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倾斜而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倾斜而来 (第2/3页)
,是以这次,若无足够理由与罪证,老皇帝与君黎渊,皆不敢随意动王爷你。”
“君黎渊与老皇帝性子,你以为你能猜的准?”
凤紫缓道:“王爷也莫要忘了,凤紫以前,也时常随我爹与君黎渊入宫,面见老皇帝的机会自也不少,是以对他自然有所了解,再论那君黎渊,凤紫往日与他恩爱了那么多年,熟悉入髓,纵是后来被他背叛,也因太过熟悉,从而对他那骨子里的冷血无情甚至腹黑算计看得清楚,是以,凤紫不才,虽无法猜中老皇帝与君黎渊的性子,但至少,也能猜中七成。更何况,此番凤紫虽言道王爷私下兴兵,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罢了,人微言轻,无论谁听,都不会信任,但萧淑儿不一样,无风不起浪,为了君黎渊坐稳东宫,为了君黎渊能斗赢瑞王与王爷你,萧淑儿,自也会大肆劝说君黎渊兴兵。毕竟,如王爷所说一般,日后之事谁也说不准,但若真正京中大乱,各方反叛,君黎渊仅占着一个太子之位,手中并无可用的人与兵卫,无疑是孤立无援,早晚都得溃败。这道理,凤紫稍稍点明,萧淑儿,自然也是想得通的。”
这话一出,萧瑾终是不说话了。
凤紫静静凝他,默了片刻,放缓了嗓音继续道:“王爷无需担忧什么,只管差人暗中盯好东宫,静观其变。倘若君黎渊当真坐不住了,自会私自屯兵,那时候王爷与瑞王再联合而起揭发于他,老皇帝,也会震怒而起,大贬于他。”
“此法虽是可用,但终归是兵行险招。而今风雨之际,本王,不得太过高调兴风。”
待得凤紫的尾音刚刚落下,萧瑾便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凤紫缓道:“奴婢知晓。只是,老皇帝与君黎渊已然对王爷出手,王爷便不该再坐以待毙了。凤紫也不求王爷送凤紫出京,凤紫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此番,愿也与王爷一起,拼命一搏,若是胜了,凤紫定血仇得报,王爷也大志而展,皆大欢喜,若是败了,凤紫与王爷,也可结伴去那地府报道,不必太过孤寂忧伤。”
“报仇之事,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凤紫瞳孔一缩,不待他后话落下,“凤紫日日备受仇恨煎熬,何能不急。若此番楚京打乱都报不了仇,十年后又是个什么变数,倒也不知。是以,与其长时间的煎熬等待,还不如奋力一搏,再者,如今京中不安,皇族内斗,本也是,最好的时机。”
说着,神色微变,心底顿时想到了一事,她落在萧瑾面上的目光也蓦的深了一许,唇瓣也跟着一启,话锋一转,“王爷如今与瑞王结盟,虽的确是让老皇帝与君黎渊忌恨不喜,此举也虽对王爷有利,但日后呢?王爷也有鸿鹄之志,定也不会屈居在瑞王君若轩之下,是以日后,王爷打算如何对待君若轩?”
萧瑾满目幽远与冷冽,“此事,无需你过问。”
凤紫垂眸下来,“事关凤紫的大仇,何能不问。虽是君若轩不曾直接害过我摄政王府满门,但也是皇族之人。当日老皇帝胆敢灭我摄政王府满门,连我无辜病弱的娘亲都不曾放过,奴婢,又如何能放过皇族的满门?若王爷后来也要对付瑞王,凤紫,自然也可早些计划,帮王爷,计那瑞王。”
“你虽有几分小聪明,但凭着这些,自是不够。今日之事,本王便暂且不与你计较,但你若要真正计瑞王与太子,无论想出何法,都得提前与本王商议。”
是吗?
