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第1/3页)

    黑暗幽深的地牢内,只有几缕光从上面的缝隙中透过。即使是在白天,地牢里还点着灯,但这里跟深夜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这里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但这里的确是有人的,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男子正在其中的一间牢房中打着盹。如果有人在看他,绝对会怀疑他是不是死了,因为他一动也不动,气息和脉搏极其微弱。他整个人也是高高瘦瘦的,露出的手臂上青筋鼓起明显,好像营养不良或者陷入疾病的人,发尖微微发黄。

    地牢的上方的出口处有着声响,开始是细微的,后来哐当的一声大响,出口处的光亮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男子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动了动了眼皮。

    这时候,他心里想着,瞎子看不见光,但是他是能感觉到的。虽然自己不是瞎子。

    对面的牢间房门被拉开,一个人被丢在里面,一声闷响,铁锁被合上,几阵脚步声后男子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上的光亮消失了,再一声哐当后,地牢再次被幽暗笼罩。

    男子睁开眼,尘埃在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光束中浮动,浮动,浮动。终日飘离。终日一样的睁开眼看见的光景。对面牢间幽幽暗暗,模糊中他还是看清了,是一个女孩子趴在那里。

    闭眼,接着打盹。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黑。

    明明有点点微亮,但是因为这微弱的光亮使得这黑暗如此的明显。这里是哪里?好黑。

    感觉到身下坚硬而冰冷的质地。

    这里是哪里?好黑。

    身体微微发抖。我在哪里?

    “喂!你怎么了。”

    有人在说话。明明是问句却不是问句的语气。

    “喂!我说,能被带到这里来,你的本事也算不小啊,不至于要死了吧。”

    死?我为什么要死?我还没有找到母亲,还没有让父亲看清红穆的真面目,我怎么能去死呢?真是说笑。

    “喂!”一个石块打在清子的身上。

    好痛!清子猛然睁大了眼睛。终于不再是模模糊糊,眼前的东西都很清楚。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是哪里?清子左右环视着。一面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伤。除了头有些昏沉,肚子有些饿,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刚才是谁在说话?”清子警惕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清子在牢间四周看了看。

    “原来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清子转身,正对上一个男子双手抱在胸前,略垂着头盯着清子。

    “你是谁?”清子被吓了一跳。暗暗惊叹于这个人的功夫。他何时来到自己的身后,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鬼魅。

    “诺,住在你对面的人。”男子下巴指指对面的牢间。清子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间和自己身处相同的牢间。清子看了看,和自己身处的牢间没什么区别。直到她看见门上的锁紧闭,再看自己牢间的门锁也一样紧闭着。

    下意识是后退了几步。“你到底是谁?”清子更加警惕问道。

    “我都说了,我是住在你对面的人。”他走向牢间里的简单桌凳,给自己倒了一碗水。“我倒想问   问你是谁?能被关在这里的人可不多。”

    清子不说话,一直盯着男子。

    “你怕我么?”男子笑了笑。“我有那么可怕么?”

    清子依旧不说话,一面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地方。

    “看吧看吧,看了也没用的,逃不出去的。”

    “你功夫这么高都没有逃出去?”清子问。

    “你说我啊?”男子指指自己,“也算是吧。”

    “你叫什么?”清子问。依旧站在远处看着男子。

    “裁尘。裁缝的裁,尘埃的尘。你呢?你叫什么?”

    奇怪的名字。

    “清子。”

    “你关在这里多久了?”清子又问。

    “不记得了。”裁尘只知道师父变老了。时间什么的,记住不记住,在他这里,不重要。

    “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虽然清子对他的回答很不满,但是她没有问到底又问另一个问题。

    “哦。这个嘛。杀了别人认为不该杀我认为改杀的人。”他回答道。眼底一丝深沉。

    “你的功夫不简单。”清子说。

    “也许是吧。他们都这么说过。”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裁尘突然反问道。

    “未知的武功高强的人让我觉得他很危险。”清子说。

    “哦,也对哦。”裁尘用手托住腮,说道,“不过,同是这里被关的人,你我素不相识,未有瓜葛,我没理由对你构成危险啊。”

    “总是要小心的。”自己被抓还有作用,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掉的。况且,要解决自己的话,不用把自己关在这里让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完成。想到这里,清子走近桌凳,坐在裁尘的对面。

    这样看来,裁尘的样子很清秀,和他有些拖拖拉拉的穿着有些不符。

    “你又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裁尘问。

    “他们想利用我威胁红叶庄。”清子说。

    “红叶庄?这个名字我记得。那你是红叶庄的人咯?”

