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番外七 梦中子规啼花落

    纪容恪番外七 梦中子规啼花落 (第2/3页)

会嫌弃,他当初比她还想要生,他甚至为了防止她偷偷做掉,还安排了两个保镖,跟了她好久才罢休。

    护士捧着一一拍她后背拍了很久,为她顺气,一一才断断续续的爆发出一两声啜泣,那不禁风的微弱随时都要夭折。

    冯锦不知道一一经历了什么,有多艰难才保住了这条小命,她原本还想强撑着直到听见最后的好消息,可她实在撑不住了,她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力气和勇敢都花光了,生孩子太苦了。

    她昏昏沉沉睡了十个小时,等到醒过来护士告诉她孩子已经活了,正在接受救治,她躺在床上呆愣了很久,忽然就嚎哭出来,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天崩地裂。

    她怀着孩子这不到九个月的时间,是她最崩溃的阶段,这辈子她活得跌跌宕宕,苦不堪言,可最苦的也不比这九个月苦。

    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活,却拉扯着孩子也活了,她不敢回头想这一路怎么过来的,她觉得苍天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只让闻者恸哭。

    孩子被精心照料到第八天,狱警来征求冯锦的意见,是要在监狱里和护士一起带,还是送出去给父亲。

    冯锦看了一眼自己生活的空间,这里还好,是专门供她生产的,等她出了月子就不能住在这里了,要搬到女监和大家一起住,她不能享受特权,包括工作,她也不会借着纪容恪打点和通融而偷懒,她知道这是自己的罪,她想要赎,她为自己赎了,再为纪容恪赎,天就不会怪了。

    她当然不会让孩子跟着她在监狱里受苦,哪怕别人对她再好,她也有一个当罪犯的妈妈,她觉得这是她最大的错,她对不起孩子,她宁愿孩子永远都不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妈妈,她妈妈该是贺润,她爸爸是纪容恪。

    冯锦坐在床畔,把一一抱着怀里,她怎么会舍得她呢,天底下哪里有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去喊别的女人妈妈,可她不舍得又能怎样,她身份太可耻,也太肮脏了。她难道要看着自己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女儿,因为一个罪犯母亲而被嘲讽,背着一生无法抹去的耻辱,低人一等吗。

    她给不了一一别的,总该想办法给她尊严与体面。

    冯锦含着眼泪亲吻她,用自己的额头贴她的小脸,她真瘦真小,可她褪去了一丝黄恒的皮肤,也非常白嫩,她惊喜于一一没有任何缺陷,她是完好无损的,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该感激老天的,就是赐予了她一个健康的孩子,没有让她的罪孽,加注在自己无辜的女儿身上。

    狱警抱着一一离开时,何一池跟着纪容恪就在接见室等候,冯锦咬着牙始终背对门口,直到一一忽然在走廊上啼哭起来,那哭声越来越大,撕心裂肺的扯痛了冯锦,她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跌倒在地上,她用力爬着趴在门口大喊等一下,狱警听到她呼喊立刻停下脚步,以为她后悔了,便转身跑回来,冯锦看着狱警怀中软软粉粉的一团,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改变,她只说了一句话,“叫一一,纪一一。”

    狱警再三询问她不要后悔,她一声不吭,趴在地上将脸埋进手臂里,浑身都在颤抖。

    七年,她没再见过女儿一面。

    纪容恪会在一一生日时拍下一张照片,转交狱警带给冯锦手里,三百六十五天的执念,那么多无眠的深夜与落寞的黄昏,就在这一张照片里,一一日益长大的眉眼间,成为了冯锦全部思念的寄托。

    她还是固执不肯见纪容恪,八年的监狱生活不曾消磨掉她的锐气与棱角,也不曾改变她的骄傲和清冷,她即便穿着女囚服,也没有让自己脏一丝一毫,她总是最干净的,指尖修得整齐,头发一点油都没有,衣服纤尘不染,哪怕再难做的工,她不会抱怨,哪怕再热闹的时候,她也不坑半字。

    所有人都说,冯锦入狱前比这里的女囚加起来都要风光,可她却也最平和,她会对每个人微笑,也会对每个人沉默,她不挑事,不喧哗,不吵不闹,从没和任何人闹过矛盾,就安安静静的坐着或者站着,经常会被人遗忘掉她的存在。

    可她最大的倔强就是一眼都不肯见纪容恪,任凭他来来去去无数次,那样高不可攀尊贵不可言的男人,像一个孩子,央求着她,她就是半点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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