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90章:疤(8)
第一卷第90章:疤(8) (第2/3页)
乔唯欢摆摆手,不发一语的稳住身子。她走了几步,还是晕,疲倦的揉了揉眼睛。
傅明朗握住她的手臂,“姐,我送你上去吧。”
乔唯欢实在是累,点了下头。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鞋子没脱,晃晃悠悠的栽倒在沙发上,眼睛一闭,半睡半昏的迷糊过去。
傅明朗本来要走,看见地板上几个浅浅的脚印,小声喊她:“姐,你还没脱鞋。”
沙发上的人全无动静,呼吸缓慢绵长。
傅明朗默默弯腰脱鞋,认命的去洗手间拿来抹布,把地板擦了个干净,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去到沙发那,给乔唯欢脱了鞋,再盖上薄薄的毛毯才走人。
出了乔唯欢家,想了想,给韩以柔打电话。
“韩姐,我看姐的情况不对,好像很难受,你来看看她?”
于是,乔唯欢虚弱地醒过来的时候,再一次被韩以柔抓了个现行。
乔唯欢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咽下喉咙里的火烧火燎:“……嗨。”
韩以柔怒气冲冲的戳她脑门,“嗨你奶奶球!你快烧开了你不知道吗?”
乔唯欢气若游丝的:“正好可以泡咖啡。”
韩以柔:“……”
简直拿她没辙。
乔唯欢发高烧,睡了醒醒了睡,韩以柔的念叨陪着她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三天,她身体里病毒终于被韩以柔打败了,争先恐后的离开她。
韩以柔拉开乔唯欢的衣服,一边给她擦汗,一边絮絮叨叨:“你这什么体质啊,动不动就烧得吓死人,以前也不是这样……”
擦完胳膊擦脖颈,不小心力气用的大了点,感觉蝴蝶的颜色淡了?
韩以柔惊奇了,又在黑色的蝴蝶上蹭了蹭,“欢儿,你纹身掉色啦?”
乔唯欢:“……”
她十分乖巧的、轻轻的说:“肉肉,疼,轻点。”
韩以柔手一顿,放下热毛巾,扳过她的肩膀,仔仔细细的看她。
眼睛黑,脸色白,烧了好几天,嘴唇有点脱水的干,眼尾底下是睡眠过度的浮肿……没毛病。
韩以柔舒口气,又搓了两下,“疼疼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发烧。”
她老妈子一样操着心,卧室门突然被撞开。
来人风一般卷进,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完全看不见脸,那声音倒是辨识度很高,“老板,你快递到了!”
方舒瑜在卧室里左右看看,跟着恋恋不舍的把花放到窗台上,回过头,不怀好意的说:“老板啊,你这几天没来,玫瑰也没断,今天还变成一束了。我就说集齐七朵能召唤出什么东西来,没想到真的说中了……我帮你查了,一朵香槟玫瑰是‘钟情于你一人’的意思,这一束是——”
永恒的爱。
这么麻酥酥的字眼,不要脸的方舒瑜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然而乔唯欢也没想听,直接打断她:“你喜欢就拿回去吧,我不喜欢花,放我这里也只是垃圾桶的命。”
方舒瑜挠挠脸,“老板啊,一朵我敢要,一束可不敢,那小伙子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她再怎么不怕贺正骁,也不会用“那小伙子”称呼他。
乔唯欢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咳了两声,“……哪个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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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扶手,缓慢艰难的跪坐起来。还想站起来,却头昏脑涨的,眼前黑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
抬手捏捏眉心,低垂的视线里,看见男人笔挺的西裤动了。
贺正骁徐徐弯下腰,大手轻柔地揉揉女人的发顶,低缓的语调,喜怒难测的声音。
“别闹。”
客厅里忽而沉凉下去,冷冽的气流盘旋不散。
傅妈很有眼色,轻手轻脚的过来,和进退不得的李嫂、傅明朗使了个眼色。
“乔小姐,我们先扶夫人上去。”
傅明朗在原地踟躇一阵,最后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抱起乔妈,一顾三回头的去卧室。
他轻轻把乔妈放到床上,正要出去,被傅妈一把拉住。
“你出去干什么?”
傅明朗拧着眉,看向卧室门,“我担心姐。”
“用得着你?”傅妈捶了他后背一下,声音很低的说:“愣头青,小两口吵架不能看,不然这架越吵越大……”
然而客厅里的两个人没有吵架,起码在傅明朗似懂非懂的关好门时,他们还没吵。
贺正骁满身冷肃的单膝点地,长臂伸出,要把女人从地板上抱起来。
乔唯欢突然就避开他,“别碰我。”
她去推男人的手,只是刚伸出去,手腕便被他的大手抓住。
“又闹脾气,嗯?”
乔唯欢觉得胸腔里一把大火灼着五脏六腑,快要焚干了她。
“我干什么都是在闹脾气?我就不能有脾气?”
她挣了挣,脱不开男人的桎梏,克制住四肢百骸里的流动的喧嚣,眼角眉梢又冷又静,“我说了好几次,不要伤害她,不要刺激她,你就让我妈崩溃,我还要高高兴兴的谢你?贺正骁,是你太没脸,还是当我没长心?”
落在侧脸上的视线倏地沉重了,千斤万斤的压下来,几乎扼住她的呼吸。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就没有好的处理方式?”
贺正骁修长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把脸转过来,“欢欢,我不是每次都会哄你。”
她是在等他哄吗?她是在质问!
好的处理方式,她没有,贺正骁有,可是这个男人干了什么?
说他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信!
乔唯欢气极反笑,乌黑的眼睛弯出锋锐的弧度,直视那双包含了夜色的眼睛。
“是,我处事不够周到,不如你,什么都能做,也敢做,想要知道的就会不折手段的了解,不管对面的人是活的还是死的。贺正骁,我是有多瞎,才会辜负我妈让你来见她,再让她崩溃一次!”
下巴上的力道突然大了,下半张脸都在疼,乔唯欢蹙起眉,两手抓住男人的手臂,“贺正骁,你放开!”
贺正骁低下头靠近她,手上力道不减,低沉的嗓音里充斥着无形的冰寒。
“欢欢,我只说一次,信我。”
乔唯欢抿起嘴唇,攥着他手臂的十指不住收紧。
“我曾经信过你……以后不会再信了。”
贺正骁弯起唇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说的那么绝,全然不给他一点机会,就擅自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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