他嗓音依旧低沉清冷,复杂凉薄。只是这话落得凤紫耳里,却也像是在变相的告知她他的确也有意计那瑞王。
也是了,君黎渊本就有鸿鹄之志,又如何会屈就在瑞王之下,若是他当真无称帝反叛之心,当初也不会将她云凤紫送给叶渊,以图让她全然媚惑,好生拉拢叶渊了。
是以,如萧瑾这种人啊,又岂会真正辅佐君若轩,此番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稍稍与君若轩虚以逶迤罢了,而待真正开始内斗之际,萧瑾,许是会突然弃了君若轩,置身事外的坐山观虎斗,待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之际,他再突然升腾而起,不费吹灰之力的捡漏。
思绪翻腾,凤紫沉默着,心境也微微摇曳,复杂厚重。,
待得半晌,她才稍稍按捺心神,朝萧瑾微微一笑,也不打算多言,仅是道:“王爷之言,凤紫记下了,但凡凤紫有何好主意,定与王爷商量。凤紫与王爷的目的终是一致,倘若王爷能登上大宝,凤紫也能血仇得报的话,那时便是凤紫死了亡了,自也能死得瞑目,也能好生的去见我爹娘他们了。”
“仇恨虽大,但比起报仇,许是你双亲,更愿你俗世安稳,好生活着。”
半晌,萧瑾突然略微莫名的说了这话。
凤紫瞳孔一缩,微微而怔,则是片刻,她平缓而道:“只可惜,我终是不孝女。往日是我执意与君黎渊相恋,导致我摄政王府满门被屠,我本已犯下滔天之错,若此番再苟且的活着,忘掉仇恨的活着,凤紫,做不到。若不将皇族颠覆,不让老皇帝与君黎渊等人洒出鲜血来祭奠我摄政王府满门亡魂,我云凤紫,何能安心。”
“你终归是个女人罢了……”
“正因是女人,才可更为狠绝。就如往日,我云凤紫竟未死在君黎渊手里,却独独死在了萧淑儿这女人的手里。是以,蛇蝎之人,才也为最毒妇人心,凤紫,已非往日的凤紫了。”
说着,勾唇朝萧瑾笑笑。
萧瑾终是不说话了,仅是再度开始踏步往前。
凤紫神色微动,下意识的要松开扣在他手腕的手,不料指尖刚刚一松,便被萧瑾突然反手握住了。
瞬时,她的手再度被困在了他略微凉薄的掌心,凤紫猝不及防的一怔,下意识的随着他朝前缓缓而行,则是片刻,萧瑾突然头也不回的问:“往日你与太子之情,也算是京中佳话,而今,因着血仇之故,当真全数放下了?”
凤紫瞳孔一缩,面色微微而沉,“何能不放下,心已破碎,再无完整。而今凤紫对君黎渊,早已断情绝爱,大仇大恨。”
这话一出,萧瑾不说话了,仅是脊背挺得笔直,缓缓朝前,行得缓慢淡然。
凤紫抬眸,静静的将他的后背深眼扫了记下,倒也不知这厮是否将她的话全然听进去了。只是如今也多说无益,再加之天色的确有些晚了,是以务必得赶紧出林。
她也强行按捺下了所有起伏的心思,与他缓缓往前,而待出得林子后,天色已是暗淡了下来,而前方那片大坝之上,竟已是燃气了一大堆篝火。
那处篝火,柴火铺得极宽极宽,火苗子也极是旺盛,四方跳跃而扬,似要将周遭的暗淡全数吞噬一般。
而那些在场的朝臣亲眷,便皆围着那宽敞的火堆而坐,成圈的将那火堆围绕,他们而面前,则纷纷放着矮桌,矮桌上摆了糕点小吃,甚至还有一壶酒水。
“厉王爷,这边。”
正这时,一道懒散而扬的嗓音道来。
凤紫与萧瑾纷纷下意识循声而望,便见那人圈中的君若轩,正懒散的朝他们抬手而扬。
萧瑾神色微动,一言不发的牵着凤紫往前,只奈何,众目睽睽之下,历来性情冷冽阴狠的厉王竟牵着一名面蒙薄纱的女子,更是惹得在场之人纷纷侧目观望,神色各异,越发的惊愕四起。
凤紫眸色淡然,亦步亦趋的随着萧瑾缓步往前,动作极是端庄自然,并无半许的拘谨与不妥。
今日的萧瑾本是不按常理出招,是以她云凤紫今日,也算是因他萧瑾而稍稍高调了一回,只是虽表面淡定从容,但内心深处,终还是略微抵触,只道是萧瑾今日之举,也的确是将她推到了风尖浪口,想必她云凤紫以后无论做什么,自也得越发的谨慎小心才是。
