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90章:疤(8)

    第一卷第90章:疤(8) (第3/3页)

   乔唯欢只觉得下巴上一松,随后一阵天翻地覆,她人已经窝进沙发里。

    男人双手撑在她身边,冷沉的气息压下来,不留缝隙的围住她,不给她一点退路。

    “乔唯欢,你扪心自问,什么时候信过我。”

    长指拂开她的长发,露出脖颈上栩栩如生的黑色蝴蝶。

    “除了在天台上的‘喜欢’,你对我坦诚过什么?信我,你信过?嗯?”

    乔唯欢抬起眼,对上男人分明的下颚,以及夜色翻涌的眸子。

    刚硬和冷冽,含蓄的藏在他的眉目间,好像能把她撞成飞灰。

    乔唯欢不可置信的想,不是她在生气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反而生气了?而且……

    “你凭什么让我坦诚,凭我喜欢你?”

    乔唯欢屈起膝盖,张大了乌黑的眼睛,皮肤好似盖上一层薄薄的白纸,脸上只有壁垒分明的黑和白。

    “喜欢你让我觉得我很可悲,你怎么还能要求我对你坦诚?”

    这是她的第二句实话。

    她还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挡住女人长发的手指倏地落在她的脖颈上,霎时间让她的头皮麻了。

    修长的手指,带着点寒凉和温存,不紧不慢的环住她的脖颈,一寸一寸和她的肌肤相贴。

    动作越是缠绵,乔唯欢越能感觉到其中看不见的威胁。

    她猛地开始向后缩,不受控制的喊出声,“贺正骁,你别碰我!”

    抬脚就去踢他,被贺正骁轻而易举的抓住脚踝,毫无怜惜的向下一扯,大手沉沉地压住她的两条腿,制住了她。

    贺正骁的口气愈发的温和,比情人的耳语更沙哑绵长。

    “出口成刀,你的舌头就是刃尖……”

    乔唯欢抬手去推,又被牢牢的握住双腕。

    “贺正骁!”

    她用一种固执又惊疑的眼神看他,浑身竖起的尖刺也只指向他,伤人又伤己。

    这么吵下去没有结果。

    贺正骁松开手,慑人的视线从女人的脸上离开,深邃的面容不带任何情绪,慢条斯理的起身。

    乔唯欢大口的喘气,脑子发晕的闭上眼睛,感觉贺正骁满身冷厉地绕过她,听他平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连撑开眼皮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永远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竭尽温柔,又寡情薄意到让她产生会被捏碎的错觉。

    客厅里的动静说大不大,卧室里的傅妈和傅明朗完全没注意到。等他们出来,只见到乔唯欢窝在沙发上,没有贺正骁的影子。

    傅妈留在乔妈这里照顾,乔唯欢也没走,她想等乔妈醒,结果一等就到了深夜。

    李嫂最先发现乔妈醒过来,本来想告诉乔唯欢一声,谁知道乔妈气若游丝的说:“……你让欢儿先回去。”

    她不知道乔唯欢一直站在门边等,把这句话听了个清楚。

    李嫂为难的出来,犹豫着怎么把这件事委婉的告诉乔小姐,傅妈小声告诉她:“乔小姐已经回去了。”

    ……

    傅明朗把乔唯欢送回公寓,下车的时候,乔唯欢绊了一脚,差点摔倒,傅明朗扶了她一把,忧心忡忡的问:“姐,你没事吧?”

    乔唯欢摆摆手,不发一语的稳住身子。她走了几步,还是晕,疲倦的揉了揉眼睛。

    傅明朗握住她的手臂,“姐,我送你上去吧。”

    乔唯欢实在是累,点了下头。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鞋子没脱,晃晃悠悠的栽倒在沙发上,眼睛一闭,半睡半昏的迷糊过去。

    傅明朗本来要走,看见地板上几个浅浅的脚印,小声喊她:“姐,你还没脱鞋。”

    沙发上的人全无动静,呼吸缓慢绵长。

    傅明朗默默弯腰脱鞋,认命的去洗手间拿来抹布,把地板擦了个干净,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去到沙发那,给乔唯欢脱了鞋,再盖上薄薄的毛毯才走人。

    出了乔唯欢家,想了想,给韩以柔打电话。

    “韩姐,我看姐的情况不对,好像很难受,你来看看她?”

    于是,乔唯欢虚弱地醒过来的时候,再一次被韩以柔抓了个现行。

    乔唯欢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咽下喉咙里的火烧火燎:“……嗨。”

    韩以柔怒气冲冲的戳她脑门,“嗨你奶奶球!你快烧开了你不知道吗?”

    乔唯欢气若游丝的:“正好可以泡咖啡。”

    韩以柔:“……”

    简直拿她没辙。

    乔唯欢发高烧,睡了醒醒了睡,韩以柔的念叨陪着她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三天,她身体里病毒终于被韩以柔打败了,争先恐后的离开她。

    韩以柔拉开乔唯欢的衣服,一边给她擦汗,一边絮絮叨叨:“你这什么体质啊,动不动就烧得吓死人,以前也不是这样……”

    擦完胳膊擦脖颈,不小心力气用的大了点,感觉蝴蝶的颜色淡了?

    韩以柔惊奇了,又在黑色的蝴蝶上蹭了蹭,“欢儿,你纹身掉色啦?”

    乔唯欢:“……”

    她十分乖巧的、轻轻的说:“肉肉,疼,轻点。”

    韩以柔手一顿,放下热毛巾,扳过她的肩膀,仔仔细细的看她。

    眼睛黑,脸色白,烧了好几天,嘴唇有点脱水的干,眼尾底下是睡眠过度的浮肿……没毛病。

    韩以柔舒口气,又搓了两下,“疼疼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发烧。”

    她老妈子一样操着心,卧室门突然被撞开。

    来人风一般卷进,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完全看不见脸,那声音倒是辨识度很高,“老板,你快递到了!”

    方舒瑜在卧室里左右看看,跟着恋恋不舍的把花放到窗台上,回过头,不怀好意的说:“老板啊,你这几天没来,玫瑰也没断,今天还变成一束了。我就说集齐七朵能召唤出什么东西来,没想到真的说中了……我帮你查了,一朵香槟玫瑰是‘钟情于你一人’的意思,这一束是——”

    永恒的爱。

    这么麻酥酥的字眼,不要脸的方舒瑜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然而乔唯欢也没想听,直接打断她:“你喜欢就拿回去吧,我不喜欢花,放我这里也只是垃圾桶的命。”

    方舒瑜挠挠脸,“老板啊,一朵我敢要,一束可不敢,那小伙子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她再怎么不怕贺正骁,也不会用“那小伙子”称呼他。

    乔唯欢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咳了两声,“……哪个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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