们又坐上了小火车。叶赫那和宋知秋疲惫的样子仿佛到了崩溃的边缘。
夏听泉对阿索说:“火车没有汽车快就是指这小火车吧。”
阿索说:“对对对,没错。本来州上有专车,但州领导说几位老师来一次不容易,或许一辈子就这一次,所以让几位老师体验一下。”
我对阿索说:“你能给我们唱一首歌吗?他们几位也很期待呢。”其实我也是因为长途的奔波不想说话了。
阿索有点害羞地说:“那么,那么我就唱一个。”阿索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铁壶,打开盖,咕噜咕噜像是喝了半瓶。
此时我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阿索是什么样的歌声?会是什么样的歌声。
突然间一个苍凉的声音像是刺破了苍穹,如龙蛇游走,又像是一把尖刀刺进灵魂,我甚至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这声音出自面前这个叫阿索的黑脸汉子。声音时而像在祈祷神灵,时而又如窃窃私语,时而高亢辽远,时而缠绵交织,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个声音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伴随着布谷鸟的声音、画眉鸟的声音,麻雀的声音,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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