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的温柔如刀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的温柔如刀 (第3/3页)
会了,把我这个人的存在如临大敌,贺渠扯着我到达门口时,贺润从客厅追出来,她伸出双臂挡在贺渠前面,眯着眼摇了摇头,“哥哥,你让冯小姐自己走,我可以告诉容恪送她,或者吩咐保镖,总之一定让她平安回去,可你务必留下,父亲脾气大,很多事不商量出结果,他是会一走到底的。你也不想这件事牵扯太久。”
贺渠并不打算妥协,他对于贺归祠这件事上执着蛮横的安排有些厌烦,似乎是和他讲了很多次,到这一次累积的不满彻底爆发。
纪容恪喊了一声贺渠,我们同时看向他,他也丢掉自己手中始终执着的一枚棋子,走过来站在贺渠面前,唇角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他们对望良久,他忽然意味深长朝我投来一剂目光,这目光看得我心发慌,我了解纪容恪,他往往要使阴谋诡计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倾身在贺渠耳畔说了句什么,随着他一开一阖的薄唇吐出的字眼,贺渠脸色忽然间变得有些青白,这缕青白是不可思议和对心灵对理智巨大的冲击,他摊开的手掌不由自主紧握成拳,可握到最用力的极致,他又缓慢无力的松开,他强烈的反应让纪容恪十分满意,他笑着掸了掸贺渠肩头,“三思。”
贺渠没有动,纪容恪朝我指了指门外,他示意我离开,我对贺渠说了声再见,他仍旧沉浸在一丝失魂的愣怔中没有回过神来,我走出客厅,身后的门被保姆关上,贺润半张脸抵在门里,注视着随我一起出来的纪容恪,我不打算和他说话,可他没有放过我,他在我身后慢悠悠说,“你还真是不可小觑,贺渠这样的人都被你收得如此服帖,险些忤逆了他父亲。”
我原本还煞气冲冲的脚步倏然收住,我盯着前面街道外郁郁葱葱的松柏,上面还隐约挂了一丝没有完全融化的积雪,“我和贺渠昨天才是第一次见,任何接触与谈话都是止于礼节,收得服帖这样的字眼,纪容恪你掂量好再说。贺家太霸权主义,但凡他有一点尊严和思想,都不可能不反叛不忤逆。”
我话音落下,自南向北刮起一阵有些凄厉的寒风,雪后风最冷最湿,阴得刺骨,很快我便被吹得脸颊通红,我将手缩进袖口里,以此来取暖御寒,纪容恪在我身后始终不语,我也懒得耗下去,万一被贺家人看到有所怀疑就麻烦了,纪容恪在所有人面前都会戴着一层子弹也穿不透的需假面具,唯独在我面前,他的喜怒哀乐都是真实的,他从不掩藏对我的愤怒仇恨或者怜惜,我以前也以为那是假的,是装的,可我忽然发现,那其实都是真的,不只是我看得出来,大约每个旁观者都能发现。
贺家的地盘就是一个庞大的是非之地,这一早晨我察觉到贺家除了贺润是真的没有心机,甚至连脑子都没有之外,其余每个人都十分精明狡猾,到了可以修炼成精的地步,不言不语不动声色,反而比八面玲珑出尽风头的人更难对付,因为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是窥探不出端倪的。
我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和纪容恪冷声说了句保重,抬腿要走,他忽然在我身后慢悠悠吐出四个字,“汤好喝吗。”
又重提这个问题,餐桌上我没理他,他竟然还不甘心,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到死他也改不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赌气还是真心的,我说好喝。
纪容恪手插在口袋里,他穿着黑色长款皮衣的高大身体在寒风中显得更为凛冽,整个人如同一樽煞气逼人的恶佛,他眼底的漩涡可以轻而易举将人卷入其中。
“你想喝汤,我可以为你做,我不希望我的女人馋成那副德行,喝了人家整整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