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焚琴鬻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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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焚膏继晷,倦到昏天黑地,越府的仆役们当真是累到时眼流花花往肚里流。可偏偏辛苦至此,却无人敢抱出一声怨出来。全因那始作俑者说了,若有偷懒怠惰导致内院没有化为平地者,便是害死越家老太君的罪魁祸首!如此天大的帽子扣了下来,哪还有人敢稍作有喘息?纵是呕心沥血,也比东家发怒砍了脑袋的强。果是在众志成城下其利断金,不到子时便将芳草萋萋鸟语花香的后园,铲成了一片荒芜。

    可草拔了,树砍了,连飞禽走兽都一并解决的光洁溜溜,发号施令的祁檩却不见任何动静。每日里只是往越老太君的床前静坐,既不开方煮药,也不施针请脉。老夫人虽尚存口气,但与平复如故康强逢吉绝对是半分关系也扯不上边。眼见着三日之期己到大限,别说旁人就连沉几观变的越雍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天刚透亮便领着两个儿子赶到内院,准备对那个只说不练的祁神医来个兴师问罪。

    哪知只淡淡翕眼看了眼这群声势浩大的声讨部队,祁檩竟是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边打着哈欠边睡眼惺忪的道,“来得可真早?时辰还未到呢。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就各自找地歇息着,待会可有着忙呢。”

    一席话说的是稀松平常,更于亲切中带着几分的贴心。可细细一品……却怎么听怎么别扭!先不论此处乃越家府邸,祁檩充其量不过是区区门人,压根就没他说话的立场!只单凭他胆敢指使越雍做事的这份贼胆,就该拉去活埋以儆效尤!无外乎气得越麟气叫道,“祁檩!是谁大言不惭的说能治好太君的?三天过去了!你除了插科打诨混吃海睡外,根本无所事事!你……”

    “错!大公子此话差矣!”慷慨激昂的训斥还没骂完,就被祁檩伸出三根手指,懒洋洋的打断,“第一,过去的不过两日,今日才刚刚第三日而己!第二,确是本人说过能治好越老太君的顽症,祁某还未老态龙钟病发失记,请越大公子无需操心。至于第三,在下究竟是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还是言出必行之人,今日里便会给你个分晓。你有何必急于一时,静待片刻如何?”

    说完祁檩就径自走到回廊上,选了个阴凉的地方闭目养,不再与他人多做搭理。越麟固是气极,但在越雍眼眸长袖一挥,欣然坐定后也只得作罢。毕竟老爷子既己默许,于公于私都无他横加干预的余地。而越潼自进门进起便抱胸远观,一副坐山观虎斗之态,自不会趟这番混水。是以,这支意在声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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