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黥布之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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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率领文武就往里走,守卫的士兵毫不犹豫的将其拦下,冷面冰冰称说皇帝不见任何人。萧何又道有重要事情需急见皇帝,士兵却称只听皇帝指令,若非天崩地裂不得见皇帝,萧何他们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悻悻而归,但大家知道淮南局势正紧,皇帝因怒不见大臣。
刘邦回到永宁宫,刚巧鱼藻宫来人说是赵王身体生痱子,急哭了戚夫人。刘邦二话不说,立即赶赴鱼藻宫,正见太医端着一碗东西在给赵王涂抹什么。刘邦走近赵王榻边,只见赵王满脸红疹子,额头更甚,手腕处,腿窝处尤其多,赵王哼哼唧唧直喊痒直喊痛,戚夫人按着赵王的手臂,荆倾按着赵王的腿脚,宋太医只管涂抹。
“筝舒,赵王得痱子么?”刘邦且看且问宋太医宋筝舒。戚夫人立即接话,“宫中潮湿闷热,蚊子多,如意又爱玩土,才两日他就出满全身。”戚夫人满脸担忧的看着刘邦,刘邦轻轻拍拍她的肩安慰了几句。
“勤给赵王洗浴,穿的衣物务必干净,吃食也要干净,夏日蚊虫多,陛下最好遣人在宫中摆放熏蚊虫的艾香。鱼藻宫潮湿闷热,应多晒一晒屋内的被辱衣物之类。赵王的疹子并无大碍,只每日如臣一样为赵王涂抹生姜,不日便愈。”宋太医阁下涂抹完生姜的碗,起身给刘邦作揖解说。刘邦与戚夫人各自大呼一口气,连粗两日一直陪着赵王,亲自喂药,陪如意说笑,给如意洗浴,给如意穿好干净的衣服。戚夫人看在眼里,本欲想提醒刘邦,近日往上林苑凉坐时遇见皇后,皇后至始至终虽未与其说半句话,那阴鸷如钩的眼神却叫戚姬心惊胆颤。刚巧戚姬又听说刘邦近日正为黥布叛乱一事烦心不已,如此想着,戚姬便未将上林苑遇吕后一事说给刘邦听,但戚姬每想到吕后阴毒怨恨的眼神就不寒而栗。
这日,刘邦正在屋内为如意洗浴,殿外谒者急急而来,恰巧被戚姬拦住,问谒者何事见皇帝,谒者说萧丞相率文武在宫外等候觐见皇帝,欲与皇帝商议黥布叛乱一事,且说已经等了好几天。戚姬为难起来,每到夜里便见刘邦呆呆的立于窗前一言不发,白日却又不肯见大臣,如此已经四五日。即便如此,戚姬关于朝政上的事一概不管,即使觉得刘邦应该见大臣,可是戚姬不敢在此时惹怒本不愿见大臣的刘邦,只好咬牙对谒者说皇帝箭伤复发,不宜见大臣,叫谒者告诉萧丞相诸位过段时间再来。萧何听后,将对刘邦的气发到戚姬身上,握着拳头咬着牙关,涨红了眼睛暗骂一句,“苏女误国!”据说妲己姓苏,萧何不敢明骂戚姬是妲己,气急眼了,只好暗骂其为苏女。说罢,萧何第一个怀怒而去。
汾阴侯夏侯婴长期为刘邦太仆,十分了解刘邦此时的心思,觉得刘邦绝非心里不愿见,只是一时想不出好法子,心烦的不想见,黥布乃辅助刘邦得天下的猛将,他要反刘邦,刘邦比谁都心急心痛,但是他要躲着人暗自心痛。夏侯婴一路想着便到自己府门前,却见门前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男子。夏侯婴立即过去,那男子先给夏侯婴深深一揖,“仆薛墉参见夏侯公。”
夏侯婴愣愣的盯着自称薛墉的男子,也回礼一揖问道,“不知薛公何事而来?”说着,夏侯婴便将薛公请进府中,请茶赐席给薛公。薛公谢过之后便开门见山说道,“敢问夏侯公,陛下近日是否为淮南王叛乱一事心烦?”正喝茶的夏侯婴愣住了,点点头,“薛公怎知此事?”“黥布造反已不是秘密,不是么?”薛公说道,“实不相瞒,仆本为楚地人,曾为楚令尹服侍项籍,多次见过黥布此人,对其稍有了解。”
“黥布乃猛将,吾等皆不如之,为之奈何?”夏侯婴悻悻的问薛公。
“黥布欲反,本应如此。”薛公不慌不忙,呵呵的笑了笑。
夏侯婴有些生气薛公的话,闷闷的喝着茶,半晌才不满的说道,“薛公此话差矣,陛下一统天下,裂土封侯,封黥布淮南王,使其南面称孤家族显贵,爵位世代无绝,可算人臣至尊,他为甚要反?”
“春正月,韩信死;三月,彭越死,黥布与他二人连为一体,汉朝的天下最离不开他们三个人的功劳。如今韩彭已死,黥布必认为殃及自身,再有贲赫将其暗中部署兵力欲起兵之事告诉皇帝,皇帝当即派人暗查,使得黥布坐卧不安,才使反心坚定,他能不反么?”
夏侯婴听得在理,感觉眼前此人定有妙计,不觉中将席子往薛公身旁移了移,急切问道,“薛公是否有对策?”
薛墉眼睛一亮,立即拱手郑重道,“愿夏侯公将卑人引荐给皇帝陛下,卑人自有说辞。”“好。”夏侯婴立即高兴的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