    “可以这么说。”

    裁尘不再说话,用手托住自己的头,想着什么东西。而清子也没什么想说的,就这样两个人静静坐着。看着裁尘的手指一直动着,她突然问:“裁尘,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地牢。”

    “不是,我是问这里的位置。”

    裁尘看着清子双手变幻着,一直小小火焰组成的鸟儿若隐若现,清子眉头轻皱,像是在对鸟儿说着什么,然后鸟儿消失不见了。

    “哇!这是什么东西!不见了。”

    “飞走了啊。”清子撇向一边,笑道。

    “你厉害。”

    “这里和黔城的千水之间有什么联系?”清子送走火折鸟后又问裁尘。

    “都是千老头的地盘。”裁尘回答道。

    “你是说千代?”清子有些惊讶也有些激动。

    “啊。你也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在找他。”

    裁尘突然笑了起来,“你搞什么?你说你在找他,现在自己被他抓了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清子顿时无语到。

    “我是被高梓项抓住的。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到了这里的,也不知道这里是千代的地盘。”清子说道。

    “哦~”

    裁尘停住笑,不说话。

    “我回自己的窝里了。”裁尘起身,清子抬头,人已经不见,再看看对面,裁尘已经躺在自己的窝里。

    真的是窝。不是比喻化的床。

    速度如此之快,但是一阵风都没有,一点气息都没有。像鬼魅。

    裁尘躺在自己的窝里。

    红叶庄。师父威胁红叶庄干什么。从自己关在这里起,裁尘从没有看见再有人被关在这里。如果是拿清子做人质,没必要把她关在这样严密的地方,师父是想干什么。

    是夜。

    “老头儿。你把她关在我对面干什么?”

    千代听到这声音时,笑笑,把旁边的一碟点心从虚掩的窗户递出去。

    一只手从屋檐上方拿走碟子。

    “老头儿太老了,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生活。”

    “说什么……呢?”裁尘满口的点心,说话含含糊糊。

    “过几天,你会有机会离开这里。到时候,就好好离开吧。”

    “老头儿,对我来说,哪天不是机会?”

    只要他想走,天下就没有什么牢笼能困住他。

    这么多年了,还在这里,不过是不想走罢了。

    一只手伸进窗内,碟子干干净净。千代接过碟子,又把刚刚凉好的茶递到那手上。听着屋檐上咕噜咕噜的咽水声。

    “老头儿太老了,没力气以后也没机会再给你递吃的了。”

    屋檐上的人沉默。

    “你这么老了,还要和红叶庄的人打架么?”裁尘问。

    “嗯。就像你一样,每个人都有无奈的。”

    “杯子还你,我回去睡觉了。”裁尘把杯子放在窗户边上。

    那个老头儿,透过窗看着天空。没有任何光亮在天上。掩上窗户。

    “应该多给点点心的。”

    以后可能就没有人从窗户递给他了。

    自己也不能再通过窗户递东西了。

    老头不在了,小人儿就应该有离开的理由了。

    木    寒到达姜舟不久之后,就收到了清子的焰折鸟。虽然他很想即刻冲去救清子,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时维在当天夜里赶到姜舟与木寒会和了。赵桥也在第二天赶到姜舟。为了准确的弄清楚清子的位置,木寒向清子传了焰折鸟。

    “裁尘。”清子向对面喊道。

    没有回答。

    “裁尘!”清子提高了嗓门。

    “干什么?”声音从后面传来。

    “哇!”虽然见识了裁尘的功夫但是清子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可知道这地方的地图?”清子问。

    “你要这个干什么?”裁尘疑问道。

    “我的人来救我了。这个忙你帮不?”清子露出少女的模样。

    “就算你知道地图,你的人也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救你啊。”裁尘说。

    “这个你不用管,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你们会不会伤害千代?”裁尘认真地问。

    “嗯?”清子对裁尘的问题有些疑惑,但她还是认真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裁尘反问道,转而说道,“我没有理由帮你。”

    瞬间裁尘已经回到了对面的牢间。

    “为什么?你就不想出去吗?”清子大声地问裁尘。

    裁尘躺在自己的窝里,没有回话。

    “裁尘,我知道,以你这样的功夫天下几乎是没有地方能够困住你,所以你不需要像我现在这样去求人帮忙。”过了良久,清子坐在墙边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有能力出去却还要待在这里,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想出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有很重要的人在等着我去寻……”

    “你做过伤害千代的事吗?”裁尘打断清子问道。

    “我都还没有见过他,怎么伤害他?”清子仰头道。

    “答应我不伤害千代,我就帮你出去。”裁尘严肃地说道。

    “真的?”清子高兴的问道。

    “真的。”

    “好!我答应你,我和我手下的人绝对不在任何时候伤害千代。”

    “如果你食言。”裁尘说,“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他的声音也像极了地狱里的鬼魅。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怎样的经历才能人成为这样?

    裁尘。

    尘埃怎么拿来裁?

    毫无疑问清子对裁尘很好奇,但在这样的状态下,这点好奇没能让清子分心。她最重要的事还是寻找母亲。所以其他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窗净几明,罗红飘飞。伏在书桌上,葱白一样的手拿着纹有复杂花纹的笔在描摹着一旁的笔记。一撇一捺,转弯画勾,入纸的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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