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第3/3页)

,背在背上。跃上马背,用鞭子使劲地抽了一下马屁股,拉紧缰绳,马儿的蹄子快速的超前移动着。产生的风飘起时维的头发,她的四分之一的脸隐藏在面具下, 看不到她眼眸的颜色和里面映出的东西。一股风从马车旁边穿过,掀开了车窗的帘子,车内的人下意识往外看,一个黑色的影子穿过,他的发飘在肩膀的后面,一把伞斜插在后背。以及,他那显眼的白色面具。

    车内的人顿时坐直了身子,用折扇再次挑开帘子,然而那人实在走得太快,只看见那人的身子慢慢变小变模糊。

    “沐之主,那人你认识?”淞骑着马并排走在马车的旁边问道。

    “不知道。”叶沐轻笑着回答道。

    “公子现在身体不好,你别打扰公子休息!”阚几牙凶到。

    “切!说句话也是打扰了。”淞没好气的说道。

    “沐之主自己挑开帘子的,可见他没有休息,我也就不算打扰了。”淞又说道。

    “你……哼……”阚几牙无言以对。

    叶沐在车内一边听着淞和阚几牙说着,一边把折扇开开合合,不知脑子里想着什么。

    天色就在不紧不慢的赶路中渐渐变成深蓝色。

    亭内。

    “我叫你们好生看着他!不要让他出去!有什么事立即来通告我!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一袭红衣的女子满腔愤怒,手中的杯子慢慢渗出水来,顺着她皙白的手臂往下流,湿了她的衣服。旁边的侍女立即跪下来给她擦拭。

    “荀氏兄妹拦住我们,刹柒护着庄主,我们实在拦不住庄主。对不起,少主。”

    “备马。”瞬间女子的怒气不见,深邃的眼睛微微发蓝,像水晶一样晶莹,垂下眼慢慢抿下一口杯中的茶,起身,将杯子放在石台上。没有了外力的束缚,杯子就这样粉身碎骨了,里面的花茶因为水分的快速流失而跟着打旋,然后静止不动。不过转眼之间,一身红衣已经不见影。

    “绮人,好好守着庄内,不要再出差错。”红衣女子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路上。

    “庄主,您还好吗?”一个面相刚硬,身材魁梧的男子语气粗糙向马车内问道。

    “老头儿听不到的,傻气。我用了香让他睡着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他路上难受耽误行程了。”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从马上跃起坐在马车车盖上说道。

    “那就好。”刹柒的声音雄厚又粗气。“小沫你坐好了!我就加快了!”

    “好!”荀沫也学着刹柒的声色粗着说话。

    “我哥呢!傻气。”荀沫在车盖上坐着,风迎面而来,吹得她面部有些变形。

    “小熙在前面去了!”

    荀沫听清风中刹柒怪怪的声音后一个跃身到刚才自己的马背上,马好像有些不喜欢荀沫,挣扎了一会儿。

    “乖啊~”荀沫摸摸马的头,然后一鞭子抽在马的屁股上,“给我追上荀熙,不然我宰了你!哈哈。”

    这孩子,又抽风了。

    “我已经掌握了清子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凡是牵扯到清子的事,木寒总是不能耐住性子。

    “越快越好,赶在红叶庄之前。”时维说。

    一旦红叶庄与千代交手,清子的安全就完全不能保证。后果会怎样,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也许也没有人能够接受。

    “我们随时可以行动。”大家一起说道。

    时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次的目的不只是清层主,还有千代。”

    “我们能应付的来吗?”有人问。

    “木寒,你去救清层主。赵桥,你跟着我应付千代。”

    “木寒大哥?”赵桥小声的问道。

    “这是清层主拜托时维的事。我们原来的计划要照常进行。放心,有我在,层主不会有事的。”

    “是!”

    “还有,任何人不得伤害千代。”

    “为什么?”时维和大家一起问道。

    “这是层主要求的,如果我们伤害了千代,她的性命就会收到威胁。”

    虽然这样的要求很奇怪,但是清子的人重心都在清子的安危上,所以还是接受了。时维也很疑惑,这样一来应付千代就有些麻烦了。不过,她想,自己这点能力还是应该有的,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

    地牢内。

    “清子?”裁尘站在地牢的过道喊道。

    “嗯?裁尘。”

    “走吧。”

    “现在?我?出去吗?”清子有些吃惊。

    “嗯,你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清子推了推牢间的门,上面的锁已经打开了,铁链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裁尘,你这么厉害,留在这里真是可惜了。”清子有些敬佩,有些惋惜,如果可以,她是很希望裁尘能加入自己的。

    “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裁尘只是不含情绪的说道。

    “我从不食言。”

    “那就好。”

    裁尘带着清子很轻松的就出了地牢。裁尘对这里很是熟悉,带着清子走一些很不起眼的路,他也很懂这里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出现人,带着清子在隐蔽的地方躲着。清子越来越对裁尘好奇。

    就在裁尘带着清子快要逃出这座宅子时,一个老人突然出现在前面。

    裁尘突然停住,盯着老人,不进不退。

    “怎么了?”清子问。然后看着裁尘一直看着老人。清子只想着先出去,作势想要对老人动手。

    “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裁尘拦住清子说道。

    “他,是千代?”清子不可思议的说道。

    “师父。”裁尘恭敬喊道。

    “她现在还不能走。”