待被萧瑾一路牵着在君若轩身边站定,君若轩眼角一挑,懒散带笑的目光随意的扫了扫萧瑾与凤紫牵着的手,随即轻笑出声,身子骨稍稍挪了挪,挪到了矮桌的正中,随即便朝萧瑾道:“厉王爷与凤儿姑娘这是去哪儿了?本王差人找二位倒是找了许久,都不曾有得二位行踪,无奈之下,倒也只得先行就席,为你二位也留了位置。厉王爷与凤儿姑娘便快些坐下来吧。”
说着,嗓音一挑,装模作样的补了句,“厉王爷还是坐本王左侧吧,左侧挨着的正好是兵部尚书,对厉王也历来崇拜敬畏,厉王爷不妨与他好生聊聊。而凤儿姑娘,便坐本王右侧吧,右侧正要相邻本王的舅母,本王还听说,今儿凤儿姑娘被太子妃挤兑时,本王的舅母,可是为凤儿姑娘正了名的。”
他这突来的一句,虽说得懒散随意,但却似是要执意将凤紫与萧瑾分开坐一般。
只是待得他这话落下,那正坐在君黎渊左侧不远的兵部尚书面色一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满面的震撼与心虚。
谁崇拜厉王了!厉王这人冷血腹黑,稍有不慎便是要吃人的,他哪里敢崇拜他,明明是畏惧入心才是。
不得不说,今儿这瑞王,算是将他摆了一道了。
兵部尚书着实怔得不轻,心底也紧张重重,无奈懊恼,奈何此番既是被瑞王点名了,若不朝瑞王与厉王打声招呼倒也并无不妥才是,无奈之下,兵部尚书只得扭头朝瑞王笑笑,而后便略微心虚的朝萧瑾望来,忙道:“厉,厉王爷,坐。”
萧瑾满目阴沉,并不言话。
兵部尚书极是尴尬,再度抑制不住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干笑连连,小心翼翼的回头过来不说话了。
反倒是坐在君若轩右侧不远的那雍容妇人,倒是稍稍抬手朝凤紫招来,“倒是又见了,本以为你仅是厉王的婢子,却不料方才听瑞王说,你也是瑞王的友人,姑娘快些过来坐坐,正巧,老妇还想问你,你是如何与瑞王相识的。方才瑞王提及你时,倒也极是欣悦,老妇便琢磨着啊,能让瑞王如此欣悦之人,自也非同一般才是。”
是吗?
这国舅夫人的话听着虽是并无什么异样,只是那话语内容,却是太过柔和与亲近,亲近得令凤紫全然不习惯了。
也不知这君若轩究竟与国舅夫人说了些什么,竟会让这堂堂的国舅夫人对她云凤紫这鄙陋卑微的婢子并无嫌弃之意,反倒还极为难得的笑脸对她,这等态度,倒是奇了。
心底终还是漫出了几许愕然,几许戒备,一时之间,凤紫仅是朝国舅夫人稍稍弯身一拜,恭敬平缓而道:“奴婢鄙陋,岂敢坐在夫人身边,奴婢站在一旁便是。”
这话一落,本打算朝萧瑾示意一眼,未料还未来得及动作,那国舅夫人便已柔和而笑,“姑娘无须客气,过来坐便是。”
她再度相邀。
凤紫神色微动,终还是有些不好拒绝,而待目光终于落在萧瑾身上时,来不及反应,那君若轩也懒散随意的出了声,“本王开口让凤儿姑娘坐,凤儿姑娘不坐也就罢了,但国舅夫人开口让凤儿姑娘坐,凤儿姑娘岂能拒绝国舅夫人的心意?说来啊,我这舅母啊,本也是历来心慈,凤儿姑娘对她,无需介怀什么。”
这话入耳,凤紫心口略生起伏,却待几番权衡之下,她那只被萧瑾握在掌心的手稍稍反扣了一下他的掌心,待得他转眸朝她望来,她朝萧瑾示意了两眼,随即便故作自然的睁开了他的手,朝国舅夫人恭敬而道:“多谢夫人,奴婢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话一落,极是自然的缓步上前,落座在了君若轩的右侧。
萧瑾也不再耽搁,满身清冷的坐在了君若轩左侧,大抵是满身的威仪冷气,磅礴厚重,一时,倒惹得一旁的兵部尚书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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