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沈家主布的大局

    第一百章 沈家主布的大局 (第1/3页)

    湘竹又一次入了她的梦,她跟平日里一般无二,只有脖子上凭白多了一根毛笔,那根毛笔贯穿了湘竹雪白的脖子,笔尖连续不断的向下滴着鲜红又黏稠的血液,一下一下的,染红了湘竹的衣衫,殷红了地毯……

    她就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瞪着眼白看着她……

    思思于梦中惊醒的时候,黏腻的冷汗如同梦中黏稠的鲜血一般附在她的身上,泛着凛然的寒意。

    她已经习惯了时常造访的梦魇,哪怕她每一次都怕的要命,她也还是不愿喝那汤药,依旧每次催吐,直到吐得嘴里药味儿淡了,充斥着酸味儿才作罢。

    其实她只是想再次梦到那个模糊的轮廓,再听他说一句,“柠儿,我爱你。”

    她不知道柠儿是谁,但她每次轻声念着那个名字的时候,都会自心底生出一股泛着酸意的想念来。那股子想念时常会压得她透不过气,只有她执笔于之上描绘梦中的场景时,那想念才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倾注于笔尖,落于纸上。

    她的心在想念的,也许就是梦中她经历过的那些人和事吧。

    修弈已经有几日没来她这处了,自从上次那个人取走了她的血,她就一直卧床修养,平日里吃一些补血的食物,被人看护的严严实实。

    替换湘竹的是一个活泼的姑娘,叫危月。

    危月与湘竹不同,危月从不与她遮遮掩掩,她问什么,危月都会明明白白的讲与她听,只有每次提及修弈的时候,危月才会三缄其口,不愿多言。

    思思回忆了许多遍那日发生的事,终于在脑海中将那人透露出的疑点给捋清楚了。

    被称作“药王”的那个人说,修弈是太子,他是修弈请来的,为太子妃炼药治病的,他来她这处也并不是为了杀她,是为了取她的血,作为药材给太子妃炼药。

    她在这处住了两年,无论是修弈还是湘竹,都没有提过“太子殿下”这个词。可那日,修弈却又没有否认这个称呼,也没有否认为太子妃炼药的事。

    他若真的是太子,而且已经娶了正妻,那她又算什么未婚妻子?他平时那般关心她,丝毫委屈都不让她受,又为什么会同意药王在自己手上生割开一个口子,放出去那么多的血?

    她又想起了自己做过的梦,修弈大婚,娶了别人,她被锁在暗牢里,耳边隐隐传来炮竹声,一股一股的如浪潮一般的痛楚自四肢百骸呼啸而来。

    她不敢想像,若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修弈到底还瞒着她多少事?

    或者说,她对于自己的未婚夫,到底了解多少?

    一念及此,思思只觉得心里突然的发慌,背上寒毛倒立,心脏像是跳在刀尖上似的,攫紧着,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地跳着,生怕被那寒冰化成的刀尖刺穿、刺透。

    那股子来自心底寒冷,令她生生在这阳春白雪的三月天里寒战起来,她住了两年的府邸在仿佛这一刻突然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要将她嚼碎了连着骨头一起咽下去。

    那一刻她突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冲动,逃离这个囚禁了她两年多的牢笼,逃离无处不在的、修弈对她的控制。

    “思思小姐,主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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