    “师父,她现在走了,你就不用和红叶庄交手了。”

    红叶庄!这三个字顿时揪住了清子的心。

    “听话,这是不能避免的。”

    “为什么不能避免,让她走不就好了。”裁尘有些生气。

    “她不走,我们会和红叶庄交手;她走了,没有了红叶庄,但是还有上面的人。你可想清楚了这些。”

    “又是他们!为什么师父那么听他们的话?为什么!”裁尘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咆哮出来。

    “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师父啊。”千代慢慢走过来对裁尘说道。

    “师父。”

    “裁尘,就当最后一次听师父的话。以后,自己要好好过。”

    突然,千代转向清子,反手扣住清子的脖子,说道,“出来。”

    清子还在想着红叶庄,没来得及反应,木寒等一众出现在眼前。木寒看了看清子,又死死盯住千代。

    “你敢对她动手,我让你即刻丧命!”木寒眼里满是怒气。

    “年轻人,你是谁?”千代问道。

    “不干你事。放了她!”木寒再次要求到。

    裁尘挡在千代的前面,“你是不是红叶庄的人?”他问木寒。

    “不干你事,给我让开!”木寒眼里此刻只有清子。如果清子有任何事,他不敢去想这个结局。

    赵桥在千代的后面做着准备,时维在屋顶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等待时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时维转身看了看这里的周围,另一边,一群人杀了进来,一男一女身着浅紫色,搭档默契,在前面开路往这个地方冲,一个仪容威严面带些许菜色的中年男子疾步的跟在后面,旁边一个灰色高大个护他安全。

    这是,红叶庄!

    一人慌忙闯到这个庭院,“坊主!他们来了。”那人的手脚都在发抖。

    千代扣着清子转身。荀沫荀熙把几个人踢了进来,荀沫看到这场景叫了一声,“哎,老哥,怎么成这样子了。”

    “庄主?”木寒说道。

    “父亲!”清子睁大眼睛喃喃说道。

    就在红叶庄庄主进来的那一刻,裁尘突然冲向前,气势汹汹,荀氏兄妹反应不够,上前阻挡,却被裁尘丢在了一旁。

    “裁尘!”千代喊道。

    刹柒挡在裁尘的前面,两人纠缠在一起,一时不分上下。

    “清儿,这次好好听话,我来接你回家。”

    “父亲。”

    两个人都站着不动,但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两股强大的气场正在相互逼迫,并且气势不断增大。

    “老头儿,你会没命的!”荀沫吼道。荀熙很想上前帮忙,但是气场实在太大,很难靠近插手。

    强大的气场让清子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紧紧压迫,不能出力。

    “庄主,你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我们有事不如先先好好谈谈,没必要这样一见面就大打出手是不是?”千代说道。

    “红叶庄不会被威胁,清儿也不是被用来威胁谁的。今日这状况,你我必有伤亡,还有什么好说的。”

    裁尘摆脱刹柒,想帮千代。却被千代吼道,“走!现在,你就走!再也不要回来,!”

    裁尘愣在原地,“师父。”

    “我再也没有力气也没有机会当你的师父了,已经到了你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千代吼道。

    让人惊讶的是善于经商的千代居然内力可以和红叶庄庄主相当。

    “清儿,这次就好好跟父亲回家了。”庄主开始慢慢向前走。突然,他的气场如蓄势待久的江河的爆发,所有人的身体都收到了影响,时维在屋顶上都觉得整个人有些头晕发闷。

    千代的嘴角慢慢渗出血来,他扣住清子的手臂开始发抖,他在清子耳边轻轻说道,“孩子,不要再查思江楼背后的事了。离这些,越远……越好”然后他推开清子,但千代最后没有抑制住身体里的内力,在推开清子的瞬间把内力全部爆发出来了,清子没有承受住,晕倒在地。

    “师父!”裁尘看着千代大口大口吐出血,他的胡须上,他的手上,他胸前的衣服上,全是血,鲜艳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红色的血。

    “以后,你要为自己而活。”千代在裁尘的怀里对裁尘说了这最后一句话。

    “师父,你别走啊。”

    “师父,别走。”

    “师父,别走。”

    ……

    而红叶庄庄主早已重病在身,今日发出这样强大的内力已经是等同于自杀了。,他的嘴里满是血腥味, 他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张开嘴试图发出声音,“清……”

    就在他张嘴的同时,鲜血从他的指间溢出,他甚至不能站稳。

    “晟天!”一抹红色奔跑而来,在晟天完全倒下之前,抱住了他。她的一身的红色与他的鲜血完美的搭配在一起,她娇小的身体撑住他高大的身体,她满脸的泪水,不断的喊着,“晟天,晟天,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两人跌坐在地上,她捧住他的头,为他擦去嘴边的血,但是她怎么也擦不干净,因为他的嘴角一直渗出血来,他双眼开始有些空洞,但他极力的为她笑了笑,“你……来……”

    然后他倒在她的肩上,“晟天……”

    这是她第二次眼泪止不住的为他流下。

    自从遇见他,她的泪就从来不曾为任何人流下过,包括自己。

    红色,总是那么美丽。

    红色,带有生的欲望。

    红色,也是死亡的同伴。

    红色,总